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愿望()
的夜空
刚还觉得亮的天不知从何时暗了下来,事情的发生总是在人不经意的时候。
越过盘山公路,那个网红的露营营地渐渐有了影子。大概是今晚特殊,客流量大,进到营地前的安检做得相当仔细。车排起了队伍,行动缓缓。
坐在后排的许翼开口:“我听说这的位置很难约,之前有个明星来过,来了之后就成打卡地了。”
陈思梦装怪:“说什么呢,敢小看我们的江老师?不就是个车位,你再说江老师给你包场了。”
江励的表情像是想吃人,他最不喜欢别人拿着“老师”的外号对他开涮。只是陈思梦的嘴巴很厉害,江励虽不乐意也得罪不起。看着江励的哑巴样,温樾抿唇笑了笑,好似已经忘了那些糟心事。
车队排成了四排,安检的人都带着工作人员的工牌。动起来的速度也还算可以,排了大概十分钟,队伍到了他们。
工作人员要求着车里人出示身份证明,学生证跟身份证都要。
陈思梦小声蛐蛐江励的面子不够,虽不满意可也乖乖听话了。
温樾给工作人员递了自己的学生证过去:“阿姨,身份证电子的可以吗?”
“是本省的不,本省的才行。”
温樾“嗯”了一声,她低下头去手机里翻,陈思梦随口跟了句:“你身份证呢?”
“找不到了。”
“那你考试怎么办?”
“没事,已经挂失了,后天就去补办。”
“难得,没见过你丢东西的。”
“”
温樾没接话。
她的身份证?
她免不得地又想起秦峥。
自陈亚红病后她习惯于把证件带在身上,像是她母亲那种情况,跑银行要证明都是常有的事,既是习惯,自然昨天也没例外。
从浴室出来后温樾就看到了自己的银行卡被翻出来扔在了客厅桌上,她的卡都放在了一起,果然,看向沙发,秦峥正拿着她的身份证,仔、细、端、详。
见她出来,那强盗毫不见欠意,且恬不知耻地开口:“钱打过去了,这个先放我这。”
“为什么?!”
“为什么?”强盗笑了笑,似乎在笑她问题的幼稚。
他视线掠过,目光落在她身上。温樾身上穿着衣服,可被那眼神注视着,莫名的就会有种被全部看光的错觉。
也就片刻,秦峥从座位上起身,径直走向她。
温樾呼x1止住,她一个踉跄,被他一手揽在了怀中。
那灼热的呼x1撩拨着她的侧脸,温樾在他怀里发僵,习惯是件难以改变的事。
“翻脸不认人的事儿我见多了。为什么?别告诉我你没想过就这么跑了,我会失望的。”
no38
跟秦峥的相处就像在个赌局。
赌局上,要猜对方的砝码,要猜对方的牌底,要猜对方所想。
只是他们这局可大可小,连进出都随意,甚至玩法规则都能在过程中修改。
温樾没去过赌场,她麻将也不会打。但还好她辅修过心理学,高数也算不赖,她想跟秦峥搏一搏,究竟是蚍蜉撼树呢还是si里逃生,总要试了才知道。
no39
这次的流星雨是宝瓶座流星雨,要下流星雨的新闻从上个月就开始营销,凤鸣山作为距离津州最近的观景位,车来车往地聚集了好多人,从洗手间出来时温樾甚至看到了电视台在另一侧的搭景。
温樾对星象这些了解的不深,她也是听说,宝瓶座流星雨只能在流星雨中算是中型,最厉害的是狮子座流星雨,每年大概在十一月中旬发生。
昨晚下过暴雨,今天的天格外地晴。
山上薄雾笼罩,漆黑的夜幕像是幅无边无际的画卷,画卷已经被展开了,上面点缀着点点繁星。
虽b不来狮子座的那种震撼,但也足够能让人t会到许愿的意境了。
大概是江励打过招呼,营地给他们留了个要提前好久才能约到的景观帐篷。帐篷倚靠着山沿,低眼是云海,抬眼是天幕。
只是帐篷的空间不算太大,他们一行六个,三男三nv,晚上注定要挤一挤。
温樾陪陈思梦去补了个妆,等回来时江励他们已经把烧烤用的东西架上了。见到她们俩回来,许翼开口:“营地里的火锅材料不够,只有烧烤了。”
“吃呗,吃什么都行。”陈思梦弯下身仔细端详着那碳烤盆,炭火已经在烧了,明火,烤出来的r0u香。陈思梦穿着个短裙,弯下身很容易走光的,温樾在她边儿上帮忙挡了点,见她还要更下去,她给陈思梦拦住了:“别蹲了。”
“哦!那帮我拍张照嘛。”
陈思梦扯扯裙摆,边扯着边把手机递了过来。
温樾伸手接过,她往里捎了捎,蹲下来给陈思梦找了个腿长人瘦的角度。
拍了几张,陈思梦问温樾:“你要不要拍?”
温樾摇头:“不用。”
俩人说着,同行的另一个男生开口cha话:“姑nn,等会拍吧,不饿吗?”
陈思梦“哼哼”两声,没做搭理。
cha话的男生跟温樾、江励同在学生会,那男生叫陈思禹,他们这届的人总喜欢拿他跟陈思梦绑在一块儿,说俩人是兄妹。可天地良心,他俩只是名字像,实际半毛钱关系都没。
但说起来时陈思禹一向不ai反驳,可陈思梦不是,每次听着这话她都要气得炸毛。
这次过来本来没他,课间聊天的时候陈思禹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他跟另外个nv生也计划着今晚过来,既然同路,大家又都是同学,不如结个伴儿一起。说着说着,原本四个人的行程变成了六个人,陈思梦一脸不乐意,可她还是没办法,决定权又不在她。
no40
流星雨的预计发生时间大概在晚上一点,时间还早,烧烤也算是在一众打发时间的方法中较为有效的一种。
只是温樾睡眠不来就不足,现在又喝了点酒,人很快就晕了。
不是ga0针对,是这桌子上的人本身就能喝,一小时没到呢,啤酒已经开了三箱,粗扫一眼没见谁有醉了的模样。
论最蔫儿的就属她,熬了一路,困劲儿终于找上来了。
温樾一边儿挨着陈思梦一边儿挨着江励,陈思梦那已经跟陈思禹借着酒劲g起来了:“谁是你妹,你丫嘴上没把门的?别他妈占我便宜!”
温樾不c心她,陈思梦可jg,就是在感情上一根筋罢了。但一根筋也没什么不好,她还说人陈思梦呢,她自己连一根筋的对象都没有。
温樾扯扯嘴角,她低头刚看了眼时间,才刚过十点。
留意到她动作,江励跟着看过来:“怎么了?”
“困了,想睡觉。”温樾x1x1鼻子,这晚上还真冷啊,她知道山上会降温,就没想着能降这么厉害。
“你去呗,我给你看门。”
“你?看门?”
“是啊,怎么,不行啊?”
温樾想说他多此一举,想说,又觉得这话说了忒博人面子。
她不说话了,抿着唇,就看着江励。
看门,看门,看门狗?
温樾抿紧嘴唇。
用来烧烤的炭火烧得很旺,靠近火源那边的皮肤很容易就被烘发烫。
温樾是热一半冷一半,再看江励,烘着烘着,他脸被烘得红彤彤,眼睛嘴巴也红彤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