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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浴桶lay中)

 

今却想必定是气狠了。

“我看你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听着时泽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时泠竟是要被气笑了。都说他们狐妖一族最擅蛊惑人心,可自己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现如今却如同被人下了降头一般——身为一只公狐狸,竟如此不知廉耻、颠倒阴阳,不仅主动勾引男人欢好,甚至不惜为了对方背弃天道,自断仙途。

这叫她如何不气、不恨、不恼?

见时泽仍沉默不语,时泠定了定神,厉声道:“你当真以为这位国师大人是真的爱你吗?他同你双修,你怎知他不是为了采阴补阳?”

“采阴补阳?”

时泽怔怔地看向时泠,讷讷道:“可我分明是”

时泠叹了一口气。关于时泽的特殊体质,族里长辈一直对他守口如瓶。可事已至此,她不能再瞒下去了:“你确实是公狐狸,可是你偏偏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阴之体,也就是传说中的炉鼎。寻常道侣在双修之时,也得是修为相当,固精守元,交而不泄,才能彼此进益。可景焱的修为远在你之上,你又是这般易泄难守的炉鼎体质,就如同一只没有塞子的瓶子。长此以往,你的妖力迟早会被他吸干的。为了他,你当真不要命了?!”

听到这里,时泽的天灵盖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浑身僵直,不能动弹。

怪不得。

虽然妖族可化形,可他们终究不是人类,根本不会做梦。自从和景焱双修以来,时泽确实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一日千里,相信再过不久,他也能成为九尾大妖。可近日,他却总觉得神思倦怠,乱梦纷纭。

原来,自己一直在被景焱“采补”?

一时间,时泽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想到景焱温柔沉静的双眼,一会又想到刚刚做的那个笼中困兽的噩梦。他的脸色煞白,却又强撑着笑道:“不、不可能我的体质特殊,或许、或许景焱根本不知情,如果他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话”

时泽说不去了,就连他自己也知道,他说的这些话有多可笑。

景焱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修为高深,见多识广,就连死去多年的陈三旬都能救活,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体质?

时泠也不忍心见到时泽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只是有些话她不得不说:“阿泽,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不会罔顾你的性命同你双修;更不会将你带回皇城,任由你置身这般危险的境地中!”

“今日,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将你带离这是非之地!”

西暖阁内,景焱刚要起身离开,却又被景文曜伸手抱住。

景焱无奈轻笑,安抚性地拍了拍小皇帝的手,“陛下不日便要及冠,怎么还是这副小孩子脾性?”

景文曜抱着景焱的腰,撒娇耍赖道:“唔我不管,叔父休想丢下我一个人。叔父难得回朝,今晚我想和叔父一起睡”

景焱蹙眉,不认同道:“侧卧之塌,岂容他人酣睡。更何况,这是陛下的龙床?”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接着道:“我听说,陛下平日里除了料理朝堂政务,便是去太清宫同那些道士探讨术法。偌大的后宫,竟连一步也不肯踏入。陛下若不早日诞下龙种,绵延子嗣,这万里江山,将何以为继?”

闻言,景文曜猛地睁开眼睛,用着那双比寻常人还要黑的瞳仁一瞬不瞬地紧盯着景焱。他心下黯然,却故作轻快道:“叔父,并非孤不愿意涉足后宫,只是那些女人每次见到孤总是那副战战兢兢、噤若寒蝉的模样,寡淡无趣。孤见了她们,实在是提不起兴致。”

景焱伸出手,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小皇帝的额头,笑骂道:“是陛下自己要做暴君,怪不得她们怕你。”

“都说孤性子跋扈,可孤到底也没把她们怎么样,都锦衣玉食地养在宫里呢。”景文曜气哼了一声,摸了摸额头,又一把攥住景焱修长如玉的指尖,捏在掌心细细摩挲起来。“再说了,虽然她们看着温良,可皆是世家出身,心底里都在盘算些什么,叔父和孤心里都再清楚不过。毕竟事关江山社稷,从别的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终究不能和自己生出来的相较”

景焱愣怔了一瞬,低头看向状似玩笑的小皇帝,不确定道:“怎么?依陛下所言,陛下是打算?只是,陛下身为男子”

没想到向来在叔父面前温顺如小猫似的小皇帝,这一次竟罕见地有些“执拗”和“偏激”。还不等景焱把话说完,他便猛地直起身,急急打断道:“叔父无所不能,我相信叔父定有法子能让我怀上孩子!”

“叔父,给我一个孩子吧?”

“叔父,给我一个孩子吧?我相信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话音刚落,整个内殿顿时陷入一阵诡异的静谧中。

景焱眸光微动,定定地看着景文曜,一言不发。

小皇帝也抬眼,一动不动地和景焱对视。他面上不显,心里却忐忑不已。明明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可是景文曜却觉得很是聒噪,因为他的耳边此刻充斥着满是自己激烈的心跳声。可他又不敢露了怯,只得更加用力地攥紧景焱的指尖。

景文曜和景焱,既是叔侄,也是君臣,至亲也至疏。可是这一刻,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极近,彼此气息交错,呼吸可闻。双目对视之时,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发生着悄然的变化,正如同初冬之际,湖面上结的那一层薄冰,在阳光下慢慢消融瓦解。这一刻,或许不止暗潮涌动,更有微妙的、缠绵的、隐秘的氛围萦绕在这龙床之上、帷帐之间。

可是下一秒,景焱却突然开口:“不可。”

如此直截了当地拒绝,无端端地破坏了当下旖旎的气氛,更如一盆冷水,冷不丁地浇在景文曜的头上。

“为何?”景文曜顿时急了,脱口而出:“为何父皇能生,孤却不能?!”

景焱表情微怔,“此事隐秘,陛下又是如何得知?”

先帝早逝,小皇帝自开蒙起便是由景焱亲自教导。对于景文曜的脾性,景焱再熟悉不过——小皇帝表面上暴虐无道,实则心机深沉。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不为人知的皇家秘辛竟也会被他察觉。毕竟当年曾给先皇诊脉的太医、服侍的宫人以及接生的产婆等早已被秘密处决。就连景元湛,也在产子当日薨逝。

自知失言,小皇帝的眼神渐渐变得心虚起来。他抠了抠景焱的掌心,不情不愿地说道:“孤就是知道”说着,他竟还委屈起来,“若非今日孤说漏了嘴,叔父是不是打算瞒孤一辈子?”

景焱摸了摸小皇帝的头,无奈道:“陛下想要亲自诞育子嗣,确非难事。只需凝结精元,注入陛下体内,便可成功受孕。只是此乃以命换命的逆天术法,太过危险。”

景文曜沉默了。他从来都不怕死,他怕的是终有一日他不能再陪在叔父身边。虽然他是真龙天子,可他终究是凡人,寿命有限。也正因如此,景文曜才会萌生这个念头——绵延子嗣,生生不息。只要他的后代能够固守江山,握在手中的皇权永不旁落,他就可以永远地守护叔父。或许,父皇当年也是这么想的罢?

想到这里,景文曜抿了抿嘴唇,犹豫再三后,终于问出了一直埋藏在他心底,却又不敢问出口的问题,“叔父,我是不是和父皇长得很像?”

景焱嘴角噙笑,“陛下乃先皇亲生,自然是极为相像的。”

可以说,除了脾气秉性,小皇帝的长相和先皇几乎是同一个模子里脱出来的。

景文曜紧紧地盯着景焱的双眼,赌气一般地说道:“叔父,我总觉得有时候你看着我,却又不像是在看我,更像是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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