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晕的麻醉剂。如果你在电影中看到过类似镜头,那只是编剧是为了戏剧冲突设置出的情节,更何况……”
“更何况,绝大多数麻醉类型药物,对施斐然没有作用。”
施斐然千杯不醉,源于他天生的抗药性。
施斐然小时候阑尾炎手术,两分钟就从麻醉中醒了,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绑在手术台上,有人拿着手术刀在他肚皮上划——至今这事儿都被施斐然称为人生最大灾难,留下了尖物恐惧后遗症。
另外,施斐然为他花的最大一笔钱不是牵线哪个画廊,而是为他出头殴打了整个足球队,挨个给队员赔的医药费。
总结起来就是:方理的药没有用,方理死定了。
张硕硕、张诗茹、莫琳、梁佳莉、施鸿、李蕊、胡奉妩、安如玫、方哲、方理……
裴映尝试了一个深呼吸。
张诗茹?
他倏地抄起手机拨通张诗茹电话。
“你知不知道你们老板方理住哪?”
方理如此喜欢炫耀,一定会带施斐然回他自己的家。
“哦……知道,我给他送过文件。”张诗茹说出一个地址。
很好,离他现在所在地只有六公里。
裴映并到掉头车道,在心里继续念叨那些名字。
他不擅长记人名,强迫自己背诵人名可以分散一部分愤怒。
紧赶慢赶冲进方理住的小院时,万幸,方理还活着。
施斐然蹲在方理旁边,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掌撑着下巴,指节上还沾着血。
施斐然的神情特别像一个小孩,拿着一截儿小木棍打扰蚂蚁搬家。
裴映瞪了施斐然一眼,率先扶起方理,摸遍方理全身,检查这人有没有断掉的骨头。然后他想起来不久之前,他把方哲推下停车场台阶,刚做过一样的事。
裴映有些哭笑不得。
——方理的骨头没事,只是脸有点惨,惨的像化了特效妆,眼睛充血成缝,嘴也肿了。
最惨的是方理意识还是清醒的,从眼睛缝里看见是他,猛地推了他一把。
劲儿还挺大。
“哎,你还能不能起来了?”施斐然看着方理,“你不起来我跟裴裴回去了。”
酒里的药只是不能起到方理预想的作用,但不是没用,比如此刻的施斐然显然异常兴奋。
方理当然起不来了。
施斐然伸手抓着裴映手臂,晃晃悠悠站起来:“裴,你不用担心,我根本没使劲打他……”
“闭嘴。”裴映道。
施斐然哼出带着鼻音的笑,黏糊糊粘到他身上,把头歪在他肩膀上:“你让我‘闭嘴’时好性感。”
裴映扯过施斐然的衬衫,往上多系了一颗扣子:“外套呢?”
施斐然耸了耸肩。
算了,不找了。
“等……等一下。”施斐然转过身,踉跄着走进方理家大门,从客厅的墙上摘下一幅画。
裴映看清那幅画上人脸的猫与猫脸的人,心蓦地被刺了一下。
他什么也没说,接过施斐然的画拿在手里,拉着施斐然上车。
他方向感一般,找不清哪条路能到家,于是把手机摆支架上打开导航。
“前方三百米事故多发路段,请谨慎驾驶。”ai女声道。
“前方三百米事故多发路段,请谨慎驾驶。”施斐然怪声怪气地模仿。
他不理施斐然,施斐然学了几句,就静静侧着头注视他。
“裴裴,我乖不乖?”施斐然问。
“不乖。”裴映回答,“打人不要紧,你侮辱了方理。侮辱了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
施斐然眨了眨眼,突然把手直接伸到裴映两腿中间。
裴映吓一跳,条件反射重踩刹车,紧接着听见后面跟车“滴——”的拉长声鸣笛。
裴映松开刹车:“施斐然!”
“停车……”施斐然解开安全带,整个身子往他怀里钻,“我要在车上做。”
停哪儿?
在哪儿做?
马路中央?
“快点,别白瞎了方总的药。”施斐然又说。
裴映被那只手摸得脑子也乱七八糟,一边找地方停车,一边尽可能把向下聚集的注意力上升回脑子里。
另一个问题:施斐然揉在他下半身的手根本毫无轻重。
“轻点。”裴映开口。
施斐然抬头看他:“轻点你会硬这么快吗?”
裴映终于在一处烂尾楼成功停下车。
也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有人热衷野战。
周围的声音都被放大,仿佛紧紧贴在耳边。
鸟叫声、风声、不知是什么机器的发动声。
他们像两个动物,越肆无忌惮,越心惊胆战。
这种怕被人发现的不安感也变成刺激本身。
施斐然比以往更没有耐心。
半撒娇半呻吟地喊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被夜风卷上一层回声。
两个大姨聊天的声音也在这时传进耳朵。
脚步声越来越近。
裴映抬手捂住施斐然的嘴。
车门开着,他站在地上,裤子褪到膝盖,施斐然两条赤裸的长腿盘在他的腰上。
他停在施斐然身体深处,维持着平衡。
包裹着他的肉道时不时紧缩,夹得他差点射。
施斐然眼中完全是一种饱满的迷离。
想射精。
他挪开视线,看见真皮座椅上到处是润滑剂——他放车上还没来得及拿回家就已经用上了的润滑剂。
两个大姨一个抱怨着孩子读博不找对象,另一个抱怨着孩子工作忙不回家,就这么走过了拐角。
裴映松开捂在施斐然脸上的手。
施斐然却腾地冲上来圈住他,连带着圈住他性器官的肉道一并紧缩……
一缕没被束缚住的快感倏地钻到下腹——他不受控制地射出来。
简单收拾好施斐然,不在乎驾驶证上仅剩的一分,开飞机一样把车开回桃源里。
感谢方理。
酒的药效惊人。
施斐然缠了他一宿。
裴映睡到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半,睁开眼发现自己腰很疼。
洗漱完毕后,习惯性地踩上体重秤,发现体重掉了2kg。
“……”
“嘬嘬嘬。”
施斐然召唤他。
他走回床边,掀开被子躺回施斐然枕边。
施斐然垂着眼,望向那幅从方理家里拿回来的油画。
裴映没有看那幅画,他专心地注视着施斐然。
施斐然仍看着画,忽然哑着嗓子开口:“我嫉妒你。”
“嗯。”他应道。
绘画是他最擅长的表达方式,他当然认同自己是最好,他相信每一个时代的“最好”,也都会像他一样认同自己。
“只要你还是裴映,我还是施斐然,我就会继续嫉妒你。”施斐然一边说,一边撑起头枕到他胸口,“我永远都会嫉妒你,欺负你,害怕你离开我。偶尔也讨厌你,不喜欢你,但也永远爱你。”
像有人在裴映两只眼睛周围架起木头,点燃两捧篝火。
他的眼圈变得很烫。
施斐然从他身上翻下去,两手支起来抻了个懒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长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