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本应该如此。
但祁天文这个蠢货,这个在宋墨白出国后望到脑后的蠢货,却在宋墨白那个时间里,那个最痛苦最黑暗的时间里天天爹味无比,问他要不要花。
就像是在哄女人一样。
宋墨白一开始没有理他,却也没有拉黑祁天文的联系方式。
很简单的道理,宋墨白并不是需要祁天文来给他安慰,宋墨白也不是一个心软的人。
宋墨白只是……
想到了祁天文与父亲相像的地方。
可能有很多因素,但不可否认,祁天文在宋墨白黑暗的那个时间里,给了宋墨白一个新的目标。
宋墨白对祁天文的感观很复杂。
他对祁天文的感官足够的厌恶,因为祁天文在某些程度上与他父亲相像,但在宋墨白眼里,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他那个自己最厌恶的父亲已经早就死在了街头上。
宋墨白已经分不清自己对祁天文是什么情感了。
怨恨,厌恶?
宋墨白分不清后便不想了。
可刚才,宋墨白在看到祁天文醉酒后对着祁明下手的动作,宋墨白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般。
神经似乎被熔断了。
砰的一声。
炸开了。
宋墨白盯着祁天文的眼神,不像是在盯着一个健美的男人,不像是在盯着那怨恨的父亲,他就是紧紧地盯着祁天文那对弱小者下手的动作,那一瞬间,他的影子和父亲重叠了起来,祁明的母亲又和母亲重叠了起来。
世界好像变成了血色,浓郁的血色,原来童年的创伤会一直留到现在。
在祁天文猛地踹向宋墨白时,宋墨白却突然上了狠劲,他那张优雅的面容上带着几分血腥恐怖的笑容,又被昏暗的视线遮盖。
祁天文看不到,却能感觉到强烈的惊悚。
祁天文本是感到恼怒,他即便是真的和一个男人搞在了一起,他那大男子主义的性格也完全无法忍受他去做下面这个!
但无论是上面的下面的祁天文都不想做,他猛地剧力挣扎起来,一个成年健康的男性挣扎起来整个床都在震荡,他腰腹与腿用力去踹宋墨白,宋墨白手握住了祁天文的脚踝,那手的力道大得可怕,宋墨白直接在祁天文挣扎的时候拽着他得脚腕就整个人把人顶在了床头!
哐当一声!
祁天文的脖颈被死死掐住,他又恼火又惊惧,可马上宋墨白的脸就出现在了眼前,宋墨白俊美的脸此时无比恐怖,这么近的距离祁天文终于可以看到宋墨白的脸,可此时看到宋墨白的表情,他却情愿自己是瞎的,没有看到!
宋墨白的眼睛像是沉着无数厚重得黑泥,他紧紧盯着祁天文,祁天文惊恐地在看到宋墨白的表情后就整个人唰地流下了冷汗。
这是完全恶犬一样的表情,祁天文哪里能想到,长着如此漂亮,和母亲一样有漂亮的五官、温和的年轻男人,剥开了外皮后,里面是凶狠恶鬼的模样。
你们这种高傲的人怎么才能落到泥地里?
祁天文后悔了。
他的心脏在胸腔内震荡,可此时他就像是一只被威慑到的动物,但恼怒与狰狞在血液中跳动,但此时更多的,却是荒谬。
荒谬。
真的荒谬!!
祁天文自诩是天才,学什么也快,为人也傲慢。
他鲜少有被逼成这个样子,他在惊恐之后马上就竭力保持平静,祁天文冷冷道:“你宋家是想以后在圈内无法立足吗?”
祁天文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他的话还在说,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就已经十分冷漠地撑起了身体,走到酒店的一旁,在里面翻找着套,还找了一瓶用来辅助的东西。
见宋墨白完全无视他的语言,那种惊恐的情绪几乎要渗透祁天文骨头内部。
疯了,疯了……
宋墨白从抽屉中拿出那盒奇怪的东西,他的神色却比想象的要宁静。空气里只有一声皮带扣被解开的声音,一点窸窸窣窣衣服随手被扯开的衣服。
宋墨白低下头,咬住了那方形的包装,一扯,就手打开了包装,宋墨白低着头看着手套弄着。
如果说刚才是怒不可遏夹杂着惊恐的话,现在祁天文只感到从头到脚的冷意。
宋墨白戴好后慢悠悠地走过来,他一过来祁天文就猛地抬手咬住了宋墨白的手,祁天文在咬向宋墨白时,脑海里却突兀闪过了一个念头。
原来人真的只有走投无路才会用牙齿,只有人在面对毫无反抗能力的强大者时、又不愿意屈服才会用牙齿。
酒醒之后,祁天文却忘记身前按住自己脖颈的宋墨白,脑海里却闪过自己和祁明打起来时,几乎是自己单方面的肆虐。
祁天文想起刚才祁明刚才用力的撕咬,在抗争。那时祁明咬下去的力度格外的重,格外的狠,每一下都是在报复性的啃咬,怎么也不松手,此时直到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祁天文才感觉到祁明对自己的恐惧。
祁天文紧紧地咬住了宋墨白的手,那一下尤为地狠,给宋墨白的手都咬出了血来,那血一路从宋墨白的手腕上流下来,这一口恐怕是见了血。
但这个伤口在宋墨白手上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此时,自己此时与宋墨白,就如刚才祁明之于自己。
一瞬间刚才祁明经历的事情,都发生在祁天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