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沈琢青坐上车,提着的心脏稍微落下来了,但依然恐慌不已,他觉得真是神了,怎么两次和蒋勋见面都碰到贺彧了呢,前一次就算了,那时候还没跟贺彧发生什么,但这段时间他都跟贺彧这么搞了,却还被撞见跟蒋勋单独吃饭。
虽然也没干什么,但就是让人觉得发怵得不行,如果不是贺彧在后面坐着,沈琢青说不定会把那顿饭吃完,没准多套点话。
还有刚刚坐在贺彧对面那女人,他认出来了,是符笙月。
沈琢青原本没想明白,符笙月为什么会和贺彧一起吃饭,但结合原著还有前几次的碰面,沈琢青猜测,盛黎蓉是准备凑合这两人了。
符笙月可不是一般人,他父亲是商界巨贾,母亲是政界贵族世家,她们家五代富,原著里盛黎蓉就曾动过联姻的念头,但那时候的贺彧已经超出她所能掌控的了,最后被迫还没实施就放弃了念头。
而且原著里盛黎蓉看上的也不是符笙月,而是另一个富家小姐,地位同样与贺氏齐名。
想来,或许是上一次在国外的偶遇让盛黎蓉动了这念头,难怪上次他提出带贺彧去玩的时候盛黎蓉那么轻易就答应了,估计早就知道符笙月也在那,酒店也是故意订在了和符笙月同一层,甚至入住时间都是一样的。
目前来看,符笙月应该还不知道贺彧的身份,在没把握的前提下,盛黎蓉不可能轻易亮出自己的底牌,在符笙月没有得到盛黎蓉完全信任前,盛黎蓉不会告诉她贺彧的身份的。
那么目前,盛黎蓉让贺彧做的事,大概就是——
让符笙月信任并爱慕上他。
盛黎蓉的野心是非常庞大的,她渴望站上最高的地位,企图利用所有资源,能利用贺彧为他走捷径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车上,沈琢青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贺彧的来电,惊得他面不改色实际上都想把手机丢了。
他摁住屏幕,控制住发慌的心脏,滑动了接听。
冰凉的手机贴上耳朵,就听对面传来贺彧一贯悠扬的似笑的嗓音:“沈医生,去哪了?”
“”沈琢青心脏被抓了似的,像是被人握在手掌心,不听话就要遭殃了,他想说回家,脑子一转又说:“今晚要去许朝那。”
手机里贺彧低笑了声,像是逗弄他似地,懒懒地,漫不经心地,却并不能让沈琢青放松,就听贺彧来了句:“沈医生,逃跑了吗?”
“”
沈琢青一瞬间哑口无言。
沈琢青强制冷静,觉得自作自受,演得很喜欢贺彧的样,导致任务其他方面处处受阻。
当然,这不能一概而论,不能证明他计划有问题,问题在于,这城市那么大,他偏偏和贺彧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同一这么小的地点。
若不是知道贺彧目前还使不了什么手段,沈琢青都要怀疑蒋勋被他监控了,或者是他被监控了。
沈琢青想了想,说出一句:“坐在你对面的人是谁?”
明明不算是质问的语气,但无论说出这话的人还是听进这话的人都觉得这就是一句质问。
话说出来,手机忽然传来闷闷的,仿佛就在耳边的低沉笑声,“好吧,我会替沈医生解答的,沈医生今晚先睡个好觉吧。”
“”
沈琢青挂了电话,闯了这么多世界,这种恐惧感倒是头一次产生,和以往不太一样。
蒋勋被沈琢青丢下,也没心思用餐了,沈琢青不在,他都懒得装了,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满桌子的菜,眼珠子转了圈,拿出手机随便约了个人,就离开了餐厅。
他一边和手机里的小情人聊骚,一边走在夜里的马路边。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
他习惯走巷子,习惯避开监控走,因为这样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漆黑的巷子,是个上坡,能听见普通居民楼二三层的空调水滴砸在一楼外室的空荡声响,偶尔围墙上传来猫叫人也不当回事,依然对着手机露出浪荡的笑。
“滴答、滴答”,身后传来平稳的脚步声,类似皮鞋踩在地面的有条不紊的碾压声。
蒋勋脚步一缓,敏锐地察觉到异常,刚慢下来,身后的脚步却没停,越来越靠近,蒋勋心跳颤了下,寒气忽地从背后如密集虫类般梭巡了上来。
他猛吸一口气,心跳几乎要炸出来,刚想转头,一个黑衣的男人从他身边路过,一见人走到自己前头,这口气猛地下去了,以为虚惊一场。
刚抬脚继续走,面前的男人忽然停下了,而且不止一个人,双手摆在身前,如同保镖似地站在他面前,距离五米的位置。
蒋勋脚步顿住,寒气一瞬间如飓风打到全身,一个嗓音从他身后漫不经心却如同地狱的恶魔传来——
“蒋先生,我是不是说过,他是我的沈医生。”
这在殴打前被强行注入脑子的嗓音,在时隔一个多月后再次以恐惧为载体强行突破蒋勋的脑子。他僵硬地转身。
一张熟悉的脸,同那次不同,这次隐藏在半隐半灭的路灯之下,半边脸看不真切,如电影中的恶鬼或者是杀人狂。
但是杀人狂永远不会带着两个保镖来行凶。
身形挺拔的俊美青年丢掉手里燃尽的烟,正好进了垃圾桶里,“我说过了,你怎么记不住?”
他语气不轻不重,可这么轻的一句把蒋勋吓得说话都带着粗喘,仿佛呼吸困难:“你想怎么样?我什么也没干!他,是他勾引的我,他喜欢我,你去管他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