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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飞心想,这怎么说,他俩也不是谈恋爱,说分手也不合适,那也不是兄弟,兄弟才不会上床,也不会争谁上谁下。林飞就说:“以前的事情了。”
彭彭沉浸在自己的头脑风暴里,没继续问。
他们一行人到了ktv,林飞不会唱歌,找了个角落吃水果。
李菲菲又坐他边上,跟他有一搭没一搭聊。
然后ktv门开了,一个高大的影子站在走廊上,拿话筒的人也不唱了,都看着他。那人穿着正装,显然刚下班,声音有点喘,问:“是二班吗?”
林飞二郎腿瞬间都不抖了,他听出来了,是顾成。
彭彭赶紧喊他进来,喊他找地方坐。
刚好林飞这个角落边上不知为何有一个空缺,可能是因为他脸太臭了没人敢跟他坐。
顾成一眼就看到他了,林飞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彩灯打在他侧面上,长刘海刚好中和了他很有攻击性的长相,反倒有些阴郁。硬要说,是从小混混到变态的转变,他边上还坐了个漂亮的女人。
林飞跟顾成一对视,之前的想法瞬间都忘了,他突然就很想消失。
李菲菲说:“他不是来了吗?”
林飞没说话。
ktv的音乐还在响,彭彭已经拉着顾成往这边走了。不知为何,顾成也没拒绝,他坐在林飞边上。ktv位置还是很挤,两人的裤子有些薄,腿碰着腿,几乎能感受到男人身上传来的热度,让林飞浑身都僵硬了。
彭彭这家伙不嫌事大。
“我想起来了,高三文艺汇演那会吵的架是不是?”
林飞知道他在说啥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咬牙切齿地笑:“没印象了。”
彭彭嫌他笨:“哎,就是那会你烦了好久,让你跟班花手拉手你都不乐意。你那时候表情跟现在一样的。”
李菲菲捂着嘴笑,说:“你俩一个高中啊,还有这事。”
彭彭说对啊对啊,然后音乐一响,他跳起来挤眉弄眼说:“到我的歌了,小林你也来。”
林飞可不想丢脸,他五音不全,死活不上去唱。
彭彭最后只能孤独地唱《无敌是多么寂寞》。
但彭彭走了之后,围绕着他们三个的氛围瞬间就变得尴尬起来。李菲菲像是有点怕顾成,红着脸也不说话了。
林飞二郎腿也不翘了,坐端正了些。
最后还是顾成先开口:“你在哪工作呢?”
林飞刚回国,还没来得及找,他转头看顾成,正襟危坐,这人能问出这种问题多半混得不错。
他不情不愿说:“还没呢,刚读完研。”
顾成说:“噢,你们那边研究生就读一年吧。”
林飞总觉得这家伙阴阳怪气,在嘲讽自己多读了年预科,他说:“哪能跟奋斗批比啊,好歹得享受生活。”
“享受生活,”顾成笑了声,“你结婚了?”他说这话时看了眼边上的李菲菲,李菲菲盯着林飞一眨不眨,还挺般配。
林飞不懂顾成问这话啥意思,他笑一声:“这年头谁结婚啊……顾总不会英年早婚吧?”想到这里他感觉有些恐怖,这家伙一向按部就班地做家里交代的事,就连这个社会也认为结婚是义务。仔细想想,随便找个温柔贤惠的女人结婚,完全是顾成能做出来的事,而且他的确喜欢那种弱势且顺从的类型。
但顾成看着林飞,喉结动了动,他说:“没有。”
林飞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动作太明显,顾成甚至看出来了,不想他太得意,于是补了句:“工作太忙。”
林飞在心里骂,妈的,奋斗批。
边上陈文军听他们聊也凑过来说:“顾哥不会初恋还没谈过吧?”
林飞跟顾成相视一眼,一句话没说。
陈文军看他表情,拉着边上的人大笑:“不会让我说中了吧。”
顾成才笑了声说:“怎么可能,也就谈了三四个吧,不合适,就分了。”他说这话时还看着林飞。
林飞把顾成的表情当成了挑衅,心里就跟被拽了两下,不舒畅,但他也笑起来,说:“你们顾哥就比不过我了,跟我睡过的,恐怕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他说完很得意,才敢再跟顾成对上视线。顾成没什么表情。
陈文军听了有点呆滞,心想这林飞是不是喝多了,不过又想起他以前那德行,再加上出国那么久,也不是没有可能。“林少果然牛啊,不过……斩男还是斩女啊?”
边上那人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没听过男女通吃吗?”
李菲菲小声问他:“真的吗?”
林飞头也没偏。“嗯。”
顾成嘴角扯着不说话,外人看来是一副笑的表情,但是林飞知道,这家伙肯定生气了。
林飞这次真心实意地笑出来,说:“顾哥,还得努把力啊。”
顾成冷冷地说:“我可不想得病。”
林飞还笑着,哥俩好地走上前搂住他,边上老同学们还在叙旧,他贴在顾成边上,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怎么,嫌我滥交?放心吧,反正跟谁做,也不可能传染到你。”
顾成把他甩开,没理他。
同学会结束之后顾成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林飞还是没被从黑名单里头放出来,但他至少畅快了许多,因为ktv那会是顾成头一个开口的,这大概算是他认输了,愿意把他当作一个新的朋友来交谈。林飞是庆幸的,至少两人时隔多年又说上话了。
但再往后想就全是他们吵架的事了,林飞咬着指甲后悔,想着要再去找他,他们不可能就这么结束吧。
吃晚饭时林飞顺便帮家里人拿筷子,李母见他整天闷在屋里,就默认他无所事事。
“那个谁,陈叔叔的儿子去驻德国大使馆工作了,看他前几天在朋友圈发,不知道给谁炫耀呢。你也该准备准备了,想想你弟弟,他还迷茫着呢,给他带个好头。”
李想在楼上都听见了,从楼梯旁探出头来:“让哥努力,别扯上我啊!”
林飞知道他妈怎么想的,他弟现在成绩算不上好,一年挂两门课,而父母都快退休了,拿退休金和存款都滋润的很,但父亲近几年身体不好,他们在担心以后的事,就盼着大儿子出息些,弟弟有什么事以后能担着。大概所有家庭都有这个过程,林飞没什么表情,就回了句:“知道了。”
李母念了两句,见他听不进去,恨恨道:“我跟你爸这么多年还没离,就是为了不影响你跟弟弟,你不想结婚,我能理解。但是你知足点,想想这么些年我们家在你身上花的钱,至少工作……”
“知道了。”林飞不知道听过多少次这种话,他当初被送出国,除了成绩还有一个原因,李母对他的性取向产生了怀疑,那天找到他,拿着从他床下翻出来的按摩棒。
“你在学校不好好学习,时间全拿去交女朋友了?”
“我没有。”
林飞那会从来没提过学校的事,偶尔去开家长会也不见他有什么朋友,但奶奶说他经常带一个男孩子回家玩。李母也不是没见过这些的人了,即使有了猜想也没说什么,把那个玩具丢进垃圾桶,只淡淡地说了句:“你别被不好的人带坏了。”
他们让他想清楚,时隔五年,林飞的确想清楚了。他按部就班地投了简历,准备面试。等着一切结束之后,他打算好好找顾成谈谈,要是顾成不愿意,也没什么别的办法,林飞总归是不要脸的人,大不了就上门堵人。
但他没想到在家里只住了几日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