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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掉马看绳缚表演)

 

有乱翻乱瞟,但他还是无可避免地看到了白露微信界面上的几个聊天窗口,最后聊天时间都是昨天,置顶也是家庭群和生活类公众号。

看起来的确是常用的生活号,而不是几乎空白的圈内小号。

纪平彦美滋滋地拿出手机扫二维码,看着跳出来的微信名片呆了一下。

“白露未曦……微博上那个是您?”

“是啊,怎么?”

纪平彦摆弄着手机,一时间心情复杂:“我以前给您发过私信。”

白露这回真惊讶了,快速回忆了一下,然而毫无头绪——dsub属于珍稀物种,她接触过的每一个都能留几分印象,但纪平彦和她记忆里的哪个都对不上号啊。

“什么时候的事?”

纪平彦盯着脚底的那块空间,看样子很想钻进去。

“就去年吧,当时我太紧张了,某天晚上脑子一热给您发了句‘您好’,没想到您态度很友好,很快回了消息,跟我说‘你好,欢迎交流’。然后我就卡壳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回了您一个表情,就没后续了。”

白露没想到是这么个展开,笑得差点忘了打转向灯,纪平彦实在太有意思了,她突然有点后悔自己从前没对网友态度更热情些。

“你关注我微博,应该知道我多宝贝dsub吧,直接自报家门我可以主动找话题的。”

纪平彦犹豫了一下,因着某种没来由的冲动,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因为当时只是脑子一热……我知道我不止想交流,但睡醒一觉又觉得自己没做好准备。您看起来交游广阔,很有经验,而我没有技巧,对网络另一端的陌生人也谈不上有诚意,越想越没自信,想不出属性之外我有什么值得您垂青。”

白露大半注意力都在驾驶上,闻言也没细想,随意问了句:“那现在呢?”

“比之前多了一点勇气。”

这回答实在很妙。

“那么你还可以再多一点自信。”白露在等红灯时接过他递来的手机,莞尔道:“以后想见面就能联系,现在放心了?睡吧,你眼睛都红了。”

纪平彦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耳朵又红透了,低低嗯一声,把座椅放倒闭上眼睛。

白露开车一向稳当,纪平彦也是真困了,哪怕姿势并不算舒服,中间醒了一两回,又很快迷糊过去。

到纪平彦学校门口时已经将近凌晨四点,初秋时节,北京要五六点才天亮,这会儿天还黑着,白露没开车内灯,也没叫醒纪平彦,就借着昏黄路灯照进来的光亮静静地看着他。

男孩侧头微张着嘴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对于白露来说,纪平彦的心思简单得她可以一眼望到底。

但她感受到他的好感时,并没有什么猎物入彀的欣喜,反而有些惘然若失。

她也曾像纪平彦一样,在青春正好的年纪里遇到性癖投契又相谈甚欢的人,一见钟情,怦然心动,期待一段浪漫的展开。

她在愉快的线下实践过后无可自拔地爱上自己的搭档,想象着后半生要如何与这个人共度。

她永远忘不了第一次遇到dsub时的激动,他们彻夜畅聊,情难自已,欲火焚身。那时她真的认为这就是上苍给她安排的最终答案,期待着疫情结束后的见面。

然后在一次次失望和争吵中渐渐麻木,或许心底还藏着年少时的幻想,但已经提不起激情,哪怕日夜盼望的人真正出现在眼前,哪怕自己也同样心动,那该死的属于疲惫成年人的理智小人还是在心底冷漠地讥讽。

我曾无数次怦然心动又失望,这个人又能有什么不一样?

不过如此,没劲。

白露靠在车窗上漫不经心地走神,但视线不经意间落到纪平彦身上,心底的倦怠又不知不觉中散开。

纪平彦普通话说得挺标准,但吐字习惯还是带着些西北风味,白露大学时有个室友也是陕省人,所以她能够通过细节辨认出来。

长得也眉目周正,西北男人典型的浓眉大眼睛,是白露最喜欢的那款长相。及肩长发只是让他身上多了几分艺术气息,绝不会将他错认性别。

虽然一副没见识的雏儿样,容易害臊还不禁逗,可沟通时又大方不局促,把好感都写在脸上,坦荡得可爱。

纪平彦在这时突然醒了,睁开双眼,迷迷糊糊间对白露笑了一下。

“唔……我们到了?”

白露眼神瞬间温柔下来:“嗯,睡够了吗?”

纪平彦再困也能看出来白露这是一直在等他睡醒,残存的困意彻底飞出天外,尴尬又懊恼。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您可以叫醒我的……对不起。”

“没有,路远,我们刚到。”白露打开车内灯:“清醒了就好,快点回去吧,别在路上又睡着了。”

作息健康的乖仔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生物钟非常糟糕,尬笑两声,打开车门准备逃跑:“嗯,谢谢您送我回来。”

“顺路而已,不客气。”

纪平彦站在车门外,犹豫一下,保持着准备关上车门的动作,有些小心地看着她。

白露好像忽然懂了什么,微笑道:“到宿舍了记得报个平安?”

小哈巴狗得到准许,乐颠颠地点头,挥挥手跑远了。

白露开车回家,今晚的悸动已经被抛在脑后。

她的确在仿佛毫无尽头的等待中变得疲倦麻木,但也不至于把自个儿弄得和苦情剧主角似的。

玄关处灯光自动亮起,她踢掉鞋子换上睡衣,走进卫生间。

睡在瓷砖上的奴隶听到声音已经起身,脖子上的锁链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他跪在门口,门开后俯身叩首,临时的小玩具没有叫主人的资格,作为物件更被剥夺了说话的功能,只能沉默行礼。

还算识趣,比上回那个懂事多了。白露进家门之前还在想,这奴隶要是敢睡着,她就直接把他连人带行李一起扔出家门。

“好乖,一直在等我啊?”她蹲下身,摸了摸奴隶的脸颊。在寂静的夜里,这轻声细语显得格外温柔。

奴隶脸上带着几分困倦,乖巧点头,侧脸温顺地蹭蹭她掌心。

白露掏出刚从楼下便利店买的饭团,已经热过,温度刚好,散发着食物的香气。

“芝麻香松,梅子鸡,喜欢哪个?”

奴隶显然为这优待感到惊喜,但又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选择的权利,怯怯地多看两眼她右手里的芝麻香松。

白露的确是打算奖励他的,没耍什么do的恶趣味,决定将梅子鸡作为他明天的早饭。

她拆开饭团外包装,将芝麻香松扔到地上,单手拎着奴隶的头发,扯得他一个踉跄向前扑倒,白露一脚踩上他头顶,奴隶的脸颊压上饭团,她看着他狼狈模样,愉快地笑了起来。

“赏你的,慢慢吃吧。”

随着气温渐凉,街上的行道树落了一地枯叶,然而纪平彦的生活却好似春暖花开。

他往常都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按部就班的上课自习吃饭睡觉,最近却不仅没事就拿起手机看一眼,还经常对着屏幕傻笑。

这种异常状况自然躲不过朝夕相处的室友的眼睛,林游看着他那二逼样儿直牙酸。

“儿子,你是不是背着爹恋爱了?”

纪平彦眼皮都不抬,熟练地拍开林游捅咕他后腰的手,收起表情一脸正直:

“别瞎说。”

刘鹤年脖子上挂着耳机,机械键盘被他敲得啪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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