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琢青的情绪都要降下来了,贺彧的声音才传来:“沈医生要怎么样才能消气呢?我与我母亲曾经是最亲密的人,她消气的方式是鞭打我,沈医生是不是也需要这么做?”
“”
沈琢青震惊地睁开眼,就听床头柜传来轻微翻动的声响,就听贺彧说道:“用刀吧,沈医生不费力。”
“”
沈琢青猛地掀开被子,就见贺彧站在柜前,拿着一把精致18厘米长的水果刀,沈琢青眼睛突地睁大,心情震撼到难以复加。
“要不,我自己来?”贺彧看向沈琢青问了一句。
沈琢青被难以描述的情绪激得身体颤抖,在贺彧要动手的时候他忽然低头,只见冰冷的眼泪从他眼眶里大滴落下,滴在白色的被子上。
他发出了细微的抽泣。
眼泪、抽泣,几乎观察不到的举动,被贺彧瞬间捕捉到了,他动作猛顿,像是从未有过的神经被人牵住,忽然难以动弹了,他瞧着沈琢青的举动,忽地没反应了。
许久,脚步声传了开,接着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贺彧就这么走了。
沈琢青震惊地抬头,眼泪还水晶似地挂在眼眶里,脸颊也闪着一道泪痕。
贺彧就这么走了。
沈琢青呆了几秒,扑腾躺下,整个人泄气了。
眼底又闪着算计和精锐的光。
贺彧动手了,他一来沈琢青就闻出来了,贺彧身上的血腥味几乎是扑面而来。
一定不是他自身的,是那种被沾染上的,说明他在血腥味较浓的环境里待过或是亲手染了血。
贺彧很重视他。
贺彧比他想象得更早知道他受伤的事情,而且替他报仇了。
不过他怎么就走了?
难怪,友谊值止步不前。
贺彧,保护我
夜里,沈琢青睡得迷迷糊糊,就感觉身体被搬动,晃了下,他迷糊睁开眼,暗色却又压过来,有一只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熟悉的嗓音在他耳边落下:“沈医生,不要哭。”
他被这人抱在怀里,脑袋靠着的是这人熟悉的宽阔的臂膀,嘴唇贴到温热细腻的柔软,是这人青筋凸起的修长脖颈。
他像小孩一样被抱在怀里。
抱他的这人比他小了6岁。
甚至哄小孩一样叫他“不要哭”。
他当然不爱哭,他都是装的。
沈琢青忍不住往贺彧结实的胸膛上靠了下,唇瓣往前凑了下,蹭了下这人的喉结,脑袋一埋,舒服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等沈琢青睁眼,就见天花板变了,再一看周围的布置,哪还是之前的房间。
若不是床头有呼救铃,床边竖着输液架,他真怀疑住进了小型总统卧室,而不是病房。
床也从12的正常大小,变成18米宽,沈琢青撑着身体起床,刚想摁呼叫铃,门就开了,一抬头,就和推着餐车进来的贺彧对上了眼。
沈琢青定定看了他一眼就低了头,下一秒贺彧就到了他床边,大手一伸搂过他后脖颈对着他脸颊就是一吻,也不顾沈琢青微弱的推拒的动作将人轻轻地搂抱起来。
“沈医生昨晚睡得好吗?”
沈琢青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被他以抱小孩的姿势捧在怀里,到了卫生间,裹了纱布和石膏的脚也没有落地,屁股墩坐上了豪华的洗漱台。
沈琢青的腿是岔开的,夹在贺彧腰部两侧,贺彧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拿过牙刷,绕过他的腰将牙膏挤好,再举到沈琢青脸颊边上:
“沈医生,洗漱完该吃早餐了。”
沈琢青抗拒地抿唇,也就抗拒了不到五秒钟就张了嘴,贺彧将牙刷塞了进去,电动牙刷不需要过多的动作,贺彧只是拿着,认真瞧着,沿着熟悉的路线往下动作。
刷完牙,贺彧又拿过毛巾,沈琢青抽了过来,自己拧了水,擦脸,洗漱完,贺彧要抱他走,沈琢青推了下他,也不看他的眼,问:“护工呢?”x
贺彧抬起他下巴对着他的唇一吻,回答:“有我就不需要护工了。”
沈琢青被抱回床上,贺彧动作很稳但又很迅速地将吃饭的小桌子架了起来,四菜一汤也都摆好了,饭菜香瞬间缠绕开来。
沈琢青刚要拿筷子,贺彧就将筷子接了过去,夹起菜要喂他,沈琢青见他动作很无语,不得不开口:“我是脚受伤,我的手没有任何问题。”
贺彧垂下眸,沉默一下,将筷子还给了沈琢青,沈琢青终于吃上饭了。
他端正地坐着,身边的贺彧就凑了过来,距离从微小到没有,脸颊上被亲了一口,沈琢青一顿,忽视了,紧接着又来了一口。
“”
沈琢青不得不睨向贺彧:“你想做什么?”
贺彧的眼中,沈琢青就像是与他相反的磁极,只要沈琢青离他近了,他就无法克制被操控着凑近,贴上去,亲吻、做、爱。
离得远了,就一直想,根本无法分开,他们必须要合二为一,紧紧融为一体,才是完整的。
贺彧的身材比沈琢青高大,此刻的姿势却像是依偎在君王身边的妾妃,手也暧昧又轻浮地覆盖上了沈琢青的大腿。
嗓音极低:“沈医生,你今天好冰冷,我得怎么做沈医生才能原谅我?我一定是傻了,竟想不出任何办法。”
“”沈琢青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