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抽脚心/温暖的抱抱/分期/罚跪/尺子抽手/面壁罚跪
个大儿子,可真是能干得很,只可惜,他跟明恩舒白一样,看人的眼神都不怎么样,欧甲绝非是他们的良人,“或许你们对欧甲的心思与我对欧辛的心思一样。但你们能确定…欧甲对你们的心思与欧辛对我的心思一样么?”
欧明思拧眉,“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猜?”
军顾歪了歪头,把那杯已经凉了的茶一饮而尽,“抓紧点吧,你们听不到外面又开始行刑了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欧明思看着上首的父亲,黑眸里滑过一丝决绝。
他就不信,他父亲能护欧辛一辈子。
就算是真的护了一辈子,他们的身后事…他父亲还能顾及到么?
这场博弈,他们就算是拼命…也绝对是最终的赢家。
军明恩一脸懵逼的听着父亲与哥哥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出于对欧甲的关心忙不迭打断他们,“哎呀你们能不能先别聊了,父亲,您不是想让我汇报工作嘛!我跟您讲我这半年来……”
欧明思看着他的弟弟跟他的父亲讲述着这半年来的工作,心中百转千回。
虽然他极度厌恶欧辛,但他也知道,欧辛对他父亲是真心地。
他也知道,他们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
如果不是欧辛间接害死了他们的母亲,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这么多年,他早就被他们二人之间的真情所打动了。
那欧甲呢?
欧甲对他们是什么感情?
他不知道。
既没必要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反正欧甲这么些年从没有喜欢的人。
天长日久日久生情的,他早晚会喜欢上他们的,他的那颗心,也肯定会是他们的。
可五年多以后,当他发现这场博弈他虽然赌赢了但也彻底输了的时候,也明白过来他现在的这个想法有多么可笑。
也终于知道了他父亲说的是对的。
欧甲对他们兄弟二人的心思,根本不是也不可能是与欧辛对他父亲那样的。
一个早已刻满了别人名字的心,他们就算再努力,也进不去,捂不热,得不到。
好不容易将他们那个吹毛求疵的父亲打发走,已经过去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欧甲早就领受完了所有的刑罚,跪在正厅外晾刑。
父子三人一前一后出来,欧甲跪在台阶上摇摇欲坠,见军顾在明思明恩的陪同下朝自己走过来,他连忙挺直了腰杆,跪的笔笔直,不想再让军顾寻到自己的任何错漏。
军顾信步走到他面前,常年威压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欧甲忍着身上撕裂一样的疼痛,在军顾脚下伏下了身子,整个人都蜷缩在军顾的阴影里。
他甚至有些苦中作乐的想,能在军顾脚下跪这么一次,他…这顿打,也值得了。
不是么?
“奴才请少主验刑。”
这么多年来,他与欧辛是仅剩的唯二唤军顾“少主”的人。
自从欧明思承继江北大帅一位,为表区分,所有人都唤军顾“统帅”,唤欧明思大帅。
欧辛是为了那与少主谈个恋爱的诺言。
而他欧甲…他自嘲一笑,就当他也是为了最初的本心吧。
当年那个对他释放善意的人,他最初就是唤他少主的。
军顾蹲下身,猝不及防的扣住他的下颌,抬起他的头,欧甲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没有来得及做任何表情处理,他那副自我嘲弄的哀怨模样就这么落入军顾眼底。
黑眸里嫌恶一闪而过,军顾身后的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极力忍耐直接把人毙了的冲动。
若说他从前只是因为欧甲是害得他当年与欧辛分离7年又阴差阳错毁了他们一辈子的导火索才刻意为难于他,那么当他得知他与自己的两个儿子发生了那样不堪的关系后,他是真的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旁人看不出欧甲的小心思,他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明明…却还……
他指尖使力,狠狠捏住欧甲的下颌,力道之大仿佛要把他捏碎一样,薄唇微启,用极小声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了一句话。
“别让我两个儿子看到你这么恶心的表情,若让他们知道了你那卑劣心思,我就活剐了你。”
欧甲原本就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上更是死灰一片。
他…竟然是都知道的……
军顾松开对他的桎梏,站起身捏了捏手指,一旁随侍的随奴连忙递上一张湿巾。
他一边大力擦拭着刚刚捏住欧甲下颌的那几根手指头,一边直直离去。
欧明思军明恩连忙过去把欧甲扶了起来,欧甲站起身,情不自禁的朝军顾离开的背影看去,刚好见到军顾把一个湿巾丢给随奴的场景。
那随奴小心翼翼的捏着湿巾一角把它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两个人的动作,都将湿巾当成了沾染了瘟疫的污秽之物一般。
可那不过是…
军顾用来擦拭碰过自己的手指的罢了……
欧甲想起刚才在军部欧明思的休息室内,军顾在看到满屋狼藉后扬手甩他一巴掌以后,也是这么拿湿巾细细擦拭过掌掴他的那只手的。
他从来不吝啬于显露对自己的嫌恶。
碰一碰他,都觉得脏。
如果不是两个小主子对他有几分感情,他早就会处死他了。
许是心中太过悲痛,也许是刑罚太重跪的太久他猛一站起来有点大脑充血,欧甲竟呕了一口血,直直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时,欧甲感觉到有两只触感不同但同样温暖的手分别握住他的两只手,他知道那是他的小主子,眼角流出泪水,他放心的昏睡过去。
可当他彻底清醒时,他手上握着的变成了衣服团成的布团。
心,陡然空了。
他费力撑起自己,见他是在江北主宅的卧房里,床边还趴着个男孩儿,似在熟睡。
是…小主子么?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摸那男孩的发顶,那男孩立刻惊醒,抬头却是一张不甚熟悉的面孔。
“甲先生,您醒啦!”
欧甲快速收回手缩进被子里,紧握成拳,努力维持着在家奴面前的沉稳干练,“恩,两位少爷呢?”
“大帅跟二公子回泉城了,嘱咐我你醒了后将这封信给您。”
那小家奴怯生生的递过来一个未封的信封。
他连忙接过来打开一看,信封里只有一张纸,纸上也只有一句话。
“叔叔,白白出事了,我们要回去看一看,你在主宅好好养伤,好好休息,等伤好了再来寻我们。”
字迹是明恩的,落款者是明思。
欧甲把信搁在床头柜上,悻悻的趴回床上,“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出去吧。”
“是,甲先生。”
小家奴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后离开,并细心的把门关好。
欧甲直到关门声响起,一直在眼眶打转的眼泪纷纷落下。
在大学里上学上得好好的白少爷能出什么事?
值得两位小主子抛下伤重昏迷的他去看他么?
半晌,他自嘲的一笑,自己给自己道出答案。
“哪里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一切…都是我不配罢了。”
是他不配与白少爷相提并论,所以,他的两个小主子才会想都不想的就直接丢下他回去找白少爷。
舒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