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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尴尬的邂逅

 

今年的全国哲学论文研讨会由京都大学主办,北原莲之助被系主任钦点代表参加这两天一夜的行程。白天研讨会的地点就在京都大学,而晚上则是住在市区的五星级丽池酒店。

「北原,来来来,我来帮你们介绍介绍。」德高望重的主办单位京都大学的校长鱼住哲雄,本身也是哲学系的教授,朝北原招着手。他们过去在不同的学术性研讨会上也是碰过多次面,在学术研究的关係上算得上熟稔。而鱼住哲雄对北原的印象一直都很不错。

北原朝鱼住哲雄走了过来,他身边还有另一名女士,一身白色短裙套装,长髮及肩,微捲,年龄与北原相仿,颇具姿色与魅力。

「这位是北原莲之助,成田大学的副教授。」鱼住向那名女士介绍北原。

北原露出友善的笑容,点头打着招呼。

「这位是山崎百惠副教授,本来是我们京都大学的优秀副教授,不久前才被你们东京的东大挖角呢!」

「说到挖角是不敢当,我本来就是东大的校友,回母校服务也是应该的。」山崎百惠脸上化着不算淡的粧,说起话来伶牙俐齿。

「百惠的另一半也是东大的校友呢,是很优秀的医师。」鱼住继续说着。

北原听到之后,心中略感狐疑,但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点头之交。

「听说北原副教授也是东大的校友?」山崎百惠好奇地问着,那双画着眼线的锐利眸光正等着北原的回应,让北原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

「嗯,我也是东大的校友。」北原脸上的笑容极为温和友善。

山崎百惠接着问:「而且是高野悠教授的得意门生」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北原收回视线,愣了半晌,心里的伤口好不容易復原,又被戳了一下。高野悠在雪地里饮弹自尽的记忆顿时浮了上来,北原目光低垂无措。

「呃,百惠,妳等一下是第几场的发表?」鱼住哲雄见北原忽然陷入沈默,试着缓颊。

「啊,时间差不多了,是第一场。那二位,我就失陪了。」百惠打过招呼后就径自离开。

鱼住拍了拍北原的背,低声道:「抱歉,她不知道〝那件事〞,你别放心上。」

「嗯。」北原仍旧是那个和善的笑容。

晚上,用过餐,北原没有再加入松田那一帮大学同学的八卦聚会,独自离开宴会厅,正要走向电梯的途中,发现了山崎百惠的身影,同时她的身旁跟着一位眼熟的男人,对北原而言,那男人再熟识不过了。山崎百惠勾着男人的手臂,满脸笑容地说着话,两人正迎面而来,北原想躲都躲不掉。

「咿北原副教授」终究还是被山崎百惠认出来。

「莲之助」山崎真一嘴里低喃着,脚步忽然被钉在地板上,双足都愣住。

这一阵尴尬在两个男人的意料之外

北原莲之助朝山崎夫妇点头,礼貌性地打着招呼:「山崎副教授,妳好」

山崎真一的目光不偏不倚落入北原的眼里,这四目交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位是外子。」山崎百惠转头看着山崎真一,似乎察觉他的异样神情,轻声问着:「你怎么了?」

「呃呵呵」山崎真一收回视线,看着百惠,试图以笑来遮掩此刻内心的翻腾。

「你们认识?」百惠看着北原,眸光依然锐利。

「嗯,老同学。」北原潇洒地答着。

山崎真一再度看着北原,对于北原的坦然感到讶异不已。

「咿原来你们是同一届的怎么不告诉我呢?」百惠对于这两个男人之间表面上关係的熟悉似乎是欣然乐见的。

「喔嗯老同学,好久不见了,你好吗?」山崎真一的目光总是不知不觉掉入北原眸光的深邃里,纵使妻子就在身旁,也似乎克制不了。

「我很好,改天再聊,不打扰贤伉俪了。」北原留下笑容,径自走向酒店大厅,刻意避开与山崎夫妇搭同一台电梯。

山崎真一在踏进电梯之前,回头看了北原一眼,北原的背影里好像残留着一些些寂寞,让山崎很想立即衝上前去找他说说话,甚至抱抱他

过了五分钟,北原才敢转身看着刚才山崎留下身影之处。他轻嘆了一口气,无奈地走回去搭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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