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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魄在天 第47

 

白盈玉苦笑,自知想那么多也是自寻烦恼,只是有些事却由不得她不去想。两人正吃着,突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进了院子……“大概是李五哥回来了,我去唤他来吃饭。”白盈玉放下筷子,笑道。萧辰面色却不甚好看,沉声道:“不是小五。”“不是……”白盈玉正自诧异,脚步声已上了石阶,随即扣响房门……“贤侄、贤侄!你在里头么?”是司马扬洪亮的嗓门,他声音里的喜悦显而易见,白盈玉听了,原本已逐渐明亮的眸色复黯淡下去,默默起身去给他开门。萧辰则微不可见地皱起了眉头。“原来你们正吃着,哈哈……”司马扬也不多客套,在萧辰身旁坐下,拍着他肩膀笑道:“我刚刚接到京城的信报,那件事情终于有眉目了。”原来果真是此事——白盈玉心下神伤,自知司马扬定不喜自己在此间听他们谈话,便道:“萧二哥,既然你们有事要谈,那我……”“你不必回避,”萧辰打断她道,“以其回去你自己瞎猜,还不如就坐在这里听着。”司马扬瞥了白盈玉一眼,倒也没把她放在眼里,急急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要递给萧辰,突然又意识到他看不见,便道:“京城里的线报说,最近开封府里新来了一名年轻人,很得包大人的赏识,让公孙先生收了这年轻人做学生呢。你猜这年轻人是谁?”“谁?”“他便是卫近贤的义子,原名叫卫朴,到了开封之后便改名换姓,现下叫做林宜。” 泪如泉涌“那又如何?”司马扬猛地一拍大腿,急道:“什么叫那又如何?你想,定是卫近贤曾经向包拯举荐过他,否则卫朴怎能投到公孙策门下,这就证明卫近贤与包拯交情匪浅。他们一个是开封府尹,另一个是不当位的老太监,八竿子也打不着一块去。除非,卫近贤曾经帮过包拯,包拯承了他一份情。而这份人情——很可能便是江南贪墨案的线索,也就是说,是卫近贤向包拯揭发了白宝震。”萧辰沉默半晌:“也有可能是别的案子,并不一定是江南贪墨案,也未必和白宝震有关。”“我怎么觉得你怎么总是为白宝震开脱呢?”司马扬实在有些不解了,“这事虽说暂且没法拿到确切证据,但我的推断十有八九错不了。”“我并非是为了白宝震开脱。”萧辰摇头道,“卫伯父当初与我谈话中,丝毫没有提及爹爹的书童,反而他在癫狂之时,几次提到咸王,言语间颇有恨意。”“咸王?!”司马扬沉吟片刻,想了想,“都督是与咸王关系不错,可不会是他。他十几年前就死了,而且是自己病死的,怎么也不会和卫近贤扯上关系。”“什么病?”“什么病我也不是很清楚,先帝驾崩之后,圣上即位,对他这叔叔似乎也不太待见,就颁了道旨,让咸王去了 ,那地方可冷得很,大概是水土不服吧,去了没多久就听说咸王病了,病了一年多,也就死了。当年我为了查都督的事,还去过一趟,想见他一面,那时候据说就已经病了,被挡了出来。”看萧辰不语,司马扬又接着道:“当年,卫近贤与咸王也是有些往来的,他本就不是什么气量宽大之人,说不定有什么地方受了气又不能发作,一憋就憋了这么多年。这些个阉人的心思,本就和寻常人有些不一样……我看,还就是白宝震的嫌疑最大,当年他不过是一介小小书童,居然能考上榜……”白盈玉突然插口道:“司马伯父与他相交多年,难道连他胸中究竟有无才学都不知道么?”她这突然一插话,弄得司马扬有些呆住,顿了半晌才道:“我是个武夫,再说以前我也拿他当个朋友待,难道我还去考他四书五经?”“他……他也许是夜夜挑灯,日日苦读,方才能考上榜去,却被你这般疑心,难道就因为他后来贪了钱,便说他以前的事也是样样都错么?”白盈玉再按捺不住,立起身来,胸口剧烈起伏着。司马扬被她惊住,不明白她怎么会如此大反应:“……我也没说他样样错,不过是据事推论,觉得他最可疑罢了。”“他哪里可疑?!”白盈玉眼睛红得要流泪一般,声音微微地发着颤,“他现下也不在了,你就可以这么随随便便地说他可疑,你这是欺他不能为自己说句话。但凡他能说,我相信,他定会来和你说个明白!”“阿猫……”萧辰听出她的情难自控,不由想伸手去拉她。白盈玉却已经哽咽难言,亦不想再说下去,飞快地奔出房去……李栩正从外面回来,看见她泪眼婆娑地奔回自己房间,正自奇怪,进来看见司马扬在当地,顿时明白了一半。“二哥,阿猫她……”司马扬也是摸不着头脑:“这女娃娃是怎么了?我们好端端地说着,她冒出这么多话来,倒像是有人要和她拼命一样。现在的姑娘家,真是……”“伯父,您说这话是因为您没见过唐家的那姑娘。”李栩生怕司马扬疑心,忙打岔道,“要是唐蕾在这里,屋顶都能让她掀了。”“可她这是为什么呀?”司马扬不解。萧辰遮掩道:“没事,她早起和我绊了两句嘴,大概是心里有些不痛快。”“原来是这样……”司马扬倒未再作计较,遂转回正题,接着问萧辰,“辰儿,你倒是说说,我方才所说的推论是否有理?”“确是有此可能,但并非是唯一可能。”萧辰仍旧是淡淡道,“何况,您也说不出白宝震究竟为何要害我爹爹。”司马扬点头:“是,我现下还没法查出来。”“伯父,我有一事相求,还请应允。”萧辰起身,朝着司马扬的方向,长鞠一躬。司马扬忙把他扶起来,连声道:“你这孩子,跟我还客气什么,有事直说便是了,你放心,这事我一定查到底,帮着你,绝对不会撒手不管。”“不,我是想请您放弃调查此事。”萧辰直起身来道。“……”司马扬愣住,转而不解:“这可是为你爹爹洗刷冤屈的大事!”“我知道……”“那你为何还要放弃?”“因为我的缘故,卫伯父已经撒手人寰,再查下去恐还会伤及无辜……”

“无辜?哪里还会伤到什么人,你指的是谁?”司马扬不解。萧辰沉默了一瞬,才道:“卫朴我曾见过,他对卫伯父甚是孝顺,他能拜在公孙先生门下不易,改名换姓定有他的苦衷。伯父此番派人查此事,必定已对他有所影响,实非我愿。”“原来是这样……”司马扬倒从未想过这层,皱了皱眉,“可那小子改名换姓,是他鬼鬼祟祟的,这怎么能怪我们呢。”“我想,他必有他的缘由。”“可也不能为了这个……”司马扬仍是不甘心。“伯父,我真的不愿再查下去了。”萧辰重重道。司马扬心中狐疑,盯了他一眼,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缘故?”闻言,萧辰缓缓别开脸,淡道:“我只是不愿因我的执念而伤及无辜,并无他故。”李栩看不下去,上前劝道:“司马二爷,你就别再逼我二哥!”司马扬厌烦地瞥他一眼,沉吟片刻,拍着萧辰肩膀道:“不管你有何事,咱们总能想出解决的办法来。白宝震此事,不经过卫朴也未必就查不下去了,现在咱们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岂能轻言放弃。”“伯父……”萧辰刚开口即被司马扬打断:“不用再说,我知道你这些日子总是在想这事,有些倦乏也是应该。不妨事,明日出去散散心,咱们来日方长,只是莫再提放弃二字。你爹爹在九泉之下,这等不孝的话,可不能让他听见。”话说到这份上,萧辰知道难以说服他,只得不再做声。“你好好歇着吧,外头的事情交给我,你什么都不用cao心。”司马扬转向李栩,吩咐道,“好好照顾你二哥……我走了!”李栩朝他的背影扮了个鬼脸,暗自道:这还用你吩咐,我和我二哥亲,还是你和我二哥亲。听着司马扬离去的脚步声,远没有来时那般有力,萧辰知道:他其实也被伤了,满腔热血,却无人领情。复坐回椅子上,萧辰重重地叹了口气,李栩担忧地望着他。“二哥,和他讲不通的,他又不知道阿猫的事。”“你去看看她吧……”萧辰道。李栩一愣:“看谁?”萧辰连话都懒得说,手倦倦地指了指院对面的方向。“阿猫啊……哦,行!我看她刚才哭得厉害,没准现在还哭着呢,我去劝劝。”李栩道,“二哥,要不你也一起过来,她好像还是比较听得进你的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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