第十章 怒战蒋四平
得毫无还手之力,不过他也没对黑野猪造成致命伤害,因为他一直在拿黑野猪练习刀法。此时刀法已经练得纯熟,他便动了杀心。
似乎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黑野猪竟然扭头就跑。这可是张柳两村活命的吃食,张小卒哪能放过他,一记破空斩狠狠斩出,这一斩瞄准了之前留下的刀痕上,轻易就破开了黑野猪的厚皮,嗤的一声,血溅三尺,在黑野猪背腹处撕开一道深深的血口。
黑野猪吃疼惨叫,似是祭出了全身的力量,逃跑的速度往上猛窜一截。张小卒不禁大吃一惊,当即猛扑上去,哪知就在他扑身而上的一瞬间,黑野猪猛然间一个转身,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巨大的身躯非但没有因为惯性而前冲,反而以更快的速度一头撞向张小卒。
张小卒完全没想到黑野猪竟聪明到这种地步,佯装逃跑,实则暗酿杀招,让他措手不及。石火电光之间,张小卒已来不及躲闪,索性猛喝一声,一字斩祭出。
猎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冷线,抹过黑野猪的两只眼睛,黑白眼浆喷了出来,喷了张小卒一脸。紧接着砰地一声,张小卒也没能躲过黑野猪这一撞,身体当即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一棵树干上,摔落地面。
张小卒只觉腹腔内翻江倒海,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随之头晕目眩,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智商被黑野猪碾压了,这是他晕过去的最后一个念头。
……
在一处氤氲缭绕的山谷里,有一汪寒潭。
寒潭四周层层冰晶堆叠,一直往外蔓延数百步,因奇寒无比,这冰晶覆盖的范围内没有一株花草树木存活,也没有动物敢靠近。
怪异的是,寒潭潭水并未结冰。潭水无波,湛蓝如墨,似有万丈之深。
更奇异的是,每逢十五月圆之夜,山谷里的氤氲就会飘散减弱,只剩淡淡的水汽白雾,缭绕在寒潭四周。而寒潭水面上会飘起一道婀娜身影,纤足踏水,翩翩起舞。蒙蒙水雾,看不真切,不知是人还是幻影。
每到这时,寒潭四周,未被冰晶覆盖的地方,百兽集聚,暂置争端,痴痴地观赏寒潭水面上的轻盈舞姿。有那凶猛大兽,如吊睛猛虎、黑熊、巨猿、大蟒
、雄鹰等,凭实力抵御寒潭之冷,踏上冰晶,只希望离寒潭近一点,看得清楚一点。
这一刻,它们兽心明净,忘记了饥饿、寒冷、惊惧、捕猎、厮杀等等苦厄,似有无穷欢乐在心里荡漾开来。
直至氤氲再次升腾,婀娜身影消失在寒潭上,百兽才会恋恋不舍地退散。这一夜,寒潭方圆千里之内,百兽和平共处,无有厮杀。
有一头黑野猪,每到月圆之夜就会早早地来到山谷,占据一个视野开阔的好位置,静静地等待寒潭上飘起婀娜身影,翩翩起舞。
起初,它只是一只体弱瘦小,与族群走散的小野猪。
那一夜,它被一群恶狼追进了山谷,就在它跑得筋疲力尽,瘫在地上,以为自己难逃狼口时,那群狼却绕过了它,看都没看它一眼。后来它才明白过来,群狼并不是在追捕它,而是在赶往山谷。
那一夜,它节
张小卒知道,之所以一次派五十这么多人回去送肉,一是人多可以壮胆,不必惧怕双龙沟峡谷,二是以防有人看见眼红,做那拦路抢劫的劫匪勾当。
牛大娃壮实能打,派他回去再合适不过,也顺便让他回家看看他老子的伤恢复的如何了,省得他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地惦记着。
就着肉骨头和骨头汤,张小卒美美地吃了四张玉米饼,打了两个饱嗝,摸着鼓起来的肚皮,已经不记得多久没吃过这么饱的饭了。
因为缺水的缘故,自进山后张小卒就没再洗过澡,包括在峡谷口激战过后,也只是用水打湿毛巾,把身上的血渍和污泥擦了擦,所以此时听说有溪流,便迫不及待地想去洗个澡,因为他身上黏糊糊的像糊了一层浆糊,并且已经发臭了。
溪边已经布了陷阱,状元几人便带着张小卒去往上游,找了一处水面比较开阔的位置,水很浅,尚不及腰,但很清澈,张小卒洗了个痛快。
淡淡的月光下,张小卒黝黑紧凑的皮肤反射着古铜色泽,匀称的肌肉线条如画师精心勾勒的一般,一块块隆起的肌肉似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状元几人瞧着张小卒矫健饱满的身躯,再看看自己干瘦的像豆芽菜一样的身体,心里满满的挫败感。
张小卒挥了挥拳头,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力气长了一大截,甚至有一种澎湃不息、无穷无尽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不禁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若是再遇到大家族的那些拦路恶霸,他能一个打十个。
夜很静。
张小卒昏睡了一天,一时睡不着,便主动担起守夜的责任,让守夜的两人去睡觉。
往篝火堆里添了些柴火,又往里面撒了一把黄色的粉末,顿时一股清香在空气中散开。这粉末是老村长特别调配的,驱蚊驱虫有奇效,往火堆里撒上这么一把,方圆几十步的范围不会有蚊虫靠近,效果可以持续好几时的时间。
做完这些,张小卒爬上一棵大树,坐在一根粗大的树杈上,后背依靠在树干上,枕着手,透过枝叶缝隙望着满天繁星,嘴角勾起一抹欢笑。
树下,呼噜声震天。
张小卒知道每个人都睡得香甜,因为长久以来压在他们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黑森林没有让他们失望,这里有水、有野菜野果、有猎物,让他们真正地看到了生的希望。身心完全放松,再加上晚上就着肉汤美美地吃了顿饱饭,每个人都睡得很踏实。
回想这两天的经历,张小卒心里禁不住一阵恍惚,彷如做梦一般,一点也不真实,可横放在双腿上的猎刀却真切地告诉他,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想到昨天的生死戮战,不知为何,他心里只有一点后怕,更多的却是兴奋。
张小卒感觉到身体里似有一头凶兽,而昨日的战斗唤醒了这头野兽,并给它打开了牢笼,它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出牢笼。
“小卒,我守着,你去睡会吧。”后半夜李大河醒来,要和张小卒换班。
张小卒确实有点困了,轻轻应了声便要从树上下来,突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打断了他的动作。他朝树下的李大河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并指了指声音传来的方向。
李大河点点头,他也听见了。
声音正在以极快的速度靠近,刚刚还是若有若无的悉悉索索声,这么一会儿就变成了擦擦唰唰,像是脚步声,但分不清是人还是动物的。
“什么声音?”张友雄惊醒,不愧是老猎手,睡觉很警醒。
“不知是人还是兽,快把大家伙叫起来。”李大河应道,同时跑去把熟睡的人挨个叫醒。
这一会的功夫,声音又拉近了许多,张小卒蹲在树上听清楚了,是人踩在枯枝落叶上发出的脚步声,同时还夹杂着低沉的咒骂声和隐隐的哭泣声。声音杂乱,听不清晰。
“应该是人,听脚步声大概有六七个,正在往我们这边靠近。”张小卒把自己的判断告诉树下的人。
“恩,是人,七个。”张友雄道。语气很肯定,显然他已经明确地分辨出来。
“都打起精神,小心点!这三更半夜的,不找地方休息,却在深山老林里乱窜,肯定有问题。”李大河提醒道。经过峡谷口一战,他算长了新见识,一人对十人,输的可不一定是那一个人。所以不管对方是几个人,小心点总归是没错的。
李大河这么一提醒,所有人都警惕地拿起猎刀。
声音不一会就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