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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要叫我哥哥;现在他们能做他们想做的任何事

 

以他没问为什么邓冕会撞他的车,也没再提起别的。

他就只是朝邓临招了一下手,然后顺势扶在了邓临的肩膀上。

“那有时间去兜风。”

“成。”邓临扶住他,笑着说:“业少爷都发话了,小的一定使命必达。”

“……”业之北朝邓临做了一个十分无奈的表情,但是邓临却笑得更开心了。

“走吧,去我房间,正好我给影音室装了一个星空顶,去看看不?”

“好。”

因为业之北的手受伤了,两人下午也没干什么,就挤在一张软软的榻榻米上看了几部旧影片。

等到吃完晚饭,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被忽略了一下午的手机终于被业之北拿起来看了一眼。

只是业之北还没有细看业今赋发来的消息,邓临就从衣柜里翻出崭新的睡衣递给了他。

“你洗澡吗?”邓临问,“医生是不是说最近这段时间不要碰水?”

业之北边换上睡衣边回答他:“邓少爷,医生没说。”

邓临看了他的手腕一眼,皱着眉头想了想说:“还是注意一点吧。”

“……行。”业之北坐在床上,抬头看向邓临,虽然语气无奈,但浅褐色的瞳孔里好像写满了纵容。

邓临与他对视着,抬手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朵,感慨的说:“怎么会有人说你是难以接近的冰山。”

或许是因为业之北表面冷冷淡淡的吗?

可是在邓临看来,冷淡只是业之北的表面,而他的底色永远是温暖。

不是太阳那般强烈又炽热的温暖,而如同一阵缠绕着你的衣角吹过的微风一般。

“啊?”业之北没有明白邓临这感慨从何而来,他揉了揉脖颈,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邓临,睡觉吧,困。”

“成。”邓临率先躺在了床上,又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说起来,我长这么大,还没和别人一起睡过呢。”

“嗯……”业之北应了一声,躺在了大床的另一边:“我睡觉不会乱动。”

“啧。”邓临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撑着头看他:“我说,你谈恋爱了吧?你别骗我哦,今天早上你脖子上,我想了想,感觉不像蚊子咬的。”

“……”

见业之北沉默,邓临等了两秒,叹了一口气,故作西子捧心状:“成,谈恋爱连兄弟都不说,伤心了。”

业之北被他夸张的表演逗笑了,笑过之后他沉吟了一声,说:“现在不能告诉你。”

“那什么时候可以告诉我?”邓临啊了一声:“她是田螺姑娘吗,被人看一眼就会消失?”

“也许吧。”业之北笑了一声。

“唉,好吧。”

邓临也不是傻子,业之北现在的态度摆明了他这段恋爱不足为外人道也,他尊重业之北,所以也不会继续刨根问底。

业之北将手搭在小腹上,闭上了眼睛:“睡吧。”

“晚安,小北。”

“晚安。”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业之北不认床,一天折腾下来他确实也累了,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记挂着什么,十二点刚过,他突然又惊醒了。

业之北转头,看了看睡熟的邓临。

邓临的睡相算不上好,几乎已经要贴到他的身上了。

业之北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下了床,打开手机却被屏幕亮度刺了一下,他调暗了手机亮度,却顺手点进去了刚弹出来的消息中。

【8:00p】

【业今赋:北北,还在生哥哥的气吗?】

【业今赋: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保证。对不起。】

【9:36p】

【业今赋:北北,哥哥现在从s市回去。】

【业今赋:刚刚应酬喝了好多白酒,想吐。】

【业今赋:[哭哭]】

【11:00p】

【业今赋:在学校吗?我把买的小蛋糕给你送过去好不好?】

【业今赋:寝室关灯了,北北睡觉了吗?】

……

【业今赋:小北,理我。】

业之北垂着眸子,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的脸上,他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手指在键盘上敲着。

————

哪怕是九月,凌晨的街道也是冷的。

业今赋坐在宿舍楼下的石凳上,他撑着头,手里还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

从s市应酬完,他就马不停蹄的回了a市,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酒水喝多了还是他本身肠胃并不好,他现在胃部抽痛着,仿佛内脏都拧在了一起。

只不过让他更加意乱的,是业之北至今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业今赋了解业之北如同了解他自己一般,他知道,业之北其实只是想用这件事儿来表明态度,根本谈不上生气。

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业今赋的心慌,以及想要见到业之北的心情。

【北北:不在学校,在邓临这儿。】

业今赋在手机振动的一刻就解锁了屏幕,他看着业之北发来的消息,“邓临”的这两个字在他口中转了一圈,又被他咬牙咽下。

业今赋捏紧手机,拨过去电话,只不过业之北直接拒接了。

【业今赋:发个定位给我。】

【业今赋:北北。】

【北北:我要睡觉的,业今赋。】

【业今赋:那我去他家那边等着,等到明天你来找哥哥好不好?】

【北北:……】

【北北:[定位]到了和我说。】

业今赋看到这条消息,忍不住笑了一下,眼神柔软了下来,特别温柔的打了一个好字。

这边业之北动作小心的下了床,打开卧室的门。

他不甚了解邓临家的布局和结构,出了门并没有找到走廊上的灯的按钮,他只能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来下楼梯。

只不过在经过客厅的沙发时,却被地上横放着的东西绊了一跤。

业之北稳住身体,将手电筒下移,黑色的木制拐杖就映入他的眼帘。

“谁。”低沉又沙哑的声音透着几分警惕和冷意,业之北寻声看过去,正巧与靠在沙发上的人对视上了。

他似乎在休息,抬眼看向业之北时,眉头紧锁着,周身萦绕着戾气。

邓冕假寐时就已经听到了楼上传来的声响,他本以为是他那个侄子,但是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灯却没有打开的时候,邓冕就知道不是了。

“你怎么进来的。”邓冕语气透着凌厉,同时一边掀起手机,冷冷的光映在他的脸上。

业之北借着窗外撒进来的光,粗略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的扫了一眼,他大概猜出来了这人的身份。

他闭了闭眼睛,在睁开时就关上了手电筒,捡起来横在地上的拐杖递给邓冕,一口气解释道:“我是业之北,邓临的朋友,今天在这儿借住一晚,如果打扰到您,抱歉。”

“……业之北。”邓冕似乎是听过这个名字,他重新靠回了沙发上,虽然没有再看业之北,但不知是他天性使然还是因为什么,话锋里总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嘲讽。

“这么晚了,出来有事?”

空气中还残留着似有若无的酒气。

业之北无意与喝醉酒的人交流,他嗯了一声,又将拐杖靠在沙发上,朝邓冕略微一点头:“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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