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古怪的男人
强行忍住把碗扣到男人头上的冲动,程晚挤出一个笑容:“濮先生,您也没说要吃什么”
濮云川面上阴晴不定,半晌才道:“拿过来。”
程晚松了一口气,碗递过去,男人勉强尝了一口,面容忽然狰狞。
“好难吃。”
程晚忍无可忍:“濮先生,我说了请您到外面吃,是您说不去的。”
“而且我之前做的蛋炒饭,我朋友都吃光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到难吃的程度吧!”
濮云川见她发毛,忽然笑了,眼角泪痣轻微颤动:“哦,那是你朋友有病。”
他这一笑,颇有几分潋滟生辉的意味,程晚愣了愣,又立马被气到。
“你!”
“算了,”濮云川从沙发上起身,闲适地掸掸肩,“出去吃。”
程晚胸口起伏,顺了半天气才闷哼:“好。”
濮云川临出门前,看了看小院里精心布置的花草盆栽,摇了摇头,语气轻蔑:“俗不可耐。”
程晚身形一顿,随后狠狠踩了一脚他的影子泄愤。
出乎程晚意料,濮云川并没有选什么高级餐厅,而是随便一间家常菜馆。
慢条斯理地吃饭,程晚一碗米饭都吃光了,他还在慢悠悠地剥虾壳。
程晚幽怨地盯着他修长的手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给这只虾做什么精密的手术。
“怎么,”濮云川挑眉,“不耐烦了。”
程晚没回过神来,实诚地“嗯”了一下,然后才忙不迭摇头。
“不是不是,您慢用,不用管我。”
濮云川忽然笑出声,捏住的虾往盘子里一扔,拿起湿纸巾擦擦手。
“不想吃了,走吧。”
程晚跟在他身后,一颗心七上八下,只觉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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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郭森莉幽怨地给程晚打电话。
“濮先生让你明早七点到亭松美术馆。”
程晚半梦半醒间,顿时炸毛:“不是,他什么毛病,大半夜把人吵醒。”
郭森莉也一肚子怨气。
奈何两人此时困得七荤八素的,连吐槽都没力气。
挂了电话,再闭眼却睡意全无,程晚心里忐忑,爬起来查资料。
亭松最近承办了一个西方古典油画展,收罗了许多西方艺术史上闻名遐迩的作品。
程晚对此一窍不通,又拿出笔记本,对着网上公布的名录仔细研究。
一夜无眠,满脑子都是巴洛克、洛可可、新古典主义、浪漫主义这些陌生又晦涩的名词。
程晚出门的时候,灰蒙蒙的天还下起微雨,心情更烦躁。
六点五十,她准时等在亭松大门前。
路过的环卫工人一脸诧异:“小姐,你怎么来这么早,美术馆早上九点才开放呢。”
“什么?”程晚团在胸口的一腔怒火,一瞬间被点燃。
她狠地一跺脚,嘴里止不住小声地骂:“濮云川,大变态,神经病,气死我了,啊啊啊!”
却不料,身后美术馆的小侧门“咔哒”一声开启,有人从里按开门禁走了出来。
程晚转身,对上濮云川阴沉的脸。
“程晚,看来你对我很不满啊。”
程晚一口气瞬间憋住,涨得脸颊通红。
随后连忙迎上去找补:“不是不是,濮先生,我一大早的脑子不是很清醒,您千万别放心上。”
“我好心叫你过来吃早餐,结果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濮云川露出一个阴恻的笑,在阴雨天里更显森然。
程晚瑟缩着脖子,求饶:“我错了。”
濮云川不再看她,转身。
他身形修长清挺,迈进雨幕中,雨丝打湿薄衣,透出底下流畅劲瘦的肌肉线条。
程晚跟不上,只能小跑着:“濮先生,您怎么住在美术馆里?您和这里的主人认识?”
“亭松是我的。”
程晚在心里小小惊叹一下,不忘拍马屁:“您真是年轻有为。”
濮云川嗤笑一声。
他住在主展馆后面的一小栋房子里,门开,有佣人递上来暖烘干燥的毛巾,以及替换的拖鞋。
程晚有些不自在,但也不敢吭声,生怕又触到他的逆鳞。
简单的早餐,濮云川吃得不紧不慢,程晚困得脑袋一顿一顿,差点没磕在桌子上。
好不容易熬过去,已经到了开馆时间。
程晚跟着他走进主展厅,室内空调温度打得极低,一瞬间皮肤布满鸡皮疙瘩。
展厅内已有不少人在参观,濮云川步履悠哉地转了一会儿,忽然回头淡淡开口:“有什么想法吗?”
程晚眼皮子打架,脚步虚浮,昨晚通宵准备的一肚子知识,此刻变成一句困极而无意识的呢喃:“完全看不懂。”
濮云川忽然大声笑起来,引得周围人频频注目。
程晚登时便清醒了,恨不得上去捂住他的嘴。
盯着两人面前那幅画看了一会儿,程晚从记忆里翻出几个片段。
“其实我懂一点的,这幅波提切利的《维纳斯的诞生》,反映了当时在佛罗伦萨流行的新柏拉图主义,画家在人文主义的哲学思潮与新贵族压迫的矛盾中感到痛苦”
濮云川冷不丁地开口打断她:“昨晚背到几点?”
程晚嘴比脑子快:“通宵了。”
濮云川又笑了,眼角都挤出两颗泪。
程晚彻底熄火,垂头看着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尴尬地想找缝钻。
“看不懂,也算是一种艺术感受,为什么要掩藏,”濮云川止住笑,眉心微动,“你又不用考西方美术史,背那些是不是有病。”
程晚:
“算了,”濮云川耸耸肩,高射灯透过额前碎发,映在他精心雕琢的五官,“走吧,去你家。”
“又去?”程晚瞪圆眼睛。
男人自然是不理她,转身走出展厅。
程晚:
这个人,真的古怪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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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来一个狗男人啊啊啊,我服了
程·专业顺毛大师·蛋炒饭之王·晚
这位目前的存在价值为:男女主感情线助攻工具人。
后续身份待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