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无妄之灾好像有他一份
里,他所有踪迹都无处遁形。
“长本事了,看到我就跑?”
男人音量不大,甚至语气也十分平和。
可这句话落进宋暄耳朵里,还是让他脑袋“嗡”的一下炸开。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犹如魔鬼般的男人一步步逼近自己,腿脚一阵发软,连转身逃跑都忘记了。
又或者说,就算他有力气也不敢转身逃跑,不然下一次得来的一定会是更加严苛的对待。
宋暄强撑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盛先生。”
盛裴明走近他,看到他这副表情便不满皱眉。
他伸手掐住宋暄的脸,手指重重箍在青年两颌。
“天天摆出这张死人脸给谁看呢?”他一边说着,手指再一次缓缓收紧,丝毫不加收敛的力道,勒得人生疼。
话说到一半,盛裴明缓了口气。他死死咬住牙齿,力气大到下颌肌肉都不断颤动。
宋暄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支吾求饶道:“盛先生,我知道错了,下次肯定不会了。”
盛裴明没说话,呼吸声一下比一下沉。
宋暄从对方身上闻到了无比浓郁的酒气,吐息间温热湿气洒到面上,让他不自觉蹙眉。
钳在两颌的手指缓缓松开。
男人眸色有些恍惚,随后将脑袋重重磕到他肩上。沉重身躯猝不及防压下来,宋暄身形踉跄一下,好悬没站稳。
“谁稀罕啊,你他妈不就是仗着……”
话音粘腻、咬词也十分不清晰,以至于宋暄根本听不清男人到底在说些什么,那抹啜音似的鼻息也许只是他的错觉。
他小心翼翼开口,“盛总,要不我先扶您上去吧。”
话音刚落,身前男人像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突然笑了起来。
一道极其短促的笑音,满含讥诮。
几分钟后,当身体被砸到冰冷地面,身上衣服一件件被人暴力撕裂开来的时候,宋暄依旧不明白事态为什么会发生成这样。
第二天早上。
宋暄是硬生生疼醒的。
肉体仿佛被重物碾压过一般,稍微动一下,下半身便传来一股撕裂感,钻心的疼。
昨夜他几乎一晚没睡,几次陷入黑暗都是痛到晕厥过去。
刺目阳光从落地窗洒落进来,晃得他眼睛更晕了。
宋暄缓了好一会儿,身体才勉强适应这阵疼痛。
他刚想撑住身体起身,准备抬手时,发现右手手腕怎么都动不了。
对于昨晚发生的一切,宋暄记忆十分模糊,看到扣在腕上那个手铐时,他还稍微懵了一下。
一侧手铐扣住右手手腕,另一边被拷在镂空的实木床头上。
他几次挣扎都没办法挣脱这副手铐。
房间里除了他再无别人,宋暄试着叫了几声,如他预料般,没有半点回应。
盛裴明不是第一次把自己这样扔在这儿了,宋暄怕和上次一样,好些天没人理他。
他又累又饿、高烧不退,昏昏沉沉的,好悬没死在床上。
活下来全靠他命大。
盛裴明根本不会管他死活。
宋暄折腾好半天,疼得满头冷汗,还是没能摆脱那副手铐。
就在他近乎绝望之际,在凌乱床铺间看到亮起的手机时,宋暄跟见到救命稻草一样,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费力用另一只没被铐住的手拿过手机,用密码解开锁屏,看着屏幕右上角所显示仅剩不多的电量,在打给谁这个问题上,宋暄纠结了好半晌。
打给盛裴明?
他根本不敢。
其他人?
他们估计也不敢忤逆盛总的指令。
他思忖良久,久到手机屏幕上出现了电量不足的提示。
宋暄咬咬牙,拨通了一个存进通讯录不久的陌生号码。
……
同一时间,某座位于市中心不远的公寓楼。
静谧房间里,一阵急躁的电话铃声突兀响起。
厚实窗帘密不透光,室内一片昏暗,只有零星一点光线从没有关紧的房门渗进来。
肌肉分明的手臂从被子里探出,准确无误摸索到发出恼人噪音的手机。男人半眯起眼睛,打量着屏幕上那个陌生号码,犹豫一会儿,还是接了。
“喂,哪位?”
电话另一头的人闻言松了口气,他磕磕巴巴说明来意,得到男人不解询问,“为什么要找我?”
宋暄实在不知道该去找谁,只好病急乱投医,眼见唯一的救命稻草又有要拒绝的倾向,他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姜先生,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不知道该去找谁。”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隐带啜意,听得姜柏头都大了。
“行了你先别哭,我想办法。”
混沌大脑清醒过来,他挂断电话后从床上坐起身,掀开被子起来穿衣服。
“怎么了?”,喻星延被耳边一阵窸窣动静吵醒。
他迷迷糊糊睁眼,看到姜柏正背对着他换衣服。
窗户被厚重窗帘遮挡,一丝光都透不进来,室内唯一可见光源是床边一盏台灯。
暖色调光晕洒在男人裸露肉体上,为其渡了一层可口的蜜。
弯腰弓背时,肩胛骨清晰可见,凸起骨骼振翅欲飞,像是两只漂亮蝴蝶。光洁的后背皮肤上满是抓痕指印,青青紫紫点缀其中,足以令人血脉偾张的性感。
造成此种现状的始作俑者,心中莫名升起一丝满足。
喻星延原本朦胧的视线,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也许是整晚滴水未进的缘故,他嗓子干得厉害,喉结不自觉发颤。
“你好漂亮。”
声音带着晨起时特有的喑哑,又低又沉。
令他兴奋的赤裸肉体很快被碍眼布料覆盖,少年眼中满是遗憾。
姜柏刚好系到衬衫最后一颗纽扣,闻言他手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垂眼,整理衣服袖口。
“有点急事,我要出去一趟,没时间送你去学校了。”
“我等下找人送你。”
喻星延裹紧被子将自己团成一团,含糊说,“我不想去学校。”
姜柏系好袖扣,看向床上凸起一团的被包,漫不经心应了下,“随便你。”
喻星延说话声音囔囔的,姜柏抬脚走到床边,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温度,“难受吗?”
倒是没太发热。
喻星延睡觉时脑袋一直闷在被子里,蒸得他脸蛋红彤彤的。
“唔……”喻星延惬意眯眼,脸颊轻蹭进男人微凉掌心。
“我要是说难受的话,你会留在家里陪我吗?”
姜柏跟逗弄宠物一样,托住他下巴挠了挠,语气随意,“可能会吧。”
两边都是麻烦。
不过论重要程度,还是喻星延出事了更麻烦点。
喻星延苦恼皱眉,最后还是没有昧着良心撒谎,“还好,也没有很难受…”
姜柏嗯了声,收回手后正准备转身离开,就听见喻星延语气幽怨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姜柏。”
“嗯?”姜柏递给他一个眼神,示意让喻星延有话赶紧说。
被子里探出来一颗毛茸茸脑袋。
喻星延眼巴巴看他,“一般这种时候,你不应该在离开之前过来吻我一下吗?”
他看姜柏表情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