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桃双
,往桃宵屋里走。桃宵正卧于房内软塌上休息,虽说是摔在了厚实的草地上,但从高处落下,腿上身上多少有些剐蹭碰撞,淤青与红痕印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抱歉,出此下策。”邵懿开口道歉。
“你飞上台时踏的那几步是故意要将那处踏出裂痕的。”桃宵回想着当时的场景。
“是。”邵懿承认,否则他腰撞断都不可能将台面撞穿。
桃宵上下打量着呆站着的邵懿,忽然笑了起来:“不知外头百姓都是怎么骂你的。”
“不大有新意。骂来骂去无非是小人、卑鄙。”
“你可真够不要脸面的。”桃宵笑着摇摇头。
“打小我师傅也这么说。”
……
屋内邵懿和桃宵聊的是今日竞技,屋外同样也是。桃庄众人对于大公子受伤一事议论纷纷,柳如彦只好强调大家需专注手中事务,不可因闲谈影响庄内正常秩序。
仆从们只好在工作之余,抓紧空隙交头接耳一番。整个桃庄下午都充满窸窣的话语声,匆忙间,竟无一人留意,山庄的正大门,有两位客人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师傅,咱们找明昭还是找庄主啊?先抓个家丁问问?”
“慢着。”金卓按住千柯纳,“刚才在场下我听闻林中五家也有子弟在此,别同他们遇上了。”
正犹豫时,两人迎面遇上正在检查庄内秩序的柳如彦。
“你来了!”柳如彦满脸惊喜,强行按捺下重逢故友的激动,欣然道:“邵懿才说你不日便会到此,竟是已经到了!快随我到后院来。”
多年未见,金卓险些与柳如彦相拥,柳如彦小声道:“当心隔墙有耳。”金卓意会,跟着柳如彦往后院走。
千柯纳初见柳如彦,惊讶如此貌美的男子竟已为人父。他走在后头,看着柳如彦衣袍下浑圆挺翘的屁股随着步伐扭动,忍不住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桃夫人好臀!……嘶,师傅为何掐我?”
柳如彦倒是不在意,金卓却满脸郑重对徒弟道:“此话莫要在桃谦牧面前再说。”
邵懿到此法,好几次都是他告诉云潜该怎么弄,往哪儿捅,甚至有一回他叫得太响,吓得云潜提前射了。
金大师初次询问两人床事时,桃双在顾及云潜的面子和说出实情之间犹疑了许久,最终为了科考,还是说出实情。李云潜亦知自己床技不佳,抱歉地摸了摸桃双的肩膀。
“但他很顾及我的感受,每回都以亲吻和十指加以抚慰。”桃宵连忙补充道。李云潜汗颜,金大师倒是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告知他们除床技之外,二人的情意在表演赛中更为重要。新皇虽未明确指出这演赛的目的,但不难猜到,床技的优劣在常规科考中就能看到,而今年特意再加一门组队之赛,自是想看到欢好之人除性事之外的关系。
金卓初次观察桃双与李云潜欢好后,就能精确地说出桃双身体最敏感的几处,让李云潜加以留心。
为使两人能够有效地练习,金卓还特意让人备了两根蜂蜡做成的柱状物塞进桃双体内,夹紧后可以穴肉为其塑形,半个时辰后再抽出,交于工匠以皮革精制成与蜡棒严丝合缝的假屄,让李云潜仔细琢磨。又以同等方法制作出于云潜阳物一模一样的假阳具交给桃双。
前两日二人便各自用这两样假东西练习,桃双起初还不解此举意欲何为,等到第二日当晚,金大师再让他们欢好一回,二人果真比先前熟练不少,手口本领进步神速。
再之后,实战的激烈程度自不必说,李云潜自幼习武,体魄强健,加上柳如彦有意为他们进补,五日下来,云潜不仅没有身体不适,反而更加生龙活虎。然而桃双亦是多年来未曾与人真正欢好过,平日又疏于锻炼,这几日简直累掉半条命,有时他甚至觉得自己等不到科考,当下就会被云潜肏死在床上。
金大师共绘制了三张地图。桃双全然不知晓从千林城进京有许多条路,就连时常帮桃谦牧查看各地铺子的李云潜,拿到地图后也有几分疑惑。
出了千林城便是柏家所在的云禾城,云禾城离千林城最近,有不少桃家的性事学堂,李云潜每月都要到此核对账目,收集技师们的反馈以及传达桃谦牧和柳如彦想出的新技巧。可他从不知道,云禾城最北的崇山峻岭中,还有一地名叫锦书县。按金大师的路线,他与桃双需经过锦书县的山路进京。
防生事端,李云潜在进城前已围上面巾,作风尘仆仆的车夫打扮,假称是带少爷来看病的。守城人露出了然神情,很快放行。来云禾城看病的多是奔着柏家而来,看何种病自不必说。尤其每年科考前,柏家医馆和药铺遍是考生来检查身体,调配补品。
“云潜哥哥,前面那个是桃庄的学堂吗?”桃双好奇地微微掀开车帘,打量着外头,这是他第一次来云禾城。
“是,你看门口还摆了不少药酒药丸,都是柏家放在此处给学生们自取的。”李云潜答道。
“哇,没想到柏家如此大方,每年都这样吗?”桃双惊叹。
“今年是头一年,庄主说许是为了拥护新皇首届科考。”李云潜解释道,“你若好奇,我悄悄去拿一些?”
桃双屁股一紧,慌忙摇头道:“不了不了,我们还是抓紧赶路吧。金大师不是说让我们别逗留云禾城引起柏家注意吗?快走快走。”
马车昂首向前,云禾内车道道路宽阔,主城内行人车马络绎不绝,以至于李云潜驾车转了三处弯才确定,后方骑着黄马那人的确在跟着他们。
李云潜一时拿不准对方意图。原本在桃庄盯梢的人早就被他们甩掉,这人又是在他们进城之后才尾随车后的,那就是云禾城里的人……
他与桃宵有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李云潜扯着缰绳,偏离了原本出城的路线,转而向城西偏僻的商铺行去。
马车在柏家医馆前停下。桃双见车忽然停了,掀起车帘正要问怎么回事,李云潜顺势扶着桃双的胳膊,恭谨道:“少爷,医馆到了,此处不比城中心人多,想来不用排队。”
桃双当即听出不对劲来,看病原本只是方便通行的说辞而已。桃双面上不露声色,点点头,与云潜阔步向里走去。
“进城后有人尾行。”李云潜低声道,“先演下去,再看对方意图。”
桃双眼皮耷拉下来,嘴角朝两边一撇,脚步虚浮,活脱脱一副虚弱公子哥的模样,让李云潜扶着进了内堂。
柏家在自家地盘上医馆众多,还好李云潜来过几次云禾城,知道城西这处少有人来。两人等了没多久便见到了大夫。
来柏家看病的多是有心无力,阳痿不举;也有少数肉欲消退,无思无虑的。桃宵扮的是后者。
坐下后,郎中先生照例要先号脉,桃双恹恹地往李云潜身上一靠,柔弱道:“人家都说这手上的脉越号越弱,不能随便号的。”理由自然是胡诌的,一来他没准备在床科前暴露自己身躯实情,二来是为了防止路上因罕见躯体多生事端。
郎中身在云中城,见惯了南来北往的各种病人,对于桃双所言也并不诧异,又问:“公子有何不适?待会老夫亦可为公子检查身躯查看原由。”
听到检查身躯,桃双又是连忙摆手,李云潜附和道我家公子身子精贵,万万脱不得。
“哎呀,大夫,我就是最近有点没日没夜,有点乏了。”桃双冲郎中使了个“你懂”的眼神,“就是吃太饱,您看看怎么疏通一下?”
大夫恍然大悟,又面露犹疑:“公子要不还是明日去城中医馆看看?每日午时梅老爷亲自坐诊,他医术了得,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