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后小夫郎破产了 第23节
哎,人生路漫漫,郑柏叙犹如一把剑,悬在季子漠的头上,不知何时会掉下来,这软饭吃的快要消化不良。
季子漠在马车里睡了好一会,此刻毫无困意,古代无手机等物,实在是无聊。
书倒是有,季子漠翻了遍,全都太正经,他是一本都看不下去。
季子漠凑到桌前,扯了个蒲团坐在了司琴对面,一手揽着袖口,抬手把茶香往自己面前拢了拢。
“这叫什么茶?”
司琴翻了个白眼,拿起他手旁的茶罐,手指点了点上面的字:凤凰茶
遭人嫌弃的季子漠:
在现代季子漠是外人眼中的不着调,上到七八十,下到刚会走,就没有他不招惹的人。
如:他打着哈欠下来,小姑娘甜甜的打招呼喊叔叔,举着手里的棒棒糖软糯道:酥酥,帮剥,糖
季子漠摇摇头,小姑娘失望的自己剥,等到废了好半天的劲剥了一半,季子漠弯腰笑道:叔叔帮你
小姑娘笑的甜如蜜:谢谢酥酥
季子漠摸摸她的头说不客气,两下扯开糖果皮,在小姑娘的期待下,把棒棒糖塞到了自己口中。
当然,最后的代价是惨痛的,小姑娘第一次来季家,季子漠也没想到她那么能哭。
从早上哭到下午,边哭边吐,吓的一群人喊着送医院,只有她妈妈淡定无比,说没事,每次哭都这样。
那一天,已经大学毕业的季子漠在书房跪了一天。
她在下面哭,他在上面跪。
司琴十四五岁的年纪,脸上的婴儿肥都未完全褪去,季子漠自是没有其他心思。
只招惹人的习惯依旧存在,故意逗她:“凤凰茶,是喝了就能化作凤凰腾飞与天际?”
司琴啊了一声长大了嘴巴,震惊自家姑爷居然能问出这样的傻问题。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着话,齐玉不知何时看了过来。
季子漠学生姿态,问出一个个傻问题,司琴连茶都顾不上了,震惊后鄙视,鄙视后嫌弃的告诉他答案。
司琴以为他是真的不知,齐玉看的出,一句句的,不过是季子漠逗着司琴玩。
马车造的精致,车门关的严实,可寒冬的日子,冷风总是能拐弯抹角的钻进来。
有着冷风的地方,应当是呼吸顺畅的,齐玉却觉得自己犹如被封在了罐子中,闷的无法喘息。
“季丫和季安呢?”他开口,打破了自身的沉静,也打破了那边的热闹。
季子漠侧身朝着他说:“在家里,我跟他们说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不一定,让他们不用等我们吃晚饭。”
齐玉:“嗯。”
马车行到宽敞的官道,平稳了许多,齐玉想找些话说的,可终归是不善此道,使得车内一片寂静,入耳只有车轮在夯实的黄土上,一圈圈滚动的声音。
马车行过县门,忽听几声:“季哥,季哥。”
季子漠听着声音耳熟,手指弯曲,把车窗推开了一些。
马车外的人惊喜道:“季哥,你还真的在马车上啊?”
赶车的人听见动静停下马车。
季子漠把车窗推的大了点,探头看着车外的四个小孩,乐道:“这是不当乞丐了?脸洗的这么干净,我都快要认不出了。”
当时窝在墙角拿着破碗,衣衫破烂的四个乞儿,如今笑呵呵的站在齐家的马车外。
衣服依旧破烂,打着补丁,但比往日好上很多,没有再挨冻。
四个小孩你推我,我推他,笑嘻嘻道:“我们在县城西街买了两间房,又找了私塾。”
挠了挠头嘿笑着补充道:“私塾先生看我们可伶,说让我们打扫私塾,抵一半束脩。”
季子漠瞳孔微张,诧异道:“看不出来啊,小小年纪这么有魄力。”
穷惯了的人一朝得了钱,大多是护着不肯花的,更不要说上学这件事。
在古代不识字的多,读书识字格外奢侈。
奢侈之物,说珍贵也珍贵,说可有可无也是可有可无。
“因为你之前给我们讲故事时,无意间说过一句,科不科举是其次,人最好还是识得几个字的,能明白些事理,所以我们就去私塾上学了。”
这话是何时说的,季子漠想破脑袋都未想出来。
雪下的大,只这一会,四个小孩身上就积了白,季子漠说了声等下,收回探着的身子。
抓过马车另一侧,自己的披风,走到车门处推开门。
弯着腰把披风扔给他们:“用这个蒙着头回去吧!”
后腰被人从后面戳了下,他回头看去,齐玉不知何时也跟到了车门出,青葱修长的手指握着白色的披风,向他递了过来。
动作是暖人的,脸上依旧如车外的雪,无色无味。
季子漠拿过他手中的披风,又扔给车外的四个孩子。
那四个孩子也不跟他客气,把两件与他们不搭的披风紧紧的搂在怀里。
季子漠:“生活上也别太节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来齐家找我。”
四个孩子点头:“知道了,季哥你有活就来西街找我们,很好找的,最破的那两间房就是了。”
说着嘻嘻哈哈跑了去,季子漠一拍脑袋,提声喊道:“哎,我帮忙归帮忙,也别把我当冤大头了,我不是什么好人,没多少善心。”
齐玉:
跑着的孩子哈哈大笑,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喊着回道:“知道的。”
季子漠忙把车门关上,缩着脖子搓了搓手。
他挪到炭盆旁烤手,指了指身旁:“不嫌冷?过来暖暖。”
没暖气没空调的日子太难熬了。
齐玉跟了过去:“他们”
季子漠抬头看他:“他们怎么了?”
齐玉:“没事。”
季子漠:
季子漠:“你是想说他们年纪不大,还挺有本事?”
齐玉不解:“嗯?何意?”
季子漠眨眨眼:“不是吗?那我猜错了,他们无家族庇护,敢拿出银钱买房子,上私塾,若是没点脑子,早被人抢完了,现在还安安稳稳的,不就是挺有本事。不知道用的什么招。”
季子漠眉头微微拧着,想了一会没想出来,索性丢下不管:“下次有时间问问。”
齐玉手伸在炭盆上,维持着烤火的姿势,看着季子漠好半晌都未回过神。
对于这些,齐玉从未想过,他知人间疾苦,遇事却不会向季子漠这般,下意识往人性处琢磨。
“你身上的钱还够用吗?不够我让司琴再去账房支些钱给你。”
司琴端了茶递给齐玉,小脸又开始气鼓鼓:“少爷,刚开始你给森晚整理了三百两,后又赢了五百两,一共八百两,怎还会缺。”
没人端茶,季子漠只能自己伸手,随意道:“暂时不用,我还有两百多两,够花一阵的。”
司琴震惊:“姑爷,你怎么花的这般快。”
季子漠低头喝茶,摸了摸鼻子未说话,一副心虚的模样。
齐玉垂下眼帘,眸光微闪。
马车停在正门处,季子漠弯腰下了车,站在一旁等着。
冬日穿衣多,有披风遮挡时看不出他的清瘦,此刻少了披风,他站在雪中怕冷的搓着手,唇角略白。
齐玉下车的动作微顿,犹如初次发现他的身形。
司琴从车门探出头,怒气不争道:“姑爷,你当夫君的,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