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腰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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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晚上,高君珩怎么样都睡不好,他做了个古怪的梦。
梦的开始,他在海边晒太阳,忽然被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抓住脚踝拖入水中。
他下意识想要喊叫,咸腥的海水灌入他的喉咙和鼻腔。更令他恐惧的是,那个蛇一般的又湿又冷的玩意正纠缠着他的身体,大腿和腰腹被紧紧缠绕,更令他难以呼吸。
正当他以为自己快要嘎了的时候,眼前一道金光闪过,一声铿锵有力的声音在他耳边大喊:“邪魔速退!”
紧接着,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提起来,然后重重摔到地上。
高君珩:x_x
感觉老腰要断了。
摔得头晕眼花犯恶心,高君珩躺着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爬起来。那只缠着他身上的玩意儿早已经消失了,尽管他身上还湿漉漉的。
他现在深处一个水面上的凉亭里,这个凉亭容积挺大的,由类似玉石的乳白色的建材建成,伫立在深蓝的水中,仿佛一片落去水中的花瓣。
总之就是看着挺有意境的。但这是哪儿?
忽然,水面升起一座金色莲花,莲花盛开,花芯闪烁,金光凝聚而成一个人影。那人身穿仙气飘渺的白衣,手持长剑,目光冷静而庄重,一步一步向高君珩走来。
这操作,给高君珩看得一愣一愣的——感觉这不太符合物理定律的样子。
“那是……谢初?”
看清了那个人的脸,高君珩更震惊了。
“正是在下。”对方说。
此人腰背挺直,肩膀宽阔,发型飘渺,完全和印象里那个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谢初是两个人。要不是那张脸和谢初一摸一样,高君珩做梦也认不出这人是谢初。
谢初解释道:“那天我摔下楼梯以后,昏迷了不知道多久,醒来后,我却发现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个新世界和我与你原来所处的世界不同,那儿不崇尚科学,以修道为首。”
高君珩:……
好家伙,现在已经开始往玄学方向发展了吗。
“初来这个世界,我也是与你一样的想法,直到后来,我挣脱了科学的枷锁,去到了更广阔的天地,我才发现,我之前的所见所想是如此的狭义。”
高君珩无语了,他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大到已经开始做修仙梦来逃避现实。也不知道这梦什么时候醒,高君珩甚至觉得,醒来以后,他得去找小臻要两颗治焦虑症的药来吃吃看才行。
“对了,我可以感知到你心中所想,”谢初在这时候提醒他,“以及,药物一点用都没有,唯有修道才能养性。”
“……谢谢提醒。”高君珩忽然反应过来:“你刚说什么?你可以感知到我心中所想?”
“没错。”谢初说:“不仅如此,我还看到了你脑内所有记忆。”
高君珩两眼一黑。那他昨天和高予臻亲嘴的事情岂不是被谢初看了个彻底。
“没错。”想了想,谢初又补了一刀:“不过请放心,我不是那种随意评价别人的道德伦理的人。”
“……啊啊啊啊啊!”
这简直就是往高君珩脸上开大!他这话还不如不说!还不如不说!他这一说,整得高君珩更想死了!
眼看着高君珩要跳湖,谢初赶紧阻拦,并说道:“慢着!其实也没有那么尴尬!”
“你不觉得尴尬,但我觉得尴尬啊!”高君珩哀嚎。
“你先冷静,冷静。”谢初劝道。
“不是,我用你的身体和你法律意义上的伴侣亲嘴,你不应该反应比我更激烈吗?!你怎么如此平静?!”
“理论上确实如你所言。”谢初说道:“然而首先,我对男性同性关系完全不感兴趣,自然也不会对你们之间的关系有其他情绪。”
“……嗯,谢谢你,但是你误会了,其实我性取向为直。”高君珩试图为自己扳回颜面:“我对男性同性关系也完全不感兴趣。”
“嗯,我相信你。”谢初说。可是看谢初那个表情,高君珩怀疑他是在说反话。
谢初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其次,我现在一心求道,身躯对我而言,是身外之物。”
“什么意思?”他怎么说话文绉绉的。
“我的意思是,高先生,无论你用我的身躯,和我生前世界里的法律意义上的伴侣做什么事,我都不会有任何看法。因为原来那具身体,对我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谢初说:“我在现在这个世界过得很好。”
白雾在湖面上游荡,空气变得湿润,一阵风忽然吹过,湖面漾起圈圈波澜,连带着白雾也被风带走了。
不久之后,风停,湖面又归平静。
高君珩终于冷静了下来了。他看着谢初,见他面容坚定,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落在肩背,像极了崖边任凭风吹日晒雨雾雷电依然不动于衷的野草,高君珩忽然明白了谢初心中所想。
或许谢初并不属于原来那个世界,因为那里带给他的只有伤与痛,又或许,现在正站在高君珩眼前的谢初,才是真正的谢初。
“那就好。”高君珩忽然说:“我明白了,很高兴你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谢先生。”
“感谢理解。”谢初笑了笑,说道:“心即是道,道即是心,高先生,追随你心中指引,就能找到你想要的真相。”
“我想说的就那么多,谢先生,保重。”
谢初抬起手,食指指尖轻点高君珩的眉心。
湖心亭四周水面炸起,接着,水位上涨,很快把亭中两人的身子淹没。
高君珩睁开眼睛。他从床上跳起来,才发现自己满身是汗,睡衣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接着,他听到身上某处骨头发出“咔”的一声。
草,他好像把腰扭了。
高君珩只好扶着老腰,慢悠悠逛去卫生间洗漱,接着去厨房弄点早饭。
“早啊,哥哥。”
左脚刚踏进厨房,他就看到高予臻举着一口锅和他打招呼。
“我做了三文鱼奶酪三明治。”高予臻把装着三明治的盘子端到他面前。
“谢谢。”看着高予臻亮晶晶的期待的眼神,高君珩哪里拒绝得了,只好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味道真不错。”
被哥哥夸奖后,高予臻显而易见的开心,如果他身后有一只狗尾巴,估计可以晃成直升机螺旋桨了。
“你吃过了吗?”
“吃了。”
“唉对了,你今天不去公司吗?”高君珩随口一问,“去交接工作之类的。”
高予臻说:“我不去公司,反正那边少我一个也不会垮掉。”
“也是。”
三明治很快吃完了,高君珩刚想拿张抽纸擦嘴巴,高予臻却比他更快一步,抽了一张纸,“哥哥,你还没洗手呢,我来帮你擦嘴。”
“……我会用纸巾擦嘴,不是用手擦嘴。”高君珩无奈地说。
“错啦,哥哥还是这么不解风情。”
“可以了,嘴皮都被你抛光了。”高君珩把那只摸他嘴巴的手拍开,看了一眼放在洗澡机的锅,“你也挺奇怪的,不睡懒觉反而起那么早来做早餐。”
“帮哥哥做早餐怎么就奇怪了。”高予臻语气像极了埋冤丈夫的妻子,“不是说我做哥哥身后的男人吗?”但他可不像那些怨妻那样敦厚老实,那个手可使劲在高君珩腰那里乱摸,且还有向下摸的趋势。
“行了,别碰来碰去的,我要去上班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