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既然管不住下半身那就别管了
薄怀遐打着哈欠走进“倾心传媒”的办公大楼。
他和每一个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来不及拾掇外形、堪堪踩点打卡上班的社畜一样,头发随意抓了个“造型”,眼神慵懒,不仅没化妆,还只套了件宽松的休闲t恤。
锁骨上甚至印着一枚深红的吻痕。
即使如此,当他与一众光鲜亮丽的鲜肉、小花站在同一部电梯里时,依旧是最令人惊艳的一个。
相比其他人极力糊满整张脸、却在脖颈处漏了馅的“奶油肌”,薄怀遐白得很自然,乍一看像隆冬时未遭人践踏的雪地,迎着光却没有化开,反而显出柔润的光泽。
更加之五官深刻,高鼻深目,大概女娲捏人时替他精准计算好了一切,以至于连高挺鼻梁在脸上投射的阴影都恰如其分。
电梯里大部分都是新人,难得见到近几年活跃在各大平台的当红演员,都有些兴奋,暗戳戳把视线往上抛。
薄怀遐模特出道,官方身高是192,远超联邦平均身高,因此旁人只能仰视。
这也成了联邦八卦帖子“惊!某赘婿竟出身帝国落魄贵族”的铁证之一,毕竟帝国人是出了名的肤白貌美大长腿。
电梯里的人越来越少,在十四楼下了几个练习生,十五楼下了两个新人演员……到最顶层时,已经只剩薄怀遐一人。
他扯了扯衣领,露出吻痕下方的挠痕,勾着一抹轻佻的笑意,旋开总裁办的大门。
“哥,找我什么……”
一张照片迎面朝他飞来。
薄怀遐偏了偏头,锋锐的纸页在他脸颊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他的舌头在口腔内侧一滚,将没说完的话连同眸中乍现的寒光一齐咽下。
停顿两秒后,他自若地弯腰捡起照片,满纸肉色映入眼帘。
薄怀遐往前几步,在一个挺拔的男人身前站定,恢复了慵懒轻佻的神情。
“哥哥就这么不信任我?竟然找人跟拍……还是装了监控?这才几个小时,昨晚的照片都有了。”
“还需要我查你?”男人绷着脸,声音冷沉,有一些沙哑,“狗仔就差把照片贴我脸上了。”
薄怀遐拿起照片,挡在男人面前,摸着下巴做出一副思索的神情:“哥哥脸小,倒确实……嗳,要不我帮你贴上,也挡挡你这张大早上倒人胃口的脸。”
男人抬手,试图挥开他的手腕,大概是气得狠了,薄怀遐纹丝不动,男人自己倒往后趔趄了两步。
长成薄怀遐这样,确实有资格觉得别人容貌抱歉。然而,这个“别人”中,无论如何也不该包括他面前的这个男人。
客观说,这是一张浓淡融合得十分相宜的美人面。
男人与薄怀遐是如出一辙的白,只是气质太冷,像一块纯白的冰雕,旁人稍稍靠近都会被他周身的寒意刺痛。
他的五官同样深刻,比例极佳,面部折叠度很高,眼形如柳叶,目如寒星,睫毛有些疏淡,却又长又直,在眼下投了几道阴影,倒像是画了下睫毛。
这双眼放别人脸上是含蓄中透着丝丝媚意,放他脸上却成了杀手的飞刀,被扫一眼都能刮下一层皮。
因此,大多数人都不敢直视他,更遑论同乘一部电梯。
自然,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男人的身份摆在这。
“倾心传媒”是近两年异军突起的一家娱乐公司,在整个联邦娱乐圈中称不上数一数二,却尤为受人关注,一方面是因为薄怀遐这人从外貌到行事都十分惹人眼球,另一方面就是因为这家公司的总裁是个实打实的帝国贵族。
总裁,也就是此时气得踉跄的男人,名叫褚衾。褚是帝国的大姓,与上几代皇室沾亲带故,到了这一代,褚衾是长子,曾就读于帝国军校,几年前到联邦第一军校交换,竟没再回帝国,弃军从商,一手创办了“倾心传媒”。
薄怀遐当年演了部以古早地球为背景的历史片,扮相好演技更好,小火了一把。他背后没有像样的经纪公司,作为潜力股被多家大公司盯上,最后却加入了初创的“倾心”,引发了大批网友深扒,这才扒出褚衾的背景。
“倾心”创办两年,薄怀遐也大火了两年,只因“倾心”财大气粗,以捧猪都能捧红的方式,不遗余力地捧薄怀遐,而薄怀遐非但不是猪,还是人中龙凤,手握整个公司最好的资源,简直红得发黑。
论理,这该是一个伯乐与千里马相辅相成的故事,可惜薄怀遐不是千里马,而是白眼狼。
按联邦论坛娱乐板块的热帖所说,褚衾还有个弟弟,两年前也来了联邦,并与薄怀遐订了婚。
这八卦可信度极高,一是因为薄怀遐左手中指上有一枚戴了两年的戒指,他对此毫不遮掩,在采访中说过,是与未婚夫的订婚戒指。二是因为此后不久,有“倾心”内部工作人员爆料,听到薄怀遐对褚总的称呼是“哥哥”。
其实一开始网友的脑洞还没发展到“弟夫”的层面,不少人因为薄怀遐同样具有帝国贵族的外貌和特质,而猜测他与褚衾是亲兄弟。
可后来,有几个账号自称是模特,与薄怀遐相识,放了些偷拍的照片出来,均是薄怀遐搂着不同人喝酒作乐的场景,他们以此为证,言之凿凿地称薄怀遐前几年名为模特实是牛郎,靠着床上的本事才有机会在那部历史片中当个小配角。
褚家的公子怎么可能沦落为异星的牛郎呢?
再往后,又有个医学领域的大v说是在医院见过褚衾,而对方是带弟弟来看病的。具体是什么病,大v讳莫如深,只极力描述褚家二公子天使般的容颜,字里行间透着惋惜。
由此,八卦差不多定了形,众人几乎默认薄怀遐正是这位病弱的褚家二公子的未婚夫,凭着这点裙带关系,才受到“倾心”的力捧。
“棉棉在营养舱躺了两年,薄怀遐,你这两年有尽过一丝未婚夫的责任吗?”褚衾撑着身后的桌面,堪堪稳住身形。
——事实与八卦差不离,只是这位褚家二公子并非一般的病弱,而是一个仅靠营养舱维持生气的植物人。
桌面上散着更多照片,有的与薄怀遐手里的一样,是露骨的床照,还有的相对来说好一些,是薄怀遐左拥右抱,与人在酒吧暧昧亲吻的抓拍。
这样的照片,褚衾收了两年,每一次都花大价钱从狗仔手中尽数买下,光是这方面的花费,都足够养活一家普通公司了。
“哈……”薄怀遐松手,照片轻飘飘落回地上,他揪着褚衾的领带,单腿卡进褚衾的双腿,俯身眈眈逼视,话音却轻柔:“你的好弟弟占着未婚夫的名分,两年来有尽过一次未婚夫的义务吗?”
他说的“义务”与褚衾口中的“责任”显然不是一码事。
“他满足不了我,还不许我找别人泄欲?你们褚家人还是这么霸道。”薄怀遐耸了耸肩,继续道,“当然,要我尽未婚夫的责任也可以,我还没试过奸尸,可以尝试一下。”
他的声音很华丽,有种性感的金属质感,却是公认的“说话难听”,全因他说话刻薄,充满恶意。
褚衾瞳孔微缩,抬眸瞪着他,气得深吸了一口气,冰雕似的双手抓着桌面上的照片,无意识地将它们捏成纸团。
两人挨得很近,薄怀遐的膝盖几乎抵在褚衾胯间,褚衾本就比他矮了十公分,此刻又是倚着桌子,退无可退,几乎要坐到桌上去。
褚衾的声音更哑了,眼尾也瞪红了,恨声道:“你既然管不住下半身,还专爱让人拍到,就转到gv部拍片去吧。”
不同于帝国的封建保守,联邦的性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