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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赘后小夫郎破产了 第42节

 

小孙子蹦蹦跳跳搬了个小木凳到灶房。

几人在灶房坐下,钱强上下打量了下齐玉,随后问季子漠:“过来有事?”

进门时,装着东西的布袋被季子漠随手放在了墙角,此刻道:“没什么事,能要回家中的东西,多亏了钱二爷帮忙公道,想过来和钱二爷道个谢。”

钱村长想破大天都没想出来季子漠能来道谢,这事比天上下红雨都稀奇。

他笑道:“这成了家,还真是长大了。”

“算不得什么事,就算没有我,你也能要的回去。”

又说了几句,钱村长沉思后道:“你森晚整理既带了夫郎回来,想来是对科举有了取舍,既如此,你对往后是个什么想法?还和从前那般?”

往后?季子漠自己也不知道,他在齐玉面前,季安季丫面前,没有露半分焦躁情绪,可是心里真的没底。

一如齐玉觉得自己是废物,季子漠也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种田?他真的不会,也真的不想吃这份苦。

穿越者在古代风生水起?季子漠想呵呵,反正他是不行。

深夜真的想过,大不了一了百了,爱怎么滴怎么滴。

季子漠听得出钱村长话里真心,总不好敷衍回答,可想了又想,还是不知道如何答。

齐玉扭头看他,眼底是藏匿的关心。

钱村长以为他是想回到之前被季丫季安养的日子,语气有些不好:“你这一家子,你是长兄为父,你是顶门户的夫君,你是一家之主,一家之主就要有个一家之主的样子,怕吃苦,你让依附着你活的人怎么办?”

如一张现实的纸张被村长苍老的手指戳破,露出里面□□的现实。

说是逃避也好,说是推卸责任也罢,季子漠从来没想过,一家之主会和自己扯上关系,现在被钱村长砸在他身上,像是孙悟空背上了五指山,沉重的无法喘息。

他想回一句:我做不了一家之主,也不想做一家之主。

话到嘴边,被理智死死压住,他要是说了出来,村长怕是要怒了。

袖子被人轻扯了下,季子漠转头看到齐玉外露的担心。

依附着他活的人?

季安,季丫,外加一个齐玉,最起码是现在杏花村的齐玉。

他们依附着他活,季子漠有些恐惧这个责任。

若是今日钱村长不点出这个身份,季子漠也会想想办法赚钱,好好对他们。

可是那不一样,那种有些随缘的心态,他尽力就好,真的做不到,到时候再说。

现在这变成了他的责任,让他们吃饱穿暖,过的安好,是压在他背上的责任,他必须要做到这件事了。

如赚钱给季丫买解寒丸,从想想办法赚钱,变成了必须赚到钱。

季子漠心乱了,村长的话未回,村长叹息了声,换了别的话。

又说了几句,季子漠识趣的说先回了。

从踏进钱家的门时,他牵着齐玉手腕的手就未放开。

手腕上的禁锢彷佛是道仙术,驱散了齐玉所有的不安。

他在季子漠与钱村长的前期交谈中,踏实的充当着背景板。

后面察觉出季子漠心神晃动,视线便未从他脸上离开过。

钱村长眼花是真,却也没眼花到看不到大布袋,他提起瞧了瞧,把酒拿了出来,其他的递向季子漠。

“不说帮不帮忙的事,就说你叫我声二爷,二爷也就不见外的留你壶酒,其他的就拿回去。”

季子漠没接布袋,拉着齐玉就跑了。

钱村长要是留柿子,季子漠也就把布袋接回来了,柿子一个没留,想想家里一堆柿子,季子漠是愁的慌。

还举着布袋的钱村长傻眼,这跑啥?

他一手提着布袋,一手拿着壶酒进了正堂。

见孙子立根正在火盆里烤花生,就把布袋放在一旁,嘱咐他吃好了把布袋送回季子漠家去。

一旁的凳子上,坐着一个老人,瞧着比钱村长沧桑的多了。

钱村长抱着酒壶,拿了两个碗到桌子上:“来老哥,喝点。”

“瞧瞧,这酒你没喝过吧?”

那老人站起身,到了跟前闻了闻,笑着接了句喝过。

老三考中秀才那一天他高兴,让老大去县里买酒,他们父子四人痛痛快快的喝了一次。

钱村长倒了两碗酒,把酒壶放在一旁:“我说的不是酒,是你孙子孝敬的酒。”

这话如剑扎心,棉衣打着补丁的老人却只笑着道:“那这是确实没喝过。”

喝了碗酒,老人抹了抹嘴。

钱村长送他出门,临到门口,把粗布裹着的四个白面馒头塞给他。

“老哥,我留了季子漠的酒,就不留你的馒头了,你心里没说的话我都懂。”

老人干枯的嘴唇合动了几下,似是有千万万语无法言说,如树皮的手接过粗布裹着的白面馒头,浑浊的双眼湿润,一切尽在不言中。

雪地上的老人年岁高,身上的衣服补丁摞补丁,腰如被积雪压弯的树枝,无法直立。

他一步步走的缓慢,钱村长叹息一声,虚合上院门,回了正堂。

正堂里烧了个火盆,同样白了头发的女人给孙子剥着花生,见他进来抬眼道:“我要是季大婆娘我也闹,季子漠一家子白眼狼,当爹娘的还偏偏看不清,要是我,有白面馒头情愿喂狗都不替季子漠走人清。”

立根蹲在火盆前等着吃花生,闻言抬头问:“奶,季爷爷啥事看不清?”

钱村长不喜说人闲话,踹了下立根的屁股:“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吃好了把布袋送回季子漠家。”

随后又对着那女人道:“谁家的孩子谁心疼,咱这几个儿子真做了混账事,留下几个孙子娃,你真能做到问都不问?”

女人想了想,道了声也是。

季家这老大一家原是个好的,可辛辛苦苦供出来个白眼狼,沾不得光不说,还被人骂一家子蠢笨。

这事隔谁身上谁都受不住,故而多少迁怒到了当时一家之主,拍板做主意的季爹身上。

家门不幸,季爹心里自然不好受,也觉愧对老大老二,凡事多有忍让。

做事啊,就怕忍让,忍着忍着,旁人刚开始的虚张声势,就成了心安理得。

特别是季爹又在山里捡了个狗蛋,农家大多穷的养自家孩子都费劲,谁还去捡旁人的孩子,还是一个哥儿。

季老大的夫郎彻底炸了锅,吵闹了一番,说老两口如果有这个粮食,怎不养自己的亲儿孙。

新怨加旧怨,把季家老两口压的死死的。

一年又一年,也就到了如今。

话说季子漠与齐玉出了钱家门,季子漠就松开了齐玉的手腕,他看着底下泥泞雪路,看不出异样,齐玉却似能体会到他的不安。

齐玉轻声问:“你怎么了?”

季子漠成了背着壳的蜗牛,心里闷得慌:“村长说,我是一家之主,你们都得依附着我过活。”

这是事实,齐玉不是太懂他为何现在发慌,分析道:“季安年岁小,还未到独立撑门户的时候,季丫如今不过五岁,长兄如父,日后婚嫁你要张罗操劳,就算出了嫁,你也是她一辈子的娘家,是个依靠。”

“我他们不知道内里如何,从外看,你是我夫君,夫为天,是纲常,我自然也是依附着你生活,你好了,我便好,你不好了,我便好不了。”

季子漠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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