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酒后
才还在想:樊双把他当狗。
结果他只不过离开了不到一天而已,她手里就有了真正的狗。可以遛的,长毛的,会吐舌头、摇尾巴,乖巧听指令的狗。
……
那他呢?
他眼眶蓦地充血泛红。
她对狗轻声细语,甚至舍不得用项圈套住狗的脖子。那狗不愿意回家,她竟然蹲下来连0带抱,不停地哄。
——差别待遇。
他脖子上被防爆冲项圈勒得伤痕累累,还没有彻底掉痂,背上的棍伤也隐隐作痛。
天壤之别。
恐怕狗笼也并不是为他买的,是为她的狗买的。
……
她下午明明发了消息叫他回家,他不过是晚回来了一点而已。
就连狗也当不上了。
她的家里……哪里有他的位置?
荀仞山应该立刻离开这里,免得自取其辱,落得连狗都看不起他的境地。
可是他的脚像被钉在了地上,根本没办法移动分毫。
不甘心,怎么都不甘心……明明他什么都顺从她了,明明她都已经允许他睡在她床边,甚至允许他t1an舐她……
“小乖。”她忽然说了一句。
——是在叫他吗?
他耳尖一颤,下意识向前倾身,sisi盯住樊双的脸。
她看见他了?他是应该假装没听到,让她走过来找他,还是应该立刻向她走过去?毕竟她主动用这么亲昵私密的称呼……
他把她给他的痛苦和羞辱全都忘了个g净,只剩下满心的紧张和忐忑不安的期待。
“汪!”那条狗却先于他激动起来,摇着尾巴兴高采烈地扑她的腿,没有半点可能被ch0u打、被拒绝的犹豫。
“可以了,别这么热情——”她用抚0他的姿势随便地0狗头,揪着那条狗的耳朵,“不许叫,小乖,该回家了。”
小乖。
小乖……
荀仞山突兀地笑出了声,眼神冷得像结了冰。
原来她根本没看见他。所谓的“小乖”,是她在叫那只狗。
……他到底凭什么在这里自作多情。连他以为最私密亲昵、独一无二的称呼……都是属于狗的。
樊双若有所觉,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高大男人。
她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确认现在的时间。
都这么晚了,她还以为他今天不过来了。今晚刚把小乖接回家,她也的确是相当忙碌,完全没顾得上考虑荀仞山,心想他不来添乱也挺好的,改天空了再跟他玩。
隔壁402的小孩过来看小狗,她又忙着给小乖擦笼子、开罐头、梳毛,又陪小乖玩了一会玩具、又出来散步……不知不觉就忙到现在了。
对b一下,养荀仞山,b养真狗省心一千万倍。
荀仞山变得顺眼了许多,她直起身,对他gg手指:“怎么孤零零的地站在那?来。”
“……”
他不会去的。
gg手指他就去?太可笑了。荀仞山喉结滚动,僵在原地,脚下生根。
她身边都有其他的狗了……她甚至不愿意多走两步路过来找他。
他不会任她召之即来的,他也有自尊。
至少她要诚恳一点,别一个“来”字,就想让他摇着尾巴跑过去。
“你那是什么表情?”她抬了一抬眼镜,从他身上收回视线。
她把牵着狗的牵引绳抓好,看着小乖,相当漫不经心地随口问他:“闹别扭?”
下午把jgye尿yes得到处都是的事,突破他的承受极限了?难道她走以后,他一个人缩在办公桌下面,一边清理自己的wuhui,一边悄悄掉泪了?
想想这画面,她觉得还挺有趣。
应该多再留一会,看看他那副y1ngdang又屈辱的样子。
“……”汹涌的怒意从x口b0然而起,烧得他眼眶更红。
怎么对他这么不专心?他站在这里,她却只关心地盯着那条来源不明一身脏毛的狗?
他的牙齿发痒,恨不得咬痛她牵着绳的手指,然后把她扑倒在地上,占据她全部的注意力,让她眼里只有他自己……
“汪汪汪!”小乖耳朵一立,忽地对着荀仞山狂吠起来,龇牙咧嘴。
“嘘——不许叫了,乖,小乖!”她态度柔软到宠溺,没什么力度地阻止狗叫,“吵到邻居怎么办?不叫,听话。”
荀仞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在家里被她整得呜咽痛y,她都要威胁给他戴什么电击止吠器,但她对那个狗,却只是纵容地轻语……她甚至从来没对他用过这种温软的声音。
他受不了。
他整个人气到发抖,心脏像故障一般剧烈跳动。
凭什么?凭什么。这狗什么也没做,凭什么……
“你冲他喊什么?”她笑着0狗头,温柔至极,“小乖,你难道是嫉妒?”
“嫉妒”。
他当场僵住。
原来这是嫉妒。原来他在嫉妒一条狗……但这狗根本不配被她这么宠溺。
樊双,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主人。
“荀仞山。”她叹了口气,又向他招手,“乖乖?乖宝?你过来。”
“……”他握紧双拳,颈侧的动脉剧烈跳动,克制自己。
“回家睡觉了。”她打了个哈欠。养真狗确实是太累了,尤其是大型犬,牵起来远不如牵荀仞山容易。主要是因为她舍不得教训,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哄得她心累。
她向通人x的“嫡长狗”转嫁责任,期望他能像牧羊犬一样,担起管理其他狗的重任:“来帮我牵一下,宝贝。”
他不会去的。
他绝对不会去的。
他不断告诉自己,紧绷的脸上满是抗拒。但是他的脚却僵y地、机械地向她移动了。
“乖乖”、“乖宝”、“宝贝”……
她竟然叫他宝贝。
小狗忍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