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帮助
“下课时间到了，老师，您们辛苦了”伴随着张健哀嚎的声音：“握草，我看到王主任推音箱出来了。”
王主任全名王招军，是高三年级的年级主任。
不一会儿，外面果然响起了《运动员进行曲》，楼梯也传来脚步声和谈话声。
余锦看到班主任来到教室门口，站上讲台催促道：“同学们，下去跑操了，快点，快点，在篮球场集合。”
同学们在汤老师的催促下陆陆续续的走出教室下楼梯。
余锦看人走的差不多了，也跟着下楼梯去篮球场集合。
篮球场就在教学楼前面，站在三楼的走廊从阳台往下看就能看到。
每个班排四列，女生两列，男生两列，体育委员出列站在前面拿着属于自己班的旗帜领跑。
旗帜红底白字写着“三11”，挂在不粗不细手握住刚刚好的旗杆上，随风飘扬。飘扬的旗帜，高远的理想。
余锦在班里长的比较高，所以不仅坐在后排，连跑操也排在最后一排。
余锦看着顾纸好像不知道排在哪里的样子，好心提醒他说：“跑操队伍是按身高排的，从低到高，你直接排在最后一排就行了。”
顾纸直接排在余锦后面，回复道：“谢谢！”
余锦看他在自己身后站好，总感觉不对劲，但好像也没错。
这栋教学楼有5层楼，每层3个班，其中一楼有两个办公室，所以总共有13个班级，高三1—高三13都在这栋教学楼。
十三个班级绕着教学楼和篮球场一起跑操。
“一，二，三，四，1234……”振奋人心的跑操音乐响起，每个班同时起跑，队伍一个跟着一个移动。
跑到音箱旁的时候大家都排列整齐地快速跑过，过了之后队伍就会慢下来，甚至借着教学楼的遮挡明目张胆的走起路来。
音乐停下来的时候，余锦弯腰，双手扶住膝盖，气喘吁吁，额头汗水滑落，不知道跑了几圈，只感觉身体好累。
余锦转身走的时候看到顾纸，发现他只是呼吸急速，没有流汗。
余锦从顾纸身边擦身而过，走去厕所洗脸，洗完回教室刷题，等下节课的上课铃声。
上午5节课，下午4节课，一天上9节，再加上2节晚自习。跑操前已经上了2节课，还剩3节课要上。不过最后一节课上体育，可以提前去吃饭和盛汤喝。
体育课，余锦会提前准备好需要的东西，等下课铃声一响，余锦提起手提袋，前往操场。
余锦没有在操场等上课，而是转身进了体育器材室，往最里边走，来到堆放废旧损坏器材的地方，拿起只有一半的仰卧起坐垫放地上坐下。
垫子已经很旧了，军绿色的帆布褪色严重，断裂的地方露出了海绵，但好在不脏。
余锦坐在垫子上听到脚步声，抬头看过去，看到了顾纸。
顾纸看了眼余锦，同样拿起坏掉的体操垫，放在余锦对面坐下。
余锦开口问道：“你在跟着我吗？”
顾纸懒散回复说：“嗯，我刚转来这个学校，对这里不熟悉，想快点了解学校，所以打算跟着一个熟悉这里的同学，熟悉一下学校还有作息。”
余锦疑惑道：“不知道的你可以问你同桌，你们离的近，跟着他更方便吧？”
顾纸犹豫道：“昨天晚自习结束，我想着向他了解一下学校，但他……他跟一个女同学在操场……散步。”
顾纸又开口打趣道：“再说你是我前桌，离的也近，而且你还是我转来第一个认识的同学。”
余锦听到他的话后，懂了，感情把我当工具人呗。
余锦低下头，开始刷放在腿上的英语完形填空。
余锦刚把d写好，顾纸的声音传来：“这题应该选a，d的选项太绝对了。”
余锦刚想问他怎么知道的，抬头看他，发现他竟然坐在自己身旁，什么时候坐过来的？
“上课时间到了，请迅速回到教室，准备上课”。听到铃声后，余锦嘴边的话变成了：“走吧，去操场集合。”
说完走去集合，顾纸落后一步，走在余锦右侧，余锦因走动发尾在微微晃动。
顾纸看到露出的耳后耳轮上方软骨处有颗痣，白皮黑痣点缀，莫名有点色气。
余锦边走边说：“操场集合排队跟跑操的位置一样。”
余锦没听到回复，侧颈看他，顾纸眉头微锁，脸上若有所思，似是在沉思着什么。
集合解散后，体育老师让同学们自由活动。
余锦转身再次进入体育器材室，坐在垫子上刷之前未写完的完形填空。
余锦感觉眼前暗了一下，一个人在旁边垫子上坐下。
体育器材放在进门就看的到的地方，这里是体育器材室的最里边，坏掉不能用的体育器材堆放在这里。
之前的体育课，余锦经常来这里学习，几乎没有人会来这里。
余锦头也不抬的问：“怎么不去运动？来这里干嘛？”
“跟其他同学不熟，一个人玩没意思，所以过来找你了。”耳边响起顾纸的声音。“对了，有其他学习资料吗？借我看看呗！”
余锦从口袋拿出迷你英语单词本递给顾纸。
两人并排坐在一起，一个低头看题，时不时挥动手腕。一个手臂撑在腿上，下巴放在手掌上，另一只手拿着迷你英语单词本，时不时看向身边刷题的人。
“哔——哔！”口哨声清脆响亮。
余锦起身拿着手提袋，把体操垫放回原位，和顾纸一起去操场集合。
解散后同学们大多直奔食堂，趁着高一年级没放学赶紧去食堂买饭。
毕竟高一年级比高三年级放学早，好不容易因为体育课提前解散，并且操场离食堂很近，大家肯定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顾纸看着操场上往食堂疯跑的背影，转头问余锦：“你带碗了吗？我看你一下课就拿着手提袋出教室，我直接跟着你出了教室，什么也没带。”
余锦没说话，直接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红色塑料袋，里面装着不锈钢碗，在顾纸面前晃了晃。
顾纸看到余锦手里的碗，脸上有点犹豫，最终边转身抬脚边开口道：“我要回趟教室拿碗，再见！”
余锦这时慢悠悠地开口：“我带了两个碗，可以借你一个，要吗？”说完就往食堂走。
余锦手腕突然被握住，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接着被一股力量拉着向前跑。
顾纸边拉着余锦往食堂跑边回头说：“早说啊，快点，不然等下高一年级放学了，我们还要跟他们抢饭，赶紧跑快点。”
湛蓝天空下，午时的阳光拨开轻柔的云朵，阳光瞬间倾泻而下，一对少年跨过明暗分界线，在操场上肆意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