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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可我怎么能弄脏他

 

婊子,你要做什么……”

“贱狗放开我……”

……

“二公子我求您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次吧……

“是我错了,我是贱狗,我不想死……”

刘大的话从不堪入耳的污秽到极尽全力的乞求,可穆清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直到他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叠纸,穆清拿着茶壶站在床旁,然后细心的拨开刘大额前的凌乱的头发,他眼眶赤红,像是地狱走出来的罗刹,“能死的这么轻松,你该感谢我的。”

话音刚落,他就将手中的一张纸贴在刘大脸上,然后在纸面上倒了水,这时候刘大还在不停的牵动的身子,想要将纸张蹭掉,可穆清哪里会这样放过的他,他一层一层的纸贴着,一杯一杯的水倒着,直到蹬踹的动静彻底消失,刘大再也没有动作。

穆清将纸揭下,看着那个眼球凸起,牙关紧闭的尸体,脑袋里回想的全是落在他身上的一道道鞭子,甚至还有些本能的害怕,直到探了脉搏和鼻息后才松了口气。

他将纸张收起,把绑手的绳子解开,茶壶扔在地上,伪造完刘大饮水被呛的假象才松了口气。

看着那个害他断指,辱他,虐他的人,只从牙关里挤出两个字,“贱狗……”

回到马厩,穆清实在无法控制身体的发抖,寒风凛冽,也吹回他所有的意识,他这才彻底反应过来,他杀了人……

穆清抱着腿,头伏在膝盖上,背一抽一抽的,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他不是难过,也不是害怕,只是觉得憋屈,为自己不值,竟然因为了那样一个烂人,为了要活命去杀人。

穆清忍不住去想,他怎么就活到了这个份上了。

这一双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只会抚琴提笔的手,如今竟也染上了血,再也洗不干净了,他终究还是自己选择了沉沦和堕落。

在空气中弥散着浓厚的血腥味,阴风阵阵,周围弥散着黪绿色的雾,穆清行走在山高林密的荒原上,他毫无目的,如一抹亡魂游荡,直到脖颈上那如冰般的触觉,狠狠的扼住他的呼吸。

“你杀人了……”

他听见身后幽森的声音响起。

“杀了又怎样,我能杀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难道你不该死吗?”

穆清攥着拳,他的声音大到足以惊动林中的鸟兽,可细听下却带着明显的颤音。

他本还可以强撑着站立着的,可下一秒,身后的身影突然闪在他的面前,他就再也站不住了,软瘫在地上,手撑着地面往后退,头皮发麻,汗已经浸透了衣衫,冷得瘆人。

他看见的是他自己……

不,准确的说是看到以前的自己,那个锦绣华服,干干净净的穆清。

“你杀人了……”

他又重复了一边。

“是,我杀了人,那你呢,我能走到今天,哪一步少了你的选择……”

最后一句话的尾音落下,穆清猛然惊醒,蜷缩在一角,听着风在耳边呼啸,吹干了一身的冷汗。

寂廖的夜,无垠的静,难眠的人。

梦里的影子随着穆清一起来到现实,他蹙着眉头,嫌弃的打量着马厩的肮脏和泥泞,然后一跃跳到了对面的房顶。

“你早就该死了!”

穆清闭着眼,不再理会他嫌弃讥诮的笑脸,只是弓着腿,掩面啜泣,过了许久,久到已经从月明星稀听到第一声鸡鸣,他才从心底里涌到喉咙,艰难的挤出两个字,“抱歉……”

从清白如雪到现在满身鲜血,他走的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穆清算不上后悔,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总得为自己争条活路,可当他想要动手的那一刻,就彻底放弃了过去,将那个信奉持身守正的穆清扼杀干净,他从此只是一个为了生存可以放弃一切的疯子。

一声抱歉,一声叹息,当穆清终于抬头时,房顶上的影子已经消失不见了,他睁着眼睛,盯着那一片瓦砾,直到天色破晓,才意识到刚刚所见皆为幻象。

穆清揉了揉紧蹙的眉心,这样的幻觉已经不止一次的出现,幸运的是他知道自己出了问题,可悲的是对此他无力自救。

而比起幻觉,更让他不安的是林阳在查刘大死因,前者逼他疯,后者却要他死。

穆清那时候急切想要摆脱刘大的折磨,他以为只要一个人被判有罪,那就没有人会在乎的生死,就像是在这偌大王府里,也从来没有人在意他的性命。

他的手段算不上高明,甚至可以称得上破绽百出,鸿爪雪泥,凡行过必留痕迹,他经不起查。

穆清是被困在一座没有门的危楼的人,他的手上只拿着一根竹竿支撑墙体,可这杆子太细太短,撑不起这摇摇欲坠的高楼,他一边在疲于奔命想要拖延楼塌的时间,又一边胆战心惊的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东方吐煦,天光大白,穆清缩在草垛的阴暗处,他看着林阳狰狞阴沉的脸,越走越近,影子被拉的很长,像是一条蜿蜒爬行的黑蛇,亦步亦趋跟在林阳的身后,想要将他生吞活剥,穆清深吸一口气,抿着嘴看着远处跳跃的枝丫。

又是一个要兴师问罪的。

两个骰子被投掷了出来,一个砸在穆清的脸上,另一颗掉在了前面的地上。

穆清摸索着将两个骰子捡起,这两颗无论是点数的颜色,还是在手中的重量和质感都不尽相同的骰子,他放在手心里细细观摩着,然后勾着唇笑了。

“我不会赌。”

“不会?让王爷做庄,用两个骰子做注,赌你和刘大两条命,别人赌钱,你玩命啊,论赌,谁能比得上您穆二公子。”

穆清听罢,揉了揉眉心,手心向下,两个骰子就顺着滑到了地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没见过这两个骰子,而刘大……那叫自作孽,不可活,哈哈哈哈。”

他笑的痴狂,又牵涉着身上的链子叮叮当当的碰撞,这声音并不悦耳,吵的只叫人烦躁,林阳的手已经攀上了他的脖子,穆清的脸涨的红紫,但笑声一直没有停下,已经灰暗的眸子里迸发出深色的光。

“王爷的碗里多了一颗骰子,徐耀就丢了颗一模一样的。”

“在侍女将汤端到席上前,只有你还在厨逗留。”

“刘大鼻腔里的纸屑,腕上的勒痕,还有刘大离世的那日,来上锁的小厮看见了你身上的水渍。”

“你看现在你身上还隐约带着一股茶水味呢。”

“穆二公子,你说这些巧不巧?”

林阳每说一句,手上的力气就会大些,穆清死死的扣着他的手,却一点也挪不开,他的两腿无意识的蹬踹着,眼睛变得通红。

额头上一根根青筋暴起,穆清的指甲里,混着林阳和自己的血,他的眼中的景象已经逐渐模糊,可脑袋却不知道为何,分外清明。

回光返照吗?他不清楚。

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有那一句,“你早就该死了”,一遍遍的在他脑海里回响。

而他连问一句凭什么的力气都没有。

许时看他挣扎轻了,脖子上的手渐渐的松弛了,他只在想,林阳再加一把劲,就可以让所有人如愿了,他还是熬不住了。

“刘大……他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他到死都……在看着我……你知道他最后一句话是……阳哥,救我……”

穆清的话,当真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窒息感越发加重了,穆清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芒,他像是一根羽毛轻飘。

他已经到了极限,穆清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可在对面屋檐上身影的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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