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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赘后小夫郎破产了 第122节

 

二皇子似是不知道爹是什么,回头不解:“我爹?”

季子漠:“你爹就是你父皇。”

二皇子:“爹就是父皇?可以叫爹也可以叫父皇?”

季子漠神情复杂:“你爹是皇上,子女可以称之为父皇,寻常百姓家是叫爹,叫父皇那是不要命。”

二皇子被一件披风裹的严实,季子漠虽在和他说话,实则越走越忐忑,因为要是他是太子,发现二皇子出了宫还不得让他一了百了了。

街上热闹如往昔,有人骑马有人坐轿,一黑瘦汉子肩上驮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儿,错身间,听那小儿高兴的拍手道:“爹,前面有糖葫芦,我要吃糖葫芦。”

季子漠环顾四周,听到了未曾在意,二皇子却勾着头看了几眼。

“爹和父皇不一样的。”小小的人儿垂着脑袋,一句话都是失落。

季子漠回头看去,黑瘦的汉子衣服洗的发白,他肩上的孩子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伸着舌头轮流舔着,笑的见牙不见眼。

季子漠心里叹了口气,拽着缰绳掉了头,片刻后,二皇子傻傻的抱着插满了糖葫芦的草垛子。

“我第一次见到殿下的时候殿下还很小,我还未进殿就听到殿下的笑声,走进去一看,殿下骑在皇上身上,嘴里驾驾的喊着,让皇上再趴快点。”

二皇子吓的目瞪口呆,慌张道:“不会的,我不敢。”

那时他还小,记忆早已丢失,季子漠所说的话对现在的二皇子来说是天方夜谭。

季子漠:“我不说假话。”

眼泪落在手背,季子漠用空着的手揉了下二皇子的脑袋,皇上要把他推到皇位,季子漠原想着这应该是受尽宠爱的小霸王,依旧是敢把皇上当大马的孩子。

接触后才知,不自信,总怕做错事,不知怎的,自卑的厉害。

头顶的温暖很陌生森晚整理,二皇子眼泪落的又急了些:“父皇,父皇说我不如大哥。”

季子漠:“不如就不如呗!”

见二皇子圆睁着眼看他,撇了撇嘴道:“我爹以前还骂我烂泥扶不上墙呢!说生头猪都比生个我好,我第二天就抱回家一头猪放他床上,说让他如愿以偿,以后那就是他儿子了。”

二皇子长大了嘴,不敢相信有这样不孝忤逆的儿子。

季子漠:“你看我现在多出息,二十出头的二品官,全天下有几个?我爹要是活着,肯定连大话都不敢跟我说,老脸通红的说生了我这个儿子是我们老季家祖坟冒烟,祖上积德。”

说着挺直腰背,冲着二皇子挑了挑眉,得意的似是天地间已经装不下他。

二皇子终是被他逗出了几分孩子模样。

今日去新府的事情昨日就定好的,季家众人早已收拾好,就等着季子漠回来。

季丫原就长的好,日日进学增了学问,被季兰打扮的如天上仙童。

季子漠不拘她性子,《女诫》《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这等女四书是一概不准先生教,故而灵动比以往更甚,连着裙摆处绣着的猫儿都似活了过来。

她停在季子漠马前,指着二皇子奇怪道:“大哥,这小孩是卖糖葫芦的吗?你买糖葫芦就好了,怎么把小孩也买了回来?”

季子漠像个渣男,提着二皇子的衣服把他提下马,又弯腰把季丫抱在马上,顺手在二皇子抱着的草垛子上选了串最大最圆的糖葫芦。

季丫接过糖葫芦安心的坐在大哥马前:“大哥快走吧,我们都等急了。”

季子漠夹了夹马腹:“行。”

被留在原地的二皇子眼巴巴的看着越走越远的两人,抱着插着糖葫芦的草垛子瞧着可怜。

侍卫十八提着引升的后衣领把他提下马,弯腰把二皇子抱到马上。

二皇子抬头看了眼十八,似是有点嫌弃,又回头看了看小跑着的引升,心里好受了些。

一身明黄被裹住,怀里还抱着捆扎的草垛子,二皇子怎么瞧都像是普通孩子。

三辆马车停在门外,季子漠与季兰说过话后抱着二皇子上了最前面一辆,齐玉紧随其后。

十八赶着马车,行走间一个包裹从车窗外送了来,齐玉边伸手接过,边看了眼二皇子:“这是?”

季子漠活动了下肩膀:“二皇子。”

见二皇子也好奇的看齐玉,季子漠介绍道:“这是我的妾。”

齐玉拆包裹的手一抖,让自己坐的恭敬了些。

包裹里放着孩子的衣服,齐玉想动手替二皇子换上被季子漠拦了去。

齐玉看了眼给二皇子换衣服的季子漠,转过身笑了下,谁家是妾端坐着,夫君动手伺候人的。

季子漠见他偷笑暗瞥了他一眼,到了地方下马车间低声道:“你是我的,只准脱我的衣服。”

跟季安季丫站在一旁的孩子不过五六岁,齐玉诧异的季子漠的醋意,叹服道:“你比小孩还小孩。”

季子漠挑眉任性了声:“嗯哼,因为我爱你。”

因为我爱你,所有才会在你面前露出本性,变成孩子性格。

三进的宅子对从桑农县来的众人已是不小,现进了新的府邸,才知何为天何为地,大的望不到头。

亭台楼阁今犹在,雕梁画栋却颜淡,小桥流水仍东去,曲径通幽杂草生。

季兰等人惊奇的四处散去,这里看一看,那里寻一寻,想着要如何修缮。

赵傻子更是蹲在半人高的草丛中拔草,司琴拉着他往一旁走,边走还边念叨他不知道闲一会。

十八自从跟了季子漠,在外是寸步不离,现在来了个二皇子,不用季子漠吩咐就已经把寸步不离给了二皇子。

花园的占地面积肉眼可见的广,正中心的湖是引的城外的活水,一条糟腐的船孤零零的停着,上面摆着小案,小案上茶壶还在,茶盏应是被冬风刮到了水中。

季子漠摸了摸一旁的褪色拱桥,指尖已经有了颗粒木屑,暗骂一声豆腐渣工程,才三年的光景,怎就这样差了。

齐玉用帕子把他指尖擦净,估量道:“修缮好怕是要花费不少银两。”

随后不确定道:“皇上赐的府邸,不应该皇上给修缮好吗?”

一蓝一白,两人衣摆相触,季子漠抓住他指尖,一言难尽道:“我去户部问了,新任的户部尚书是个铁公鸡不说,还是个会装可怜的,人家回我一句”

齐玉等着他继续说,季子漠清了清嗓子,学着户部尚书委屈的声音道:“季大人,你对户部门清,户部有多少家底你是知道的,有哪些吃银子的嘴你也是知道的,皇上新赐你的府邸我去瞧过,估摸着得二十万两,你说我是从救灾的钱款里挪出来,还是河道的钱款里挪出来,亦或者给边塞的军银少拨一点?”

他话毕,齐玉被逗的笑颜盛开:“现住的宅院不大却也温馨,若不然我们就不搬了。”

说起这个季子漠呵呵笑了两声:“赐了这个府邸,那个宅子就要收回,刘公公已经给道过喜了,说皇上有提及过,到时候迁府的日子定了要说一声,皇上赐季府匾额。”

齐玉脸上的笑收起,环顾四周蹙了眉,这府邸好归好,荒了几年不说,抄家时更是打砸了一番,不修缮怎能住人。

季子漠握了下他的手:“你知道皇上为什么赐这处宅子给我吗?”

齐玉回想这宅子,恍然大悟道:“内阁首辅孙延涛,也就是太子的外家。”

季子漠:“嗯。”

轻声道:“所以这府邸我是一两银子都不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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