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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无法与任何人共享自己的爱人,即便是身处这个时代,要在这个时代度过漫长的余生,他也不要被同化。
晏云澈的表情也略显严肃,轻吻在了祁秋年的眉间,“那年年便拭目以待,若是我做了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年年尽管杀了我。”
祁秋年哼唧一声,倒也不多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反正如果晏云澈有异心,额,这形容也不完全对,如果晏云澈有一天不爱了,想分手,他即便是会难过,但其实是可以接受的。
爱情嘛,荷尔蒙上头,但是能抵得过时间与岁月的侵扰,能相爱一辈子的夫妻并不多。
就连他也无法保证他会永远如此热烈的爱着晏云澈。
或许某一天,也会归于平淡,但只要两人还能相敬如宾的过日子,偶尔想起年少时的热情,再来衝动一把,这就足够了。
但如果是其他情况,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晏云澈听到他的心声,微微勾起了嘴角,他不如祁秋年这么悲观,他隻知晓,这个人是他还是佛子时,就算是破戒,也想要去爱的人。
此生,都不会再有第二个这样的人出现了。
前厅的婚宴还在继续热闹。
老皇帝中途离席,并没有引起什么风波。
日理万机的帝王,能抽空来观礼臣子的婚礼,已经是一份难得的殊荣了,谁也没指望陛下能留到最后。
宫里,老皇帝回了御书房,摊开内阁送来的奏折,半天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华公公也看得着急,他今天随身伺候,当然听到了小侯爷那一番的言论,“陛下,不若宣傅相爷过来?”
既然七王爷将查探到的数据资料都交给了傅相爷,那傅相爷也逃不开责任,为什么不早点报上来?
华公公是个太监,其实作为一个局外人来说,他是能理解傅相爷的。
皇后娘娘的傅相爷的妹妹,傅相爷与陛下,也有年少时的兄弟情谊,一路扶持,君臣相伴,也算是一段佳话。
如果这件事贸然报上来,傅相爷即便是不担心傅家,也会担心自己的妹妹与妹夫。
到底是年纪大了,心里的顾虑太多。
老皇帝长叹了一口气,“也罢,去宣傅正卿。”
傅正卿此刻正在内阁办公,他今天其实也去了战国公府,只不过就去了一趟,送了礼,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毕竟内阁的政务太多,他身为内阁首辅,当然是不能躲懒的。
听见陛下宣召,傅正卿也没多想,收拾好了手里的工作,立马就去了御书房。
一进门,君臣相伴几十年,傅正卿便敏锐的察觉到了陛下的情绪不太对。
思索片刻,联想最近的事情,他得出了结论。
半晌,傅正卿直接跪了下了,“老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老皇帝叹息,“起来说话吧。”
他也能理解傅正卿的顾虑和担忧。
其实傅正卿拿到数据的时间也没过去多久,毕竟要在这个时代做这么一场调查,还得是暗中调查,花费的人力物力先不说,隻说花费的时间就不会短。
祁秋年是来京城的第一年冬天,才无意间跟晏云澈和战止戈聊起过这个关于近亲结婚的话题,之后晏云澈和战止戈派人着手暗中调查,也花费了一年多的时间。
傅正卿也是前段时间才收到,当时便万分震惊。
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报上来,确实有他人所想的那些原因,但也因为前段时间琐事,确实是太多了。
不是无暇分心顾及,是实在是不能在一场混乱中再丢一颗天雷,否则,这朝堂上便无法安宁了。
总要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慢慢来处理,于是他便暂时将事情按捺下去了。
可没想到,陛下还是先一步知晓了。
今天是战止戈的成婚的日子,思及战国公府还有未嫁的姑娘,还有刚还俗的佛子,傅正卿这个聪明人,稍微一想就知道当时的情况如何了。
“正卿,这里没有外人。”老皇帝有些沧桑。
如果按照往常的情况,他今天得昏一场了,至少也要来个怒火攻心,可这身子骨居然半点问题都没有。
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知晓,他离开国公府的时候,祁秋年又趁机给他输送了一把异能。
因为这次祁秋年离开的时间会比较长,所以今天输送的异能比较多。
还是老话,陛下没有外伤,没有大病,祁秋年的异能隻起一个温养的作用,输送过去,陛下也感觉不到什么,顶多是感觉身体舒畅。
反正也找不到原因,最多归结于最近食补的汤药不错。
老皇帝继续说,“此事,你要如何看待?”
傅正卿叹息,“此事,恐怕只有公之于众了,勒令禁止近亲通婚。”
其实不光是表哥表妹,三代内的旁系血亲,都是属于近亲结婚,这些事情,当初战止戈也跟他交代清楚了。
老皇帝还是有些犹豫,“若是公布,梓潼又当如何?”
这天底下,对女子不公,他心里是清楚的,因而他有贤后,也爱重于她,自然能体恤女子的不易。
从前,祁秋年张扬地要提高女性地位,要开女性学堂,他睁一隻眼闭一隻眼,便也都是看在自家皇后的脸面上。
在这个节骨眼上,公布从此都不可亲上加亲,他这个帝王的颜面先不说,民间的传言恐怕会不利于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