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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我是我驯服的第一个(半公开桌下玩弄)

 

了点唐道晴的太阳穴,他手太冷了,指尖贴到皮肤上,就像真有一把寒刀抵着人额角:“但我一想到你还活着,我就把枪放下了。你还活着,活得风生水起,我又怎么会让自己像条落魄的狗一样死?”

“唐道晴,有时候,我简直觉得我是因为你,我才强撑着活到今天的。我有了今天的一切,地位、财富、名利成了首屈一指的人物,谁都要看我的脸色过活我坐拥你曾经拥有过的一切”

晏世凉冰冷的手指顺着人额角滑下,顺着人眼角,一路描摹到人形状优美的锁骨。他眯着眼,眼色晦暗不明,他笑道:“但我觉得这些东西都靠不住,不过海市蜃楼罢了,曾经的晏家有过,你有过,现在,我也有过但没有一个是长久的。它们甚至无法取悦我半分。”

“我只有看见你受制于我,或屈辱或痛苦,或淫荡或下贱的表情的时候,我才觉得我所做的一切是值得的。你知道吗?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是一匹伤痕累累的,在雪原里濒死的狼王,我断了脊骨,但我却紧紧地用獠牙衔着一匹垂死的雄鹿,艰难地在雪地里拖行,冰天雪地里,路上全是我们的血迹,太疼了,伤口结痂了又撕裂,血还未淌出来就已经冷了。我捱不住极寒,又后有追兵,我将死,但我却不愿放开那匹雄鹿,因为,这匹雄鹿是我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战利品。那是我最大的欲望与偏执。我就是死,也要携上这头雄鹿与我共葬。”

晏世凉的语气越说越寒凉。他那冷灰色的眼睛里倒映着一点飘忽的明光。是床头的电灯的亮光,明亮的白色,可落进他阴寒的眼睛里,只觉那是一团幽幽跳动的鬼火,静静地烧在墓间。

“唐道晴,那匹雄鹿就是你。”晏世凉的手指点在人心口。

“做了这个梦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我18岁去猎狼的时候,我会从那匹濒死的孤狼的眼睛里看见自己。原来,那是一种预兆。”

“你疯了?”唐道晴听着晏世凉这近乎癫狂的剖白,鄙夷而轻慢地打落了晏世凉抚在自己心口的手。

“哈哈!”晏世凉大笑起来,“我疯没疯,你难道第一天知道?”

“别怪我不放过你。”晏世凉挨近了人,在唐道晴耳边近乎癫狂的笑着,连带着那沙哑的嗓音都是颤抖的,他声音很低很低,颤颤着,就像将息未息的烛火:“是你一直也没放过我。你说得对,唐道晴,你是我所有恐惧与偏执的来源。”

“随你怎么说,晏世凉。”唐道晴神色如常,只有些不易察觉的焦躁,他避开了在自己耳边哑笑的晏世凉道:“我不会后悔我做过的任何一件事。”

“包括怀了我的种吗?”晏世凉冷笑着,手掌就像一条钻入人衣衫内的细蛇,再次暧昧地抚上人微微鼓胀的小腹。

“真蠢。”唐道晴冷嘲道,“无论你把我变成什么样子,都不过白费力气。你想要什么我太明白了,我不会让你如愿。”

是啊,他太明白了,要折磨这个偏执的男人,无非就是不让他得偿所愿。

只要自己不悔,那么,他就永远不甘。

“话别急着说得这样满,我们来日方长。”晏世凉冷笑道:“总会有你跪在地上哭着认错的一天。”

唐道晴听了刚想回敬晏世凉几句,却忽然听见公馆外面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低沉的兽鸣和高昂的犬吠,这声音听着骇人,时高时低,恶狠狠地威胁着,连带着晏世凉养的那只沉默的猫儿也受了惊吓,突兀地,在阁楼里发出了尖锐的叫喊。

怎么回事?忽然的,一众的兽都惊醒了?

“嗳?”晏世凉疑虑地望了望窗外,警惕的眯了眯眼道:“有生客来了?把我的兽都惊醒了。”

晏公馆虽在市内,但却位置偏颇,再加上晏世凉又总在后院里养些精贵而在夜里不喜强光的野兽,晏世凉早把公馆周围的路灯全都打碎了。一入夜,晏公馆周遭便昏黑异常,只有兽的眼睛在夜里闪着如鬼火般或青绿或金黄的凛冽而骇人的光。

常人在夜里提到晏公馆,都是绕路走的。眼下,怎么会有人主动拜访?

太奇怪了,是谁呢?这么有胆,深更半夜,孤身一人闯入着阴气森森的地方。

晏世凉正是思索,便听见房间外一阵急切地敲门声。

“少爷。您在里面吧?”

是杜凛的声音,他跟了晏世凉这么多年,知道一到晏世明的忌日这天,晏世凉就心神不宁的跟个疯子似的。于是,他今夜便留宿在了晏公馆,生怕有什么变故。

“出什么事了?倒把我的小东西们都吵醒了。”晏世凉一面将地上的大衣拾起来穿上,一面问道。

“有人要见您。”杜凛的声音有些犹豫。

“大半夜的我不见客,让他滚。”

“他说,要是见不到您,他就死在晏公馆。”

“那让他死吧。”晏世凉皱了皱眉,有些玩笑地说道:“他要真死了,回头记得叫小杉把地板上的血洗干净。”

晏世凉说着,却又有些疑虑。他微微眯着眼,回忆着,想自己最近除了依照贺先生的吩咐,整治了一家姓朱的,把人逼出了上海,去了河北之外,他近日里并未和谁接下仇怨,是谁偏要这时候见他?

是寻仇?还是有求于他?

他不知道,只觉得这人可笑。想来应该不是什么道上的刁枭厉害胚子,不然,怎么会说出“不见他我就死在这里”,这样愚蠢而幼稚的话来。

想着,竟是生出几分好奇来。

“杜凛,是谁要见我?”

“唐道宁。”杜凛踌躇了一会说道。

唐道宁?

怎么会是唐道宁?

唐道宁?

怎么会是他?

他回来了,怎么这么快?不是小年吗?

深更半夜,他找上了晏公馆,那么,他是不是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包括唐家的倾覆,包括自己还活着?原先那样煞费苦心的保他,竟是前功尽弃,什么也没瞒住?

唐道晴六神无主地坐在床上,讶然间,只是微微张开嘴,想说什么,却是无言。

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宛如覆水的孤舟,被人摁着头,整个溺入冬夜的寒水里,刺骨的冷意兜头泼来,他在夜色里往下沉,除窒息的痛苦与潺潺的水响之外,竟是什么也感觉不到。

不经意的,他浑身痉挛着打了个寒颤,他猛然惊觉着,却又困惑,只在心里自问,怎么一刹间,夜就变得这样冷了?

“道宁?”他望着地板上零落的夜色,愕然地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宛若梦呓的腔调,仿佛他第一天才知道这个名字,缥缈无依的语气,像在呼唤一个极为遥远的人。

可他还记得他把唐道宁送上邮轮的那天。

他分明舍不得,却还是狠狠心,把人送到了日本。那时候,晏世明刚死,他虽说扬名立万,却还没完全站稳脚跟,他还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办,他不想让唐道晴撞见。

他知道的,白色的衣服最是干净也最是容易弄脏,哪怕他再是小心谨慎,午夜梦回的时候,却也能借着些许月色,发现挂在一旁的白衣的袖口沾染着干涸的血迹。再是心机深沉也藏不住啊,同住一个屋檐下,又是手足情深,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不慎会露出马脚,让人瞥见了袖口的血红,人命的颜色。

“哥,我舍不得你。”唐道宁站在码头上,低着头,拥抱了一下唐道晴,他把脸埋在人胸口轻轻蹭着,手指拽着唐道晴的后背,握了一手细腻的白西装的布料,执着地抓紧了,又恋恋不舍地松开,反复几下,竟是在人身上十分不舍地哭将起来,眼泪不争气地,顺着唐道晴的心口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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