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了
城南那块地靠着海,风景宜人,冬天暖夏天凉,快接近尾声的天在a市一下雨就让人瑟瑟发抖,而在那里还能很舒心的穿件单薄外套,中午吹吹舒适的海风,晚上稍微有些温差。因此城南是很多富商眼中的度假村,地皮贵物价高,住一夜就像往外撒钱。
自从沈晚酌向傅斯年要过他后,齐修已经一周和傅斯年没了联系,他不想去管他们之间说了什么,无非就是以他为筹码的交易,他更不会去揣测傅斯年接下来的心思。陈虎和雷哥已经在医院进行救治,据说陈虎的父亲也第一时间把他转移到自家医院治疗,短时间内保证了他的安全。
齐修的心得已放下,即使这是短暂的。他准备抽空去一趟城南看看施工建设如何,毕竟拿着丰厚的俸禄也该尽心尽力。眼下又正是需要钱的时候,胃癌的手术是一笔不少的费用。齐修暂时不想再考虑今后的去向和计划,需要想到的东西太多太多,他现在的愿望就是齐母能恢复原先的健康。
次日齐修坐上了前往城南的飞机上。刚坐下来没多久空姐请他移步到头等舱,齐修狐疑,他定的是经济舱的座位。空姐一副服务微笑脸,说有位先生为他升舱了,经济舱的这个座位有了别人。
齐修蹙起眉,只能起身跟着空姐来到了头等舱。空姐微笑着:“先生,请坐。”
齐修点点头坐了下来,身边是一位拿着大字报的人,大字报被摊开两张大页遮住了他的脸,空姐走后,齐修目视前方很淡然的出声。
“林总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大字报被拿下,露出林清羽的那张狐媚脸,他不紧不慢的卷起报纸,笑着:“这都逃不出齐总的眼。”
齐修看了他一眼,“林总是个闪光点,坐哪都能看出来。”
是有意还是无意齐修不想追问。
林清羽眉眼带笑,说:“我可不见得。从齐总嘴中听到奉承的话我还真不习惯。”
齐修忽而转头,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说:“林总很闲?”
林清羽左腿搭在右腿上,如果只看外表“风雅”两个字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可眼下只能对他用“斯文败类”四个大字。
“别误会,”林清羽单手托腮,说,“有个项目要在城南谈,碰巧也遇到齐总去那边。”
齐修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两人再无话,其实也就是齐修单方面的不想和他再言,飞机在空中无比稳定,外头的云层一圈接一圈,天蓝的不能再蓝。林清羽就显得比较多动,虽没光明正大的表现出来,小动作不断,对齐修挑逗着。
昨天从医院回到家已经差不多是深夜,而后又整理工作到凌晨,早上又早起赶航班,睡眠没补充多少,在无聊漫长的乘机过程中已然快昏昏欲睡,所以林清羽的小动作于他而言就像空气。
看他昏昏欲睡的模样林清羽瞬间来了兴趣,故意凑近肩膀,等他头一落下便搭上了。靠在他肩头的齐修静静地闭着眼,林清羽大气不敢出,目光从下不眨一下看着他,尽管这是有意而为的,他心里还是跟吃了蜜一样甜。
怎么会有男人的皮肤那么白皙细腻,也许有但也都在此刻化为虚有。怎么会有男人的睫毛那么长那么密,他深刻记得眼睫下是一双含情眸,能看透太多的秘密却又不能完全看透。高挺的鼻梁下是薄凉的唇珠,会是什么样的触感呢?肯定不会太差。
他本想再从齐修嘴中套出更多曾经的往过,可此刻平静美好到极致,他不忍心打破,甚至连动一下都不想。
坐了两个多小时的飞机终于抵达机场,齐修睡的也算好,只是下了飞机的林清羽不停的捶着肩膀。
机场外头是已经等了一会儿的董总,见到他们立即从商务车上下来,穿着貂皮带着金表,热情洋溢:“我盼星星盼月亮可把林总盼来了,还有齐工,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林清羽说:“只是接个机,何必董总亲自来。”
董总看上去十分巴结林清羽,“那可见不得,林总那么重要的大咖,我来不是更显得诚意嘛。”笑了笑又说,“林总齐工快上车,我们路上慢慢聊,到地方我可要请林总好好喝一顿,我们不醉不归哈哈哈哈!”
齐修没去掺和他们的局,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回到了酒店,原本是订的小酒店,但董总实在过于热情,说什么都要他去自家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露天泳游池,单独的健身房。不住就不放齐修离开,最后不得已齐修转到了这里。
齐修在酒店看着发来的工图,勾画几笔重要的部分准备做明天的重点检查。一晃眼天色移到了十点,刚想进浴室冲下澡时手机在桌子上震动了起来。
上头显示来电人是董总,齐修接听放到耳边:“喂,董总。”
那头嘈杂不已,董总打了个酒嗝,说话吐不清字似乎喝高了,他提高声音说:“喂,齐工啊,嗝…那个那个林总喝高了!他来…嗝…他来也只带着你,嗝…你过来一趟把他…把他带回去,嗝!车…车就让前台带你去…”
齐修还没说什么对面响了一声“再来”就被挂断了。
齐修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下去找前台开了车,一路奔驰到他们所在的地方,包厢内一片狼藉,空中弥漫浓重的酒味。一群喝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人还能认出他,扶起坐在沙发上的林清羽:“林总…林总酒量变差了!一点都不过瘾,下次…嗝…下次练练酒量再来!”
齐修忍着反胃走过去接过了林清羽,出了包厢,敞亮的灯一下子打在林清羽的眼上,他下意识的挡住眼,原本轻飘飘不稳的步伐全靠齐修支撑。
把他扔到后座,齐修坐到驾驶位就要开车走,忽然“噗通”一声林清羽掉了下去,他冷眼旁观,只当人还活着直踩油门长驰。
失去所有行动能力的林清羽就趴在座位底下迷迷糊糊到了酒店。把一个烂醉的人扶到房内废了齐修不小的劲,洁白的大床上他四仰八叉的躺在上面,脸上一片红,闭着双眼。
齐修为他关了床头灯,转身正要离去时手腕被拉住。只见躺在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拉住了他,嘴里呢喃着:“别走。”
齐修眉头微皱,拨开他的手继续走,紧接着他被一股大力拽了回去,林清羽将他推倒在床,按着他的肩膀并压住了腰。呼吸喷洒下来,四目相对,那双眼眸不知是否清醒,齐修的手被他按在两边。
微皱的眉狠狠下压,齐修被死死按着,“林清羽,放开。”
黯淡的光只能依稀看清他的模样,但眼神中的灼热能感受到一清二楚,“宝贝,别走,我想你,我想死你了。”
说着他的吻如密云一样落下,落在齐修的脖颈、脸颊、眼睛上,炽热的呼吸一下又一下打在脸上,汲取完微弱的甜蜜后,林清羽急耐寻找着他的唇重重压下。
唇齿中甜的不行,直流胸腔,热气包裹着浑身上下,追逐打闹着身下人的舌,狠狠缠绕。
齐修睁着双眼看着面前吻的陶醉的人,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事便不再挣扎,任凭林清羽对他肆意妄为。
身下人的迎欲还拒有些点醒了林清羽,脑子“嚯”一下清醒许多,离开触感十分舒适的唇后,他定睛看着齐修。
稍后,他说:“我浑了,对不起。”
林清羽从齐修身上下来坐到一边,不去看他此刻是何神情持何态度。
齐修缓缓站起身,没留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