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琢青点了头。
“你跟我来,刚刚不好意思啊,前台的护士新来的,太忙了,我们确认了,你是贺少爷的朋友,你可以进去看他。”
“好,谢谢。”
护士滴了下卡,门就开了。
来到黑衣人守着的门前,门是关着的,沈琢青正要推门而入,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一条腿裹着石膏的贺彧蹦跳到他面前,目光直勾勾盯他,喊他:“进来。”
沈琢青立刻伸手扶住他,一只手拉过他的手臂,一只手揽住他的腰,贺彧忽然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他。
沈琢青抬眼看他,对上他视线,也不知道他这眼神什么意思,轻声道:“检查结果怎么样?”
贺彧高大的身子坐在病床上,他的右小腿被石膏裹住,左臂也被石膏裹住,脖子上黏了个纱布,可想而知,他的病服下,估计也是伤痕累累。
“沈医生,你在玩什么把戏?”
他忽然语气慵慵懒懒地开口。
眸子由下至上看着沈琢青,却依然散漫之中蕴藏压迫力。
沈琢青愣了下,疑惑看他:“什么把戏?”
贺彧长腿分开着,沈琢青笔直的身躯正直在他面前,他合上腿,甚至能夹住他大腿的位置。
沈医生和我睡
“明明为了救我都不顾生命了,为什么过了六个小时才来看我?”
“”
沈琢青没想到他会说这话,愣了下,想了下说:“我回去洗了澡,处理了点事情,见你没回我,想到你处理伤口后要休息,所以晚了点来。”
沈琢青巡视了眼病房,又望向贺彧:“没有人陪你吗?看护呢?”
“我让她出去了,腿还能跳,手也能拿,没什么好看护。”
沈琢青往窗外看了眼,现在是晚上六点了,外面的天逐渐暗下来。
“你吃饭了吗?”沈琢青问他。
“没,饿了。”
“我去给你买饭。”
“不用,待会儿有人送饭来。”
“”沈琢青默了默说,“你的情况怎么样,医生是怎么说的?”
“腿要一个月恢复,手要两个月。”贺彧回答很快。
“严重吗,会落病根吗?”沈琢青清冷的眉眼浮现担心。
贺彧细细盯他,一只手往后一撑,也不回答,就这么直勾勾盯着沈琢青。
“怎么了?”沈琢青被他盯得有点不适。
“沈医生,我原本的预想是断条腿,结果现在为了救沈医生,我还断了条胳膊,你说怎么办,沈医生?”
贺彧像是说笑,但是眉眼轮廓抹不开的阴郁让人很难忽视他的话。
沈琢青眼神闪了下,思考了后,眼含抱歉地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你的医药费我会出。”
沈琢青说得很认真,贺彧却笑了出来,他的目光不知怎么落在沈琢青穿着西装的腰上,很窄,放在床上的掌心忽然有点痒。
“沈医生不是加州大学毕业吗?怎么还说这么蠢的话,那马是我的,地方是那马场老板的,追究责任这个医药费怎么也不该是沈医生出。”
“再说了,沈医生是为了救我,这责任怎么也不会算到沈医生头上。”
沈琢青定了定,忽然目光柔软地看着贺彧:“我比你大,我救你是应该的,但我没想到你会回头救我,如果不是你,现在进医院的应该是我,出医药费只是想对你负点责任。”
贺彧的双眸直白如刃地望着沈琢青的瞳,忽然抬起手,把沈琢青的眼镜摘了下来,毫不客气地说:“沈医生,你这第几副眼镜了。”
沈琢青的视线落在他手上,由着他玩自己的眼镜,淡声道:“不记得,我准备了很多,眼镜这东西,很容易弄碎。”
“我记得,我这还有一副呢。”贺彧抓着眼镜,眼镜在他大手里有极强的易碎感,小得可怜。
紧接着,他又把眼镜插进了自己病服的上衣口袋里,也不还给沈琢青。
沈琢青:“”
沈琢青刚要说话,有人敲门了,看护推着车进来,见到沈琢青有点惊讶,又利落地将小桌子支了起来,将饭菜整齐摆上小桌子。
“医生说要清淡饮食,小少爷还想吃什么可以告诉我。”
沈琢青看着菜系,又看向看护:“他住院要几日?”
看护看了他一眼,没回答。
贺彧头都没抬:“告诉他。”
看护这才快速回答:“医生说要七天。”
等贺彧吃完饭后,沈琢青便要走,结果贺彧把医生喊了进来,他还以为是贺彧哪不舒服,结果他让医生在屋内又支了张床。
“沈医生不是说要负责吗,今晚就和我一起睡吧。”
他说得极其坦然,又补充,“不对,是这七天都和我一起睡。”
见沈琢青没反应,他等了会儿,眉一挑:“沈医生家里住着女朋友吗?”
沈琢青愣了下,“没。”
“是没有女朋友,还是没和女朋友同居?”
“都没有。”
“哦~”贺彧嘴角勾了下,“那不就行了,住哪不一样?这床支好了,沈医生想睡就睡,不想睡就再想想。”
“”沈琢青还是点了头,“好,我晚上留下来陪你吧。”
想了想,沈琢青又说:“没有不情愿,你别误会,我只是怕打扰你,因为我了解到你不太跟人亲近,但是现在看好像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