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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别害羞,
尽管告诉我。”
芙蕖在三个丫鬟里年岁最长,做事也最稳重,上辈子沈安宁怕连累她,本想在裴家未倒时把芙蕖嫁给她娘家一个远房表哥,可芙蕖不肯,她一直留在沈安宁身边,直到……被太后赏给宋家一个纨绔庶子为妾,也不知遭遇了什么,才嫁去宋家三天,这丫头就服毒自尽了。
沈安宁一想起来,就觉心疼,这辈子总要帮她找个好归宿才行。
“小姐怎么忽然说起这事儿?”芙蕖红了脸,偏开头去,“奴婢想一辈子留在小姐身边。”
“我也想你一直陪着我,只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沈安宁笑笑,“这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裴府侧门。
崔义背上背着直刀,把大门拉开一道不起眼的缝。
门外传来宋一恒与太子赵予政寒暄送别的声音,两个少年都深谙厚黑学,一个吹嘘拍马,一个摆谱安抚,已经有了几分君臣的意思。
胭脂把裴小溪的轮椅推到门缝旁边,裴衍之抱着裴冲冲站在一旁,三人扒着门缝看外边的动静。
轮椅上的女孩微微皱眉。
几年不见,赵予政倒是长得人模狗样了,一身明黄色锦袍穿起来颇有上位者的气势,只不过,惹毛了她就是天王老子也不好使。
“殿下,”宋一恒忽然瞥了眼对面的灰砖墙,"都到了这儿,不去裴府看看裴二小姐?”
"一个残废有什么好看的?反正她也好不了。”赵予政脸色一沉,语气里都是嫌恶。
“唉,那位裴二小姐也是可怜,”宋一恒故意说道,“听闻她……大
小便都不能自理,屋里恶臭难当。”
赵予政闻言,就像嗅到了什么难闻的味道似的,手掩口鼻:“父皇当初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给孤指了这门亲事!如今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甩也甩不掉!”
裴冲冲咂吧了一下嘴,转头看向裴小溪,见她还在轮椅里安静地坐着,长舒了口气。
忽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狗叫和惊呼声。
几只半人高的野狗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直冲向那金顶白壁的马
车。
“哪里来的恶狗?!”宋一恒脸都青了,可他也不敢上前,只敢怒斥。
这哪儿是狗?獠牙比狼还长。
侍卫们慌忙拔刀,却是晚了,赵予政直接被一只狗从马车上撞翻下来,衣裤都被撕咬后只能躲进马车底下。
“快快!砍了它们!”
侍卫们挥刀上前,和野狗群混战在一起。
裴小溪淡定瞧着:呀呀,到底谁才是狗皮膏药?
崔义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帮忙,想了想还是淡定地关上门。
太子都没进裴府的门,今日这事儿与他们无关,就当没瞧见,出去了反倒是说不清,就好像他们事先知情似的。
裴冲冲似乎对他关上门很不满,在他爹怀里拼命挣扎,伸着小手要去扒拉门缝。
这热闹才看到一半啊!看一半还不如不看,吊胃口!
裴衍之把儿子按进怀里,拍了两下他的屁股:“嘘,小点声,别叫人发现了!”
那群野狗来的也的确是蹊跷,怎么好像是直奔太子而去?太子身上也不像带了什么食物的样子,莫非
裴衍之转头看向裴小溪,后者仍旧是面无表情,万年冰山般淡定的很。
“大人,要去帮忙么?”崔义决定还是问一句。
裴衍之做了个“不必”的手势,蹙眉问道:“溪儿,门外那群野狗可是你唤来的?”
凭着多年查案的经验,他多少能觉察出凶手身上的气息,
可……他柔弱可怜的女儿怎么可能是凶手?
裴小溪一脸无辜地摇头。
胭脂心疼地将她护在怀中:“大人你怎么能怀疑小小姐呢?她被人虐待已经很可怜了!”
裴冲冲小手伸向裴小溪,吐了两口泡泡:就是她!爹,我作证!
裴小溪抬眸,轻飘地瞥了他一眼:闭嘴。
门外的刀剑声和狗叫声渐渐散去,崔义又把门悄悄拉开一道缝。
只见野狗群已经没了踪影,皇太子的车驾旁围着一圈看热闹的人。
这条巷子不宽,也就能容纳一辆马车通过,平日里行人也不算多,大概是方才的狗叫声太大,这才把人都吸引了过来。
平民百姓许多也没见过世面,不知道那是皇太子的车驾,只觉得那个从马车底下爬出来的人衣衫褴褛好生狼狈。
宋一恒看他身上没什么血迹,松了口气。幸好那野狗没真的咬太子的脸,不然就麻烦了。
“谁养的野狗?给孤查!罚到他倾家荡产!”赵予政头发都被狗扒乱,身上明黄色的外袍早已被狗叼走,里衣破破烂烂,登云靴少了一只。
人群里有人窃笑:都说是野狗了,哪里来的主人?
“殿下,你没事吧?”宋一恒赶紧上前询问伤势。
人群里的人不敢明目张胆地笑了,改为交头接耳。
“这被狗咬成乞丐的人竟是太子?”
“我在这巷子走了十几年,从没见过什么野狗啊!”
“就是!我也没见过,那些狗是被他引来的吧?”
"他身上有屎吗?”
赵予政脸色乍青乍白,气得龇牙,理了理衣襟道:“孤是皇族,量那些野狗也不敢伤孤性命!”
“是,殿下说的是,区区野狗,不足为惧!”宋一恒道。
人群中有人认出宋一恒,又开始新的一波小声叭叭。
“那不是宋少爷吗?前几日听说宋家小姐摔伤了,太子是来看她的吧!”
“诶?对面就是未来太子妃的裴家,那裴家小姐听说瘫痪了,太子竟然过门而不入,真真凉薄。”
“裴家小姐瘫了几年了,治不好的,还看什么?听说皇后娘娘早就想退亲了!”
宋一恒呵斥人群:“都散了!再敢围观,全都抓进大牢里!”
宋家府兵出来驱散了人群。
赵予政怒气未消,看谁都不顺眼,一拂袖上了马车:"你家这什么破地方?竟然有野狗!孤再也不来了!”
裴家主院中。
沈安宁独自一人坐在屋里喝养生茶,春桃从门外进来,左右看看,见没人才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夫人你看这是什么?”
沈安宁一手托着茶碟,一手掂着茶盖:“什么?”
“是郡主派人送来的,"春桃神神秘秘地说道,“说是贺家公子给您的信,请您务必要看。”
听说是贺执文送来的信,沈安宁便放下茶盏,将信接了过来,掂了两下发现还有点重量。
“十七公子在信中夹了给您的信物呢。”春桃羞涩一笑。
“哦?”沈安宁打开信封,从里边取出一只双圆同心玉扣,心中明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上一世,她和裴衍之夫妻离心之后,裴衍之整日宿在官署,贺执文也是给她送来了这只同心玉扣,约她在城中一间酒楼相见。
沈安宁本来打算推拒,可宋如真说贺执文家里给他说亲,可他一心仰慕沈安宁,若不见她一面,就不肯答应娶亲,又说自己陪她一同去,大白天的,只是在酒楼里见一面不会有什么事。
沈安宁以为贺执文当真是少年心性,清澈见底,便想将信物还
给他,顺便和他说清楚,劝他放弃自己另觅佳人。
谁知在酒楼里,宋如真在她的酒中下了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