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今天确实很热
了很久的汪雪凛。
此前秦盼对她好奇已久,不知是个怎样的女孩能让哥哥那么着迷,今晚不由就对她多留意了几番。汪雪凛的相貌并不十分出众,话也不多,看着挺内向的。据说她的成绩非常优秀,总考年级前十,想必智商颇高。一想到哥哥大概是缺什么爱什么,也就能理解了。
今晚来的都是秦炎的同学好友,秦盼只认识其中几个,除了祝赫和鲁冰乔之外基本都不熟。他也不是什么活泼爱闹的性格,便一直默默地给大家烤串,边烤边吃,肚子倒是塞得很满。
在场的大家都知道秦炎正在追求汪雪凛,都怀着给秦炎助攻的心,一找着机会就对着他们俩反复起哄,好几次把秦盼也给看笑了。但在看到鲁冰乔笑倒在祝赫的肩头时,他会有点怀疑今晚自己是不是不该来这。
“弟弟,喝两杯?”秦炎的一个朋友拎着罐啤酒过来,在秦盼眼前晃了晃。
秦炎过来拦住:“去去去,他还小呢。”
“给我吧,我也想喝点。”秦盼接过啤酒灌了几口。以前在家里老爸也会偶尔让他喝一些,但那时的酒好像并没有现在这么苦涩。
不知不觉之间,秦盼的脚边已经积了好几个喝空的易拉罐了。
汪雪凛家里管得严,刚过九点钟就走了,其他人也有些陆陆续续地回家,最后只剩下五个人。鲁冰乔兴致勃勃地提出要玩真心话大冒险,秦盼也被抓去凑数,并且十分倒霉地在第一局就抽到了鬼牌。
“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鲁冰乔笑眯眯地问。
秦炎把弟弟揽过来:“放过孩子吧,他都这样了,意思意思就得了。”
“那说一个你的愿望吧。”
愿望吗?
“嘿嘿。”秦盼满脸红晕,打了个带酒气的嗝儿,看着天上的月亮傻笑着说道,“我也想坐祝赫哥的单车后座……”
秦盼在头疼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就看到近在咫尺的地方怼着一张大脸,他顿时给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吓清醒了,这才看清了面前的人是哥哥:“你、你犯什么毛病啊?”
秦炎猫在床边,这时递过来一杯白开水:“赶紧喝了。”
秦盼的脑袋还疼着,胃里不大舒服,喉咙也仿佛有点烧,便接过水杯咕噜咕噜喝光了。
“没什么事吧,身上难不难受?”
“还行。”
秦炎抱怨道:“自己就那点酒量,还非要喝那么多。昨晚老妈看到你醉成那个样子,把我好一顿臭骂。下次出去玩不带你了。”
秦盼也不高兴道:“不带就不带,我还不想去呢。”
秦炎切了一声,又问道:“你干嘛那么想让祝赫骑车载你?”
秦盼没搞明白哥哥为什么会问起这个,此时突然被他戳中了那点小心思,又惊又吓,愣着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秦炎见他一脸懵懂,提醒道:“昨晚玩游戏你自己说的嘛,愿望就是坐上人家的单车后座。”
秦盼心中大慌:“我、我不记得了。”又扯谎找补道:“可能是喝醉了乱说的。”
秦炎道:“反正怪怪的,说那种愿望,好像你暗恋他一样。”
“怎么可能!”秦盼立刻否认,“昨晚你那些朋友我都不太认识,就跟祝赫哥最熟,所以就拿他来开个玩笑了。”
幸好秦炎也是个好打发的,用手指戳了戳弟弟的脑门:“你最好是。”
秦盼捂住被他戳疼的地方,假装不经意地问,“那昨晚祝赫哥是什么反应?我都喝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能有什么反应,还不是那副闷葫芦样。不过昨晚还是他把你送回来的。”
“啊?”秦盼吃惊。
“啊什么啊,昨晚你都醉成那样了,我腿又没好全,哪里扛得动你,还不是只能靠祝赫帮忙了。”秦炎又嫌弃道,“回来澡都没洗,一身酒气臭死了。赶紧起床洗澡去!”
“哦。”
房门被关上,秦盼目送哥哥离开了房间。他瘫倒回床上,仿佛松了口气,但心里仍感觉有些不安。
到底是喝酒误事,人一醉过去就什么胡话都往外说。但祝赫应该也和哥哥一样,并没有把那个“愿望”当真吧?
秦盼把脸埋到枕头里,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失落。他的心意只能像胡话一样被趁醉说出口,不会有人真的相信,就连自己也不敢承认它的真实。
漫长的暑假已到尾声,报名在即,秦盼终于也要升入高中了。正式开学的前一天,秦家夫妇为鼓励大儿子升上高三,也为庆祝小儿子步入高中,晚饭都做得比平时要丰盛些,秦盼还被老妈指使着出去买了几个熟菜。
在熟悉的铺子里买了些盐焗鸡和烧鹅,秦盼拎着袋子走回春井巷。回家路上要先经过祝赫的家,祝赫家的大门敞开着,门口搭了张小桌子,桌上摆着一套茶具和一台收音机,收音机里播着戏曲节目,一个老太太正一边品茶一边有滋有味地听戏。
老太太远远看到了秦盼,笑着叫他:“盼盼,回来啦。”
那人是祝赫的外婆,年近七十了,头发已经花白,不过精神还十分好。传闻祝老太年轻时极为泼辣,在方圆十里内都以凶悍闻名,但秦盼只见过她年老慈祥的样子。祝老太总是叫他盼盼,听起来疼宠亲切,不过据说这是一只曾经风靡全国的熊猫的名字。
秦盼快步走了过去,也叫道:“婆婆好。”
祝老太点点头,笑问:“买了什么好菜呀?”
秦盼把袋子拿给她看:“买了盐焗鸡和烧鹅。明天开学了,我妈说要给我和我哥加菜。”
“好,多吃点,读书有劲。”祝老太和人说话时总要侧过左脸,她的耳朵不太好,这几年戴上了助听器,只有戴着助听器的左耳才能听清说话。
这时秦盼听见屋里传来祝赫的声音:“外婆,吃饭了。”
秦盼不禁循着声音往里面望去,正巧祝赫从客厅走出来,也看到了他。秦盼当即慌了神,也顾不上礼貌地道个别,只顾埋头跑开了去:“我回家了!”
自前几天在河边烧烤过后,秦盼还是头回再见到祝赫。想起那天晚上的酒后失言,再见到对方时感觉怪尴尬的,连打个招呼的勇气都没了,只知道落荒而逃。
吃过了晚饭,秦盼搬了张小凳子坐在大门前发呆。秦母路过时不由好笑,这个小儿子总喜欢这么一个人愣愣地待着,不爱说话,总感觉有些傻。
她也拉了张椅子在秦盼身边坐下,问:“怎么又一个人坐在这里,不怕蚊子咬?”
秦盼闻言挠了挠腿,好像真感觉到了些痒意。
“明天就上高中了,觉得紧张不?”
“也没有。”秦盼道,“不过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点担心了,能进四中的都是厉害的人。妈,你说我将来是不是要垫底了。”
秦母笑道:“你哥都没有垫底,你也不会的吧。”
“也是。”秦盼把两腿并在一起,两只都手放在膝盖上,像个乖巧的小学生,“不过他脑袋一直都缺根筋的,都上高三了还一点都不着急。”
秦母一向很看得开:“着急有什么用,有多大本事就做多大的事,反正也不指望你们能成龙成凤,将来有书读就可以了。”
“那是不是有点没出息啊。”
秦母无所谓道:“世界上那么多人,有出息的才几个?也不用花太多力气去争那些,自己过得开心才重要。将来靠自己有一碗饭吃,再找个老婆,一辈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也就差不多了。”
秦盼弯下腰来抱住了膝盖,侧过脸去问:“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