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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问题,手僵了一下,萤幕上的游戏角se掉下高塔,输了。
「哥哥怎麽突然问这个?」
「没什麽,就是觉得你出来这麽久,家人该担心了。」
「我是孤儿。」
温过没想到会得到如此的答案,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麽,只能乾巴巴地吐出一句:「抱歉。」
商明予看着神情黯淡的温过,突然笑了,他坐直身子靠近温过,盯着对方的眼睛说:「哥哥在自责啊,那不如哥哥和我说说你的家庭,我们就算扯平了。」
商明予的眼睛是深褐se的,和自己不同,他的眼睛颜se偏浅,温过想,他在商明予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神情认真。
「我的父母在我小的时候就离开了,车祸,我是哥哥拉扯大的。」
「哥哥很严厉,但也对我很好,我很喜欢他。」
商明予沉默一阵,问出一个有些冒犯的问题:「那你为什麽离开他?」
「这就很复杂了。」温过难得没有风度地伸了个懒腰,头靠着商明予的腿躺倒在沙发里,仰面看着对方,「你想知道吗?」
商明予低头看温过,眼睛是两人最不一样的地方,温过眼中笑意盈盈,很好看,他郑重地点头:「嗯。」
「让我想想,从哪里说起呢。」温过的眼神开始虚焦,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就从容京开始吧。」
「我和容京高中相识,他大我一届,原本我们没什麽交集的,是简辰炀拉着我去看他们的篮球b赛,我和容京才开始熟起来,後来成了很好的朋友,大学上的也是同一所。」
「对了,简辰炀就是容京的儿时玩伴,他大学出国後我们就没再聚了,但你应该见过他。」
才没有。商明予在心里回覆,他思索几秒,或许还是见过的,在他和容京第一次见面的酒会上,那个调侃容京的人。
「後来,容京向我表白了。」
温过说到这儿停顿了几秒,他发现商明予的视线定格在空中的某处。
「我拒绝了容京,同时哥哥让我转学,我没有选择国内的学校,决定来到纽约。」
温过不再继续说了,商明予把视线移到温过脸上,对方已经闭上了眼睛。
「为什麽?」商明予轻声问。
「或许是觉得尴尬,或许是我想离开哥哥的羽翼尝试,也或许是觉得纽约音乐剧更专业,理由有很多。」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静了很久,久到温过的睡意袭来,他才听到上方飘来一个声音:「我这样,哥哥不生气吗?」
「你是被迫的吗?」
「……不是。」
「那我就不生气。」
温过坐起身子,笑着问商明予:「阿予,我记得你这个年纪,是该读书的吧?」
商明予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话题怎麽就突然转到了这个地方,但还是认真回复到:「嗯,上大学,只是现在休学了。」
「那可以趁这段时间学点你喜欢的东西。」温过的语气里有了困意,他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说到,「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商明予乖乖地回了句:「嗯,哥哥晚安。」
温过最近又开始一头栽进练习室了,他准备出部新剧,现在正是前期最忙的磨合期。
商明予依旧是次次报道,不同的是,他搬了套桌椅放在角落,温过练习时,他就坐着看书刷题。
温过休息时看向商明予,对方的拇指在手机萤幕下半部快速点击着,应该是在和谁发讯息,他走近商明予,对方发现他的靠近,收起手机站了起来,问他:「哥哥,怎麽了?」
「阿予,你想不想试试演音乐剧?」
「啊?」
商明予被温过的话吓到,表情懵懵的,温过看着这样的商明予,起了逗一逗对方的心思,直接不给商明予拒绝的机会,拉着他就站到了练习室中央。
练习室的正前方是完整的一面镜子,商明予站在中心从镜子里看,明明是同一间练习室,他居然生出一gu陌生的感觉。
温过带着商明予慢慢踏出舞步,这是温过最近常练的一套动作,他对此有印象,镜中的两人容貌相同、身形相似,商明予不错眼地盯着看,看自己被温过带动起舞,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
直到舞步结束,听到温过的掌声,商明予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如梦初醒般地看向温过,他听到对方说:
「跳得很好,阿予很有天赋啊。」
「我可不想被哥哥这麽夸奖。」
商明予失笑,他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更不觉得自己会在这上面有什麽天赋,他看几眼就想睡觉的艺术,不适合他。
温过没想到商明予会这麽回答,他的眼睛微微睁大,一时有些怔怔,商明予看着这样的温过,没忍住轻掐一把温过的脸,在手指接触到皮肤的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突然,商明予像是被电到似的收回手,他看到温过脸上被他手指接触过的地方微微发红,低下头,商明予逃一样地快步回到角落坐着,拿书挡住他涨红的脸。
他没发现温过看他的眼神温柔。
虽说商明予拒绝了温过的认可,但当温过需要陪练的时候,他还是会为艺术「献身」的,温过如果教给他一些技巧,他也会认真记下。
一般来说,商明予和温过到达练习室的时间不会差太多,可今天,温过都练完一整首歌了,商明予还是没出现,这让温过有些担心。
来到商明予房门口,温过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回应,他想了想,转动把手推开了房门,他发现商明予并不在房间里。
商明予不见了。
这是温过在对方两夜未归後得出的结论,昨晚发的消息没有回应,刚刚打电话才发现商明予的手机被留在他自己的卧室里,剩下的电量不多,有密码,温过打不开。
把手机拿到客厅充电,温过打开电视,节目主持人欢快的语气随即传出,他手臂环抱住膝盖坐在沙发上,眼神没有焦点。
温过不知道自己这是怎麽了,他只知道,他想去找商明予,却没有任何目标。他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他。
温过惊觉自己找不到商明予。陌生的恐慌感在温过心里蔓延,他拿出手机犹豫再三,最後还是给一个好久没有聊天记录的帐号发去了讯息:容京,商明予不见了。
私人医院内。
易天看着躺在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商明予,皱起眉头,对方自从被他救下就一直昏迷至今,现在还发起低烧,不是好兆头。
商明予在两天前的晚上给易天传消息说想出门散心,顺带发了个定位,位置显示在一座偏僻的废弃公园。
易天起初并未在意,还觉得莫名其妙,他和商明予除了会在训练时见面,其他时间对方的动向都与他无关,商明予没理由发位置给他。
想到这里,易天觉得不对劲,他给商明予发消息询问,但一直都没有回应,拨打对方的手机提示无人接听,他又联系了其他保镳,他们并不知情商明予的行踪,手机定位系统显示对方还在别墅里。
易天眼神一凛,把定位转到其中一位保镳的手机上,让他快点带人前往公园,自己则驱车先行一步寻找商明予。
来到公园,在这里并未找到商明予的踪影,但易天在某个标示牌上发现了一个符号,这是自己教过商明予的位置标记,x质特殊,不会无故出现,易天顺着标示牌指的方向前进。
小径通往後山的树林,这里的树木又高又密,层层叠叠的树叶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