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陆梵铃
赵晏！
蓝色的，上面的图案赵晏没看清。他裤子低一点或是衣服短一点，人家都能看到，这下想忽略也不行……用水洗不掉，他也不敢真的用力洗，万一洗掉了陆衍不高兴怎么办。
陆衍在旁边的书柜里找书，赵晏进来时他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东西窜进来了？
发现是着急忙慌的赵晏后，他一边笑一边把两本书放在了桌子上，没看清是什么书。
“三楼上午9点有人打扫，除此之外没有我的允许不会有人上来。你不用跑，没人会看见。”
赵晏在被子里转动几下，悻悻探出脑袋说好的，然后在床上到处摸自己手机。
只见一片阴影压过来，从枕头底下把他的手机拿走了，放到了床头柜上。赵晏着急，开口：“我、我想看看消息……”
“该睡觉了。”
不是，现在才几点啊？赵晏熬夜是熬惯了的，他晚上一般都是躺着玩手机直到睡过去。今天白天也睡了很久，他现在是一点困意都没有。要命，根本睡不着。
他乖乖躺一会果然还是睡不着，感觉心里发紧，莫名焦虑，躺在床上四处看。
陆衍就感觉一个脑袋在旁边转来转去，去捏赵晏的脸，懒洋洋地问：“白天睡多了吗？”
赵晏点头，然后又摇头，忽然开口，声音带犹豫：“能告诉我，我们家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吗？”
“你在担心这些，所以睡不着？”
赵晏迟疑着点头。可能有这样的原因……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明明之前家里一切正常，现在对他来说就是一夜之间，世界突然崩塌。
他在意发生了什么、是怎么发生的，他能不能帮什么忙。
“嗯。如果你想知道，我现在讲给你听。不过，你不能动、不能发出声音，可以吧？”
赵晏觉得应该挺简单的，只是当个木头人而已。
“嗯……我想想，从哪里开始说……”陆衍侧了侧身，手搂在赵晏身上。赵晏一激灵，差点动了。
“这个月税务局正在进行汇算清缴，上面正常查账。按你父亲的说法，这时间刚好赵氏处于多个债务的还款期。
“为了避免债务集中到期，你父亲已经和时间较前的债权人谈好了，延长还款期限到下一次资金回流。”陆衍说着，赵晏则努力地听，即使是没怎么听懂。对方的手掌摸上他皮肤，温暖而明显。
“一般都会答应，因为你父亲信用良好而且延长时间可以收取额外的利息。但这时出问题了。”陆衍说着顿了顿，原本放在他腰上的手突然向上，赵晏想躲，但记着不能乱动。
对方继续说：“税务局查出了你们漏税。很不可置信是吧。汇算清缴前后的债务每个企业都是理得最干净的，你父亲更是人精，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能被查出来漏税呢。”
陆衍突然笑了一下，手上玩捏起赵晏的乳头。赵晏表情变得委屈，抿嘴，差点叫出声，陆衍则继续说：“明明有一些财务“混乱”的企业都没有被查出什么。你们家被人特殊关照了。”
陆衍的手指自由地在他胸前捏揉他的乳头，赵晏控制着自己不要动，背部的肌肉则紧绷着，陆衍察觉到了，停下了对乳头的戏弄，手却往下去捏他大腿根。
他收回刚刚的想法，这有点难。他抿着嘴咬牙忍耐可能的声音，下肢发软。
“查出来漏的税不多不少，刚刚好就是企业残疾人用工政策减免的金额。而在上个月，你们公司所在地区的政策刚好改了一点点，更巧的是，也是上个月，你们公司中很多残疾人突然陆陆续续辞职。嗯——”
陆衍另一只手原本枕在了赵晏头下，现在手指探进他嘴里，夹他的舌头，“你现在应该能猜出来了。想要弄垮你们的人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布局了。”
……猜不出来。谢邀，没怎么听懂，什么政策什么残疾人？关残疾人辞职什么事？
他虽然听不太懂但是想听，他想知道。看不清陆衍的表情，但赵晏觉得对方在笑。
陆衍确实在笑。小朋友努力忍住了所有动作和声音，放弃自己的身体，任由他摆布。希望赵晏以后能明白，没想清楚后果前，不要随便答应一个do的提议。
“这部分漏税并不多，补上再交罚款就可以。但是人家准备的致命一击不在税上。”陆衍手指在他嘴里摸索，指甲划过上颚的感觉非常痒，“就在那些媒体长枪短炮地用漏税、私生子大肆宣传之时。
“你父亲之前谈好的、同意延长债期的债权人，其中相当多的一部分，反悔了。”
赵晏听得心里一抖，延长债权反悔，意思应该就是要提前收钱。他迫切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而陆衍的玩弄没停，力度不大但触感很明显。他不能发出声音。
“先是媒体舆论导致股价下跌，即将到来的资金回流极有可受到影响。债权人的背刺加上资金流不回来、后续甚至还有新的债务要到期。资金链岌岌可危，马上要断了。”
债务，他们家有这么多债务吗？为什么不缺钱还要借钱——不学无术的赵小少爷完全搞不懂，不知道企业债务并不是简单的没钱借钱。
他疑惑，但没敢问，因为陆衍没给他解释说不定这是常识，他怕显得自己弱智。赵晏不出声，还能忍住。陆衍并没有太为难他，现在的动作更像在睡前随意地摆弄一会玩具，和他玩手机一样。
陆衍不再继续动作，只是手还夹在他双腿之间：“之后的事，就是我同意借赵山河帮他补上着部分。而你爸现在大概在外地，和其他债权人谈延长期限的事。”
所以他爸不是抛下他畏罪潜逃……天知道赵晏多害怕。
而陆衍暂时没有再说话，他就一动不动乖乖等着，安安静静过一好会儿，后面再没有发出声音。
赵晏突然想：陆衍是不是根本没打算对他做什么，只是他一直在旁边转脑袋让陆衍睡不着，然后对方就这样糊弄他，骗他安静。
……可恶。
但他好像真的不敢乱动。
过了好久，直到赵晏感觉陆衍睡熟了，悄悄地回头转身，去看陆衍睡着什么样。
关灯了很黑，不过窗户外面有月光漏进来。赵晏把被子扯开一点——
陆衍面对他的时候一直是笑着，很温和。但是，原来不笑的时候这么严肃，或者说冷冰冰的……
帮助他们家对陆衍有什么好处吗，原因真的和陆衍说的一样，只是为了让他乖乖变成陆衍的所有物吗？
赵晏缩了缩，出于一种食草动物对天敌本能的危机感，他觉得自己最好不要惹陆衍。已经惹火上身了、他请求火不要烧死他。
他找刚刚的姿势重新躺好，想了想，红着脸把对方的手重新用腿夹好，还原没动的状态。
不过知道赵山河没有扔下他就跑，太好了。他可能有些害怕被抛弃吧。
想着想着，赵晏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