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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幽会

 

息让他慌乱,他有些紧张的推拒着周君昂的胸膛,却被更紧的禁锢在他怀里。?

吻了不知有多久,杨启感觉自己嘴都麻了,这才被周君昂放开了。

看着眼前眼色迷离,一副引人采摘模样的杨启,周君昂的拇指在他满是水光的唇上用力蹭了蹭,眼色沉沉。见杨启眼神重新聚焦,这才恢复了平常模样。

“你去用膳吧。”

杨启挣了挣,没挣脱周君昂环着他的臂。“请王爷放开。”他老实道。

周君昂的手又紧了紧,这才放开。“去吧。”

杨启见周君昂似乎不太愉悦的样子,想了想,转身在花丛中寻了一朵最美的月季,折下送到周君昂面前。眼睛带着灿烂的光芒,“今日见到这朵花就觉得特别美,想送给王爷。”

真可爱。

“你这是在用追求女子的招式吗?”周君昂抬眼瞅他。

杨启一脸认真,“不是,这是哄王爷高兴的招式。”

“借花献主,你可真会哄人。”周君昂仍面色平平不见喜怒。

搞砸了。杨启有些懊恼,他想起了周君昂身边那一群近侍,自己要是有那般厉害的嘴皮子,定能把王爷哄高兴了。

周君昂确实心情不佳,他昨日借机给黄丞相下了绊子,今日皇帝就把他遣到那荒蛮之地,分明是为黄丞相出气。不知好歹的皇帝,真心假意看不清楚。

想到一处地方,杨启将花放在路旁,拉起周君昂的手,“王爷,我带你去一处地方,保准叫你开心。”

周君昂瞅了一眼那花,应:“你不饿了?”

“王爷比较重要。”杨启说。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杨启拿了一烛台,拉着周君昂走了些弯弯绕的小路,最后停在一处小溪前。这小溪是从外边流进来的水,入了夜变得清清冷冷。

杨启将烛台放在岸边,脱了鞋袜将腿泡进了小溪,他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周君昂坐下。

周君昂站着没动。

杨启一下子慌了,他又站起来,有些无措的看着周君昂。

“王爷是不是嫌这野水脏?我平日烦闷就会来这里泡泡,感觉小河水可以把我的烦恼一起带走一样。要是王爷不喜咱们就走吧。”

周君昂叹了一口气,坐下陪这小奴才荒唐了一把。

溪水有些冷,浸下去时激得周君昂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这小奴才也有烦恼?”周君昂确实惊奇,小奴才看着心大,不像经常自扰的人。

杨启看着月亮,没吱声。

没得到答复,周君昂看向他,在他眼里看出了向往。

“我自小便被卖进王府,进王府已十余年,不曾离开过,没见过王府以外的世界,幼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偶尔听别人说起也想象不出来。”

周君昂愣了愣,他倒是第一次听这些自幼被买进王府奴才的处境。

“也说不上烦恼,就是有些想瞧瞧外面的世界。”杨启的眼神有些落寞。

月光在他眼中映了出来,这样的杨启让周君昂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本王知道了。”周君昂说。

杨启似乎醒悟过来,眼前人是他的主子,不适合做他倾述心事的对象,慌忙摆手,“我不是在抱怨,只是王爷问了,我才说的。”

“本王又没说什么,你急什么?”周君昂有些无奈的笑了。

杨启见他笑了,有些开心,眼睛亮亮的,“王爷你终于笑了。”

眼睛亮起来的杨启似乎更耀眼了,周君昂甚至觉得他的眼比那明月还亮了,那浓眉大眼的五官俊朗了许多。

“嗯,开心了。”周君昂又笑了笑,“那伤药如何?还疼吗?”

杨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有些报涩,老实应道:“伤药很好,今早起来已经不疼了,谢谢王爷送的伤药。”

可爱死了。周君昂面无表情的在心里骂起脏话。

“不疼了就好,好生将那伤药留着,若之后本王再没分寸伤了你,可以自己上些药。”

“好。”杨启应道。

周君昂的口吻软了些,“当然,我会尽量不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好……”杨启应的小声了些。

两人又泡了一会,周君昂给杨启讲了许多趣事,有江湖的,有朝堂上的,惹得杨启越发向往。听了不少故事,杨启才心满意足的跟周君昂离开了小溪边。

过了饭点,杨启又没吃上饭,他饿着肚子回了偏房,偏房仍是只有他一人。

没多久,房门被敲开了。

门外是福生和昨夜那小侍女,“杨启,王爷嘱我给你带来吃食。”

“劳烦福公公你们奔波了。”杨启有些不好意思,老是自己错过饭点,累得他们多跑几趟,他也没有银两打点他们。下次得叫王爷不要这样了,饿一两顿自己还撑得住。

“为主子做事,是奴才们应做的。”福生顿了顿,挥退了身旁的侍女,偏房门前只剩下杨启和福生。“今日王爷心情不虞,你应该察觉了。”

杨启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起这个,老实应了,“是。”

“但他晚上见了你之后,回来心情便好了,”福生顿了顿,“这不是王爷托咱家说的,是咱家自己想说的,从认识你以来,王爷的心情便一直都很好。王爷很喜欢你,你若能做王爷近侍,王爷定会十分开心,你老实认真,活做得很好。但咱们做奴才的,不是活做好了就行了,重要的是讨主子开心。”

杨启拿着托盘不说话。

福生见他神色动摇,继续道:“当然,咱家不是逼你一定要做王爷近侍,你想做什么王爷都纵容你,只是咱家希望你也能想想王爷。”话已至此,福生不再多说,留下一句“考虑清楚便叫管事来找咱家。”便离开了。

这事很快传到了周君昂案上,看着回来复命的福生,他笑,“福生,本王有没有说过你是本王肚子里的蛔虫啊?”

福生跪下,心里清楚刚刚的事周君昂已经知道了,他拿不准周君昂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奴才擅自作主,请王爷责罚。”

“做的好,为何要罚?”周君昂大手一挥,赏了福生一盏玉壶。

福生松了一口气,磕头谢赏。

这头的杨启确实在认真考虑,他想了许多,好的与不好的都想了,该想的不该想的也想了,想到最后头脑发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没想出个结果。

第二日,杨启先去了花园洒扫,花园来往经过的奴才不少,他们都匆匆瞅一眼杨启,不敢说些什么。即使仍讨厌杨启,但都知道了他在王爷面前有了名字,不敢再在他面前说些什么风言风语了。

杨启也不在意,他专注的修理着花丛中的杂草。两个步伐匆匆的侍女引起了他的注意,杨启只零星听到几个字,‘王爷’‘感冒’之类的。

杨启手下一抖,把一朵开得美丽的杜鹃剪了。

不会是因为自己昨夜拉着王爷泡那冷水让他感冒了吧?

想到这里,他内疚又着急。他现在想立马飞到周君昂身边瞧瞧他是什么情况,但是手上的活还没做完……

还在纠结的时候,福生昨夜说的话出现在他脑中“咱们做奴才的,不是活做好了就行了,重要的是讨主子开心。”思及此处,杨启将剪子藏到了花丛中,快步往王爷的院子去。

走了约一炷香时间,杨启到了。舒园里此时安静的可怜,躲过两个出门的侍从,杨启悄悄摸进了周君昂的阁楼。阁楼内也静悄悄的,只有床帘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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