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后小夫郎破产了 第97节
见赵婶子听的愣神,季子漠伸手给他算着账:“你瞧,我有八百多两的欠条,就算取个整,八百两好了,打七折,就算五百六十两,如果全还了,那你就能拿到”
“二十八两。”季子漠用一个数字把赵婶子砸的晕头转向,这就能赚二十八两了?不止还了欠银,还能多个二十两。
二十两啊!够祖义的束修,和一家人一年的吃穿。
月光明亮,星光璀璨的晚上,赵婶子雄邹邹气昂昂的奔赴杏花村各家时,季子漠在被窝里抱着齐玉逍遥自在。
齐玉被他磨的难耐的同时又有些好笑:“你何苦?”
季子漠趴在他肩上,语露烦躁:“我讨厌哥儿香。”
齐玉心疼的吻他:“无妨的。”
季子漠边平息着自己,边说:“我算了,最多还有三天,三天后我租的那个小船就能用上,到时候,齐玉你等着。”
这个时候用狠话,让齐玉脸发热,三天后,齐玉想,那来得及的,到时候他与季子漠登上小船,任由他为所欲为。
不忍他难受,齐玉把话题扯开道:“你怎想的用赵婶子去要钱?不气她了?”
赵婶子这人嘴碎,那几日她跟着旁人说了不少恼人的话。
季子漠手指摩擦着齐玉的手背,垂眸道:“原是没想这一出,见了她才想到的,赵婶子嘴碎,在村子里泼辣,适合干这活,比我们自己走一圈,惹一肚子气的比较好。”
两方针锋相对的,和每家都吵吵闹闹的,一夜就不用睡了。
齐玉:“只是这样一来,少了几百两的银子。”
季子漠好笑道:“八百两的债,能收回来五百两就不错了。”
齐玉好奇道:“你为何定的是七折?”
季子漠随意道:“八折诱惑力不够,六折又会显得太过廉价,七折刚刚好,卡在有诱惑力和他们想占便宜的心理上。”
杏花村热闹的犹如白昼,只季家熄了灯睡觉,季子漠把人固定在怀中,在齐玉肩头狠狠吸了口哥儿香。
发丝落在皮肤上直发痒,齐玉缩了下脖子。
“一个月如何赚到二十万两白银?”齐玉用说笑话的语气,问出这个问题。
季子漠当真闷笑出声:“做梦呢?当山匪打劫都没这么快。”
现在的齐玉早已学会装睡,只要把四肢摆的豪放些便可。
夜已深,他悄悄的睁开眼,借着月光看着身旁的人,高挺的鼻梁,锋利的侧脸,此刻睡的安稳,丝毫未察觉齐玉在看他。
齐玉死死咬着唇,防止自己哭出声,董寒玉给的选择,他做了决定,只是想到离开,整颗心像是被人生生剜了出来。
齐玉想,无论他是否离开,季子漠都不会喜欢董寒玉的。
他离开,桑农县的人不会牵连季子漠,他也会有更多的选择,漕帮,官场,都可。
这点齐玉之前都知道,只是就算知道,他也未想过离开,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父母亲人的性命,那一船人不知道死了多少,活了多少,他是齐家人,他有责任把他们带回来。
阎王道危险重重,不知是何种情况,齐玉不敢和季子漠说,更不敢让季子漠和他一同去。
所有的事,齐玉都想的明白,季子漠前程更好,父母表姐表兄们也有了性命,只是想到分离二字,齐玉便心如刀绞。
他蜷缩着身子,缩进季子漠的怀中,潸然泪下,他怕,他怕季子漠会因他的离去而难受。
鸡鸣三声,季家的院门被人拍的啪啪作响,季子漠和齐玉被吓的齐齐坐起身。
季子漠边穿衣服边头疼道:“又出什么幺蛾子了,总不能是来人揍我的。”
齐玉动作比他快些,穿上鞋就抓起了一旁的弓箭。
季子漠笑了:“没事,要是来打架的就不会敲门了。”
两人并肩走到院门处,拉开门见到钱多来意外了下。
钱多来着急道:“季子漠,你家的祖坟被人扒了。”
祖坟这个遥远的词,季子漠听得有点懵。
说是祖坟,也就是季子漠太爷爷的坟,季子漠和齐玉跑过去时,坟地里已经围满了人。
一个坑旁,新鲜的泥土外翻着,堆的跟小山一般。
松木的棺材被虫蚁啃食了上百年,早已糟糠,上面被人扔了坨屎,是否有尿已经看不清。
季家大伯一家奔跑而来,望见眼前一幕,犹如痴呆了一般。
季子漠也是痴呆的,自穿越而来,他把季丫季安当了自家人,一直把自己剥离在季家外。
他不知何为家族,他从未想过,他做的对错,能牵连到死人身上,一个他见都未见过的祖宗。
季家老大扑到季子漠身上,啊啊啊的挥着拳头,他家的小子也是大叫的扑向季子漠。
哪怕齐玉把弓箭对准他们,他们也视而不见,只恨不得打死季子漠。
季家夫郎坐在地上大哭着,喊着要人怎么活。
祖坟是一家人的兴旺所在,现在都因季子漠毁了。
季子漠被猛的扑倒在地上,结实的拳头砸到了脸上,他愣愣的没还手,似是还在想刚才的那个问题。
季家老大家的人完全不顾命,齐玉把箭射在地上都无用,总不能真的对准人。
他不顾对方是男子,上前想把按着季子漠的几人扯开。
“你们老三家的厉害,你爹娘厉害,你季子漠厉害”
“我们一家子又蠢又笨,为什么躲也躲不过。”
季大的夫郎年过四十又五,头上有了白发,他像个牛一般,猛的从地上跳起来,用头撞向拉人的齐玉。
钱村长腿脚慢了些,见到这一幕,忙大喊着让人拽住季大的夫郎。
跳着脚喊:“还不快去喊季老头。”
等人跑去喊季老头,钱村长又喊着人把季大一家和季子漠拉开。
打人的是季家人,挨打的是季家人,扒的是季家的坟,围着的杏花村人有人唏嘘,有人偷笑,钱村长看了一圈,脑瓜子嗡嗡作响,只觉得自己快要一命归西。
世间的事要如何论,季子漠借钱出来是好事,村人不打欠条是没理的,可季子漠偏偏折腾了一出,把有理的事变成没理。
季子漠成了没理,村人又刨人家的祖坟,又把有理的事变成了没理。
季大一家人被人撕开,齐玉忙上前把季子漠拉起,见他满身泥泞,嘴角青紫,嘴角抿着,心疼的红了眼。
季子漠摇摇头说没事。
活人的错哪里有牵扯死人的道理,钱村长看了眼甩了屎尿的棺材,捂着胸口气的快要无法喘息,当下就把杏花村的人大骂了一通。
天上阴云笼罩,有人指着远处惊讶道:“那是谁?”
众人齐齐看过去,季子漠和齐玉也跟着回头。
一片天彷佛隔绝成了两端,这边无光暗沉,那边阳光大方的倾斜而出。
上山的小道上,锦衣华服的男子头戴玉冠,身后跟着小厮和侍卫。
温文尔雅的面容在阳光下仿佛发着光,轻风吹动他发梢,得到了世间万物的偏爱。
季子漠想过许多次和郑柏叙的见面,勾勒过很多种场景。
有他和齐玉打闹着回家,看到郑柏叙牵马在门前。
有他和齐玉烧火做饭,郑柏叙掀开衣袍进了院子的。
甚至连他和齐玉吵架时被郑柏叙看到的情景都想到过。
唯独,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他狼狈至极时,郑柏叙携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