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都不配有。父亲说自己不在乎,他也说自己不在乎,可生于此天地之间,如何能不在乎。
“对不起,父亲。”曹丕思绪百转,最后只说了一句话。
而曹操什么也没讲。人生一年有一年的阅历和变化,曹子桓的心里有二十七年的海浪,他的心里更足足添了三十三年的波涛,每一次风暴都要更为剧烈可怖,足以颠覆某个时刻的自己。
谁对不起谁还有什么要紧的,总之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亡命之徒了。
“大理寺出来那日,是不是恨极了?”半晌静默后,曹丕听见曹操问他。
他想起来那时的心情,摇摇头,口是心非地说没有。虽然有些恨,可比起无穷无尽如沧海一般的爱来,实在太过渺小,不堪相抵。
曹操又闷笑起来,胸腔振动着,让曹丕莫名地升腾起不安,不明白父亲为何要说这些,今晨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似乎都在之前的岁月早有伏笔,反而增添了许多结束的意味。
“子桓,你要走得比为父更远。”曹操笑罢,用力捏他的后颈,“本该给你的,现在一齐补上了。”
曹丕被捏得身子酸软,一叠声地叫着父亲讨饶,泪花都涌出来才被放过。
“那扯平了,嗯?”曹操问。
曹丕心想真是歪理,莫说这其中因果,就是时间长短也是不能两相抵消的。但他如今被曹操抱着……所以还是扯平了罢。
“嗯。”曹丕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