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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大费周章去睡莫琳不睡我

 

想回来。”

莫琳踩着高跟鞋,一步步靠近他:“但是七年前我就跟你说过,如果你跟斐然一起回国,我就告诉他——你的秘密。”

胃越来越不舒服,裴映从茶几上端起施斐然用过的那只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一转过身,发现莫琳站在离他很近的位置。

莫琳笑起来,伸出食指点在裴映衬衫纽扣上:“我跟斐然说,你在床上表现特别好。”

“你没有用斐然的名字钓我,也没有和我睡过——哑口无言的感觉怎么样?”

裴映用手中的空水杯挡开莫琳的手指:“像现在这样。”

“我想跟你上床。”莫琳突然道。

裴映抬起手捂着自己的胃:“抱歉,我对你的生理反应只有胃绞痛。”

莫琳怔了怔,又神经质地笑起来。

她走向书架,抓起那只绿色的玻璃瓶,转动瓶身,用西语慢慢念出里面卡片上的字:“选择我。”

念完,她摇摇头,突然松开了手。

“啪嚓——”

玻璃撞击地砖发出脆响,施斐然写给他的卡片上布满绿色的碎玻璃。

莫琳抬腿迈过地上的碎玻璃,走向门口,临出门之前又转过身:“处理好你的胃绞痛,下次见面,你必须陪我上床。”

一周后,傍晚七点。

一辆红色敞篷跑车停在施斐然面前,短促地“滴”出一声。

车里面,戴着墨镜的方哲朝他招了招手。

车显然是新买的,牌照都没上,前挡风玻璃上贴着一张临牌。

一般情况下,买新车应该不会是为了庆祝自己成为艾滋病病毒携带者。

施斐然系上大衣主扣,走上前,出于礼貌先是打量了方哲的跑车。

方哲摘下墨镜,对他笑:“施总。”

“这条街不能鸣笛。”施斐然说。

“无论罚我多少钱,我也不想错过你。”方哲声情并茂,“毕竟我走遍这座城市,第一次在街边看见这么帅的男人。”

施斐然挑了挑眉,他倒是很久没听过这么粗糙浮夸的情话。

“晚上有事吗?”方哲问。

“可以没有。”施斐然掏出手机给刚联系好的某位炮友发信息,单方面取消了邀约。

然后坐上了方哲的跑车副驾。

没想到方哲直接把车开到海边。

天际还剩最后一抹红晕。

与这片沙滩相接的是深海区,只有遥遥几艘渔船,沙滩上鲜少游客。

方哲拽着他去了车后座,半扯半拽地脱他身上的衬衫。

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人身上有一种嗑药般的野性。

施斐然倒是不介意偶尔打个野炮,只是方哲的手三番四次地伸到他的臀部。

把他好不容易攒出的那点欲火一点点浇灭了。

施斐然保持微笑,抓住方哲的手腕,将他推到一旁。

方哲:“怎么了?”

巡逻直升机恰巧在这时从头顶上掠过。

轰轰轰轰轰。

施斐然不得不等着直升机过去,这才开口:“我不做0。”

方哲:“只是找乐趣,你不是吧,在意这种小事?”

“你不在意,那太好了——套子给我。”他朝方哲伸出手。

方哲抿了抿嘴唇,瞄了眼他伸出的手,最后憋不住似的笑起来:“不行不行,咱俩没熟到那个地步,我不愿意。”

施斐然耸了耸肩,拢起衬衫开始系回被方哲解开的纽扣。

他穿衣服的时候,方哲从始至终盯着他看。

被盯得有点不适,他看回去,微笑道:“还有事?”

“你有熟到那个地步的人吗?”方哲问。

施斐然被这个问题勾起了反感。

“好吧,”方哲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不能插入,干点别的总行吧?”

他又瞥了眼方哲,之前在晚宴上搭讪对方时,此人并不像此刻这么热情。

施斐然:“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有兴趣?”

方哲犹豫了一会儿,回答:“因为那幅画。”

哪幅画就没有问的必要了。

裴映的《斐然》。

海边广场上,混在一群白人里跳弗拉明戈的亚裔青年。

“我共情能力很强。”方哲不情不愿地套上针织上衣,“一想到有人那样渴望你,我就也渴望你。”

这他妈是什么狗日的共情能力。

施斐然点点头:“送我回公司。”

方哲将车开到他的公司门口,刚好也是他上车的地点。

他解开安全带,忽然听见方哲开口:“不要用日产避孕套。”

施斐然投去一个眼神,等他下话。

“我之前一直用日产,破掉过一次,对方hiv阳了,吓得我一个月没睡好,”方哲拍了拍胸口,“幸好我是阴性。”

“谢谢提醒。”施斐然推开车门下车,转身关好副驾车门,面对方哲,准备作结束语告别。

“还有,不要谈恋爱。”方哲拿起墨镜重新戴好,“我供前男友留学,让他在我爸的公司实习,他不光背着我偷人,还差点把hiv传染给我。”

施斐然礼貌性地弯了弯唇。

他知道方哲可能是为了立人设博好感,在跟他撒谎。

——林子源和方哲上过床,在方哲还没跟前男友分手的时候。

跑车尾灯蹿入主干道车流,施斐然收回视线。

冬夜的风硬的要命,他眯了眯眼,拢紧大衣衣领,掏出手机低头瞄了瞄。

裴映还是没动静儿。

裴映居然还是没动静儿。

裴映手里有那张他最在意的亲自鉴定书,分明可以拿着那玩意儿逼他就范,但裴映没有。

连最基本的狗血桥段都不会演。

什么玩意儿。

施斐然感觉自己仿佛使了全力踢棉花,棉花没事但他的脚扭到了筋。

他握着手机,亮起的屏幕第一时间攥住他的注意力。

陌生号码。

施斐然伸手划向接通。

风声呼呼,他认真分辨,好像电话那头说的是:“施总你好,我是小胡。”

“胡奉妩,”女孩补充说明道,“我是裴老师的助理。”

那一瞬间,施斐然躁动的心骤然安静。

甚至这女孩拗口的名字也变得格外动听。

他快步走进地库,躲开风声,手机传来的女声极为清晰:“你现在方便来裴老师工作室吗?裴老师不知道怎么了,把他的画都扔进碎纸机了,有一些下周要在艺术空间展览的……”

“我马上过去。”他打断女孩急匆匆的描述。

四十分钟后,他赶到了裴映的工作室。

裴映叠起画纸,对齐卡口放入碎纸机,就连这么个动作,都优雅得像皇室的王子。

其实施斐然心里并没那么着急。

胡奉妩给裴映打工,那通电话自然也是按照裴映的吩咐来说。

何况,如果裴映真在碎画,四十分钟过去了,这屋里恐怕一张纸也剩不下。

与其戳破裴映,现在施斐然更愿意配合他。

他走上前,垂眼看裴映脚边堆着的画纸。

画纸大大小小尺寸不一,还有些因为保存不当,边角泛了黄。

看清楚最上面那幅画是什么,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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