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药了
中年男冷汗直下,“如果这个小情人的价值还比不上那颗棋子,你知道你和你那儿子的下场会是什么吗?”
“不会的,许先生,闫辰川很重视这个人。”中年男急声道,好像在给许呈安心,也在给自己安心,“当初犬子就是惹了这个人,才会被闫辰川针对。”
其实中年男自己也不确定闫辰川到底把这个情人放在什么位置,外在的表现太过有迷惑性,他只不过是为了让裴继的人帮忙救出儿子才这样说。
许呈并不在意赵予丞如何,这次帮助赵家,甚至舍弃掉一颗棋子,主要目的不是救出赵予丞,而是闫辰川。
如果这个情人有用,那么再好不过,如果没有用,倒也无妨,舍弃掉一枚棋子换来赵家的忠心,也不亏。
话虽如此,该敲打赵家还是要敲打一下的,省得以后不老实。
许呈还有别的事,来到这就是看看进展如何,顺便敲打一下赵父,现在敲打完,确保无事就要回去了,裴继那边还有许多事需要他。
司机见许呈要走,殷勤地前去拉开车门,然后宽慰许呈说,“许先生,您不用太担心,我去接那个蔺先生的时候,听对面说闫辰川派了好多人来呢,要是普通一个情人,就不会派”
“你说什么?”正准备上车的许呈猛地一转头。
司机有点莫名其妙,又被许呈如箭似的目光震慑住了,“我说您不用太担心”
许呈神色一变,笑容消失掉,他脸色甚至变得有些恐怖,冷声问:“闫辰川的情人姓什么?”
“姓蔺,叫蔺珩。”
蔺这个姓氏并不常见,重名的概率小之又小,更何况是在a市。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抓闫辰川的情人却抓到了蔺珩,许呈一脚踹开了大门,轰然巨响中,激起阵阵尘土,眼前的景象几乎让他目眦欲裂。
蔺珩靠在墙上,腿屈着,扣子被解开了大半,低着头,黑发垂落着,隐约可见泛红的脸颊。
察觉到有人进来,蔺珩抬起头来靠在墙上,喉结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往日白皙的皮肤泛起了淡淡的粉,黑发的碎发遮挡着他的神情,但只需要看他起伏的胸膛便知道他在竭力忍耐。
摄像机架在前面,不知道拍了多久。
许呈一脚把摄像机踹倒在地,看着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纹身男人,厉声道:“滚。”
根本来不及教训这些人,许呈疾步来到蔺珩跟前,蹲下身,解开了绑在蔺珩手腕和脚踝上的绳子,触碰到蔺珩皮肤的时候,许呈的手指像被火焰烫到一样瑟缩了一下。
只这片刻功夫,许呈解开绳子后一抬头便看到蔺珩睁开漆黑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与滚烫的身体不同,这双眼睛不像是被下了药的眼睛。
“许呈?”蔺珩的声音很低。
“是我。”许呈答应道。
许呈想把蔺珩抱起来,可是想到什么,又放弃了。
赵父和司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怎么了,许呈万事都是微笑着好说话的样子,这还是第一次露出这种显而易见的怒意,甚至是有些慌乱的样子。
许呈站起身,没有管赵父和司机,反正这些人也活不长了。
或许他自己也活不长了。
许呈给裴继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先是陌生的男声说裴先生正在洽谈什么事情,有事请稍后再拨,许呈没有挂断,说:“你去和裴先生说,和蔺珩有关。”
电话那边安静了十几秒后,裴继接了电话。
许呈简要说了事情的经过,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裴继那边还有些嘈杂的声音,然而他说到蔺珩出了意外后,许呈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巨响,夹杂人的惨叫,很快那惨叫声就远去了,逐渐安静下来,等到彻底安静后,许呈听到电话那头响起裴继的声音:“把手机给蔺珩。”
“是。”
许呈将手机贴到蔺珩的耳边,低声道,“是裴先生。”
“蔺珩。”手机那头传来裴继的声音,他的声音平稳,“冷静下来,我马上到。”
裴继的声音,蔺珩分析不太出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裴继的声音,就像他还不明白许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种药发挥药效需要一段时间,但是一旦开始发挥作用就会迅速席卷全身,他已经坚持许久了,理智摇摇欲坠。
蔺珩觉得很热,他想要解开衣服的所有扣子,想要水、冰块,或者性。
蔺珩从许呈的手里接过了手机,他依旧靠在墙上,“裴继,我好热。”
他一开口,自己都忍不住蹙了下眉,平日里清越的声音被情欲灼烧,变得软绵绵起来,像是从一团薄云变成一团甜软的棉花糖,每一个尾音都带着砂糖般的甜腻。
裴继那边顿了下,说:“蔺珩,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要到了。”
他又说:“很热吗?让许呈去给你倒水。”
荒山野岭,哪里来的水,但许呈还是出去了,没一会儿端了一杯凉水回来。许呈拖着杯底,喂着蔺珩喝了些水,只喝了几口,蔺珩就摇了摇头,握住许呈的手腕,把杯子推远了些,没有用,水和冰块都没用。
许呈的手腕颤了下,把杯子收了回去,放到了地上。
裴继又说了些什么,蔺珩没有听清。他还在想为什么许呈会在这里,又和裴继有什么关系,理智有些模糊了,热潮一阵阵涌上来,蔺珩无法做到一边听裴继讲话还能一边思考。
面对裴继的话,他只偶尔发出一些无意义的音节表示自己听到了。
裴继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耐心,他低声安慰着蔺珩,一刻不停,一旦蔺珩不再说话,裴继就会说些别的,他要确保蔺珩在他没有到达之前不会失控。
许呈沉默着待在一边,隐隐觉得心惊,也许裴继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声音是如此温柔。
裴继对一个人温柔,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但是这事就是发生了,而且就发生的对象就是他派人去抓的任务目标。
真令人绝望。许呈想。
蔺珩听着裴继的话,脑海中不知为何想起了高中的画面,也许他真的被药烧懵了脑袋,裴继还在说话,蔺珩突然轻轻地笑了一声,说:“裴继,之前你从未对我这么温柔。”
裴继蓦然沉默下去。
蔺珩闭上眼,“床上也是。”
“第一次和你做的时候,”蔺珩像是自言自语,好热,真的好热,他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头顶的白炽灯,一片恍惚,耳边一直是裴继的声音,思考中断了,他不可抑制地被拖进了那些过去与裴继相关的记忆当中。
“那时候我才十七岁,但我告诉你我成年了。”
“我知道。”裴继说。
第一次做的时候,蔺珩穿的还是c市一中的校服,拉下校服拉链,是少年人匀称的身材,青涩地像初春第一抹嫩芽。裴继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对人起过什么欲望,他的一生都在为活命、权力和金钱而不停地向前,从不止步。
直到遇到了还是少年的蔺珩,才明白什么叫作欲望。
许多人认为c市是他的屈辱之地,因为被闫楚魏联手逼出a市,只能在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待在c市。可是真正返回a市后,他却总是想起蛰伏在c市和蔺珩在一起的日子。
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蔺珩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包养对象?不是在一起时,而是在他为了重回a市离开蔺珩那一年。
“所以裴继你真的是混蛋。”蔺珩轻声说。
“蔺珩,这是”
“但我从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