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
。
段奕没再说话,做了一整天的题,又累又困,我靠在车上吹着晚风一会儿就睡着。
周五放学,又是段奕来接我。
我妈这周出差,家里没人,就把我交给了段奕,鉴于上次相亲的意外,段奕暂时比较听我妈的话。
他今天开车,让我坐在副驾,笑着问我想去吃什么,我在手机上回宋君的消息,告诉段奕你安排就行。
宋君发了一只小猫的照片,看品种应该是蓝渐层。她问我取什么名字比较好,我看了看吐着舌头躺在宋君腿上看镜头的幼猫,回了不知道。
她非要让我想一个名字,我把图片一转发,把这任务交给魏扬。
段奕开车带我回家,在他公寓小区的附近,乔青就这样站在路边拦住了段奕的车。
他今天穿了件卫衣和一条牛仔裤,背着个包,这行头像个大学生。
段奕看见他沉下脸来,啧了一声把车靠边停下,和乔青的距离隔近我才看到他微红的鼻尖和蓄满眼泪的眼睛。
他看见段奕下车开始哭,颤抖着声音问段奕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乔青长得很漂亮,但是不够聪明。
他明明可以离开段奕重新开始新生活,我相信段奕付的嫖资够他衣食无忧下半辈子,可乔青偏偏贪心要段奕的爱,撕破最后一点体面,向段奕索要一个说法祭奠他以为的爱情。
段奕身边从不缺人,也不会有人成为特例,乔青想不清楚这简单的道理,捧着段奕最瞧不起的真心求他回头。
他哭得梨花带雨,段奕不为所动,单手玩着火机,连眼神都不舍得施舍。
这是碾碎乔青的自尊和心脏最有效办法。
我从乔青断断续续的话里剪出点信息,大概就是段奕养了他一年多,他把所有都给了段奕,问段奕能不能给他一次机会。
我看着乔青从悲伤哭到绝望,到后面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是张着嘴看段奕。
段奕站在他面前,咔哒把火机合上,终于抬眼看他,“哭完了吗,哭完我走了。”
这是段奕能给的最后一点耐心。
乔青僵硬地站在原地,我好像听见他心碎的声音,像白瓷摔碎在地板,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他们之间完了。
段奕重新回到驾驶座调转车头,说带我出去吃。
他的眼角上扬,看起来心情不错。
“就因为上次的事儿?”段奕知道我在问什么,他半条胳膊搭在车窗沿,声音懒洋洋的,“腻了。”
有他不会腻的人吗?
“一年,养条狗都比你有感情。”
段奕车开得慢悠悠,他看着外面的夕阳哼起歌,“分人的。”
我没再回他,低头看手机。
魏扬给那个小猫取了好几个名字,蛋挞,花生,蜜桃。
没有一个是他不爱吃的。
我把消息转发给宋君,她挑了花生这个名字。
我和他们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段奕带我到一家中餐厅吃饭,其实也只是我在吃,坐下几分钟,段奕的电话就响了,他看了我一眼起身出去接电话,我吃完他才回来。
段奕重新坐下拿筷子夹菜,“周末让李叔把你行李收拾一下,我和爸妈说了,高考前你搬来和我住。”
我抬头,“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理由。”
段奕放下筷子,眼睛径直扫向我放在一旁的手机,“因为你不听话。”
我突然觉得他很可笑,问他是以什么立场来和我说这种话。
段奕没有立刻回答,他扯了扯领带,解开一颗衬衫的扣子,“我是你哥,这个立场可以吗?”
“我拒绝。”
“没用,我已经让李叔把你的行李送过来了。”
我被他气笑,“什么时候?”
段奕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刚刚。”
他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包间里瞬间充满烟草的味道,他靠在座位上扬起嘴角,语气不咸不淡,“不会影响你学习的。”
段奕永远是这副鬼样子,独裁专断,从不给别人一点选择的机会。
“和你住可以,但是不准带人回来,不然我自己搬走。”
我怕他误解我的话,又补充,“你可以随便乱搞,但我有洁癖,别带回来。”
段奕弯着眼睛看我,“以后都不会有了。”
我没有洁癖,我只是不想在我住的地方看见我不想看到的事情。
段奕现在的房子是套双层公寓,一层客厅有一大面落地窗,我俩房间都在二楼,一楼书房分给了我。
我坐在客厅灰白色的沙发,分别发消息告诉爸妈我已经在段奕这里住下,他们总是很忙,没时间回我的消息,这次也不例外。
再次抬头,段奕端着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自己坐在我旁边,“以后别和宋君联系了。”
“你管太宽了。”
段奕拿叉子叉起一块香甜的西瓜喂到我嘴边,“听话点。”
段奕已经洗过澡,穿着黑色的睡衣,领口半开,露出白皙的皮肤,他身上有一股沐浴露的清香,我看着他的眼睛,心跳不自觉加快,丝毫感受不到他举着西瓜喂我的姿势有多奇怪。
我一口吞掉西瓜,清爽的汁水在我嘴里炸开,段奕笑眯眯看我,似乎很满意。
我受不了他的表情,像在看一条唾手可得的猎物,我起身上楼洗澡,热水冲在我的皮肤上,段奕的双眼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可能是最近都没有怎么休息好,洗完热水澡后困意袭来,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我很快睡着。
我又梦见了满屋的血腥。
女人躺在一滩鲜血里,瞪着眼睛看我,好像下一秒,她就要从地上爬起来掐我的脖子,或者拿出一把刀刺向我的心脏。
我猛然惊醒过来,浑身发抖不停冒汗,有人在黑暗里搂住我把我往他怀里带,双手不停抚摸着我的背,“别怕,哥在。”
我很快冷静下来,我推开段奕坐起身,在黑暗中注视他模糊不清的脸,“滚出去。”
段奕又搂住我,“乖,哥不走。”
我想要做点什么让段奕远离我,于是扬起手扇了他一巴掌,“滚。”
寂静的夜晚,巴掌声格外清晰,段奕摸着被我打的左脸,忽然笑出声,“早就想这么打我了吧。”
我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手疼得发麻。
我想着段奕可能要还手和我打一架,小时候他就是这么干的,做好了大打一场的心理准备,没想到段奕只是笑了两声,“打完睡觉了,好吗?”
他又抱住我,用身体的重量压着我躺在床上,我拒绝和他这么近距离,一边挣扎一边骂他滚。
我小时候打不过段奕,没想到长大了也不如他,双手很快被他钳制住,腿也被他压在下面,段奕彻底控制住我,脸凑近靠在我的额头,“给哥扇出血了,小闻。”
段奕的大手握住我的手,带着薄茧的手指探进我的手心,“这么大力气,疼不疼?”
我不说话,别过头不再看他,他离我太近,呼吸不可避免洒在我的脸上,我艰难地换了姿势背对着他,靠着他手臂的头暗暗使力,把他手压断才好。
段奕看我没继续折腾,禁锢着我的双手也渐渐放开,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再赶他出去,因为段奕从来不会因为我改变他自己,哪怕是一件小事情。
第二天睡醒,床上没有段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