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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会议

 

已被两杆长枪拦住了去路。清璇眼神聚焦,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那顶绣着龙纹的御用营帐门前。

“公主赎罪,皇上正在商议要事,任何人不得打扰。”

立在外面的禁卫军如同门神一般,将近在咫尺的帘帐守成了令人触不可及的禁地。

清璇攥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本g0ng…有要事和皇上说。”

那两名禁卫军仿佛没有听到一般,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再没有施舍回应。与太监和普通侍卫不同,禁卫军直辖属于皇帝,无需讨好谄媚于任何达官贵人。即使是公主,他们也不必多给脸面。

清璇急得眼圈都红了,咬紧着下唇不住颤抖。y暗负面的情绪四散开来,她开始怨恨那段藏藏掖掖的感情;继而,她又开始埋怨单淮管不住手下,让人钻了空子;也痛恨自己能力不足,现在除了g着急竟任何事都做不了。

废物,全他妈都是废物!

厌世的情绪堆积到顶点,她忽然冒出不管不顾坦白一切的冲动,恨不能就站在这距离秦天佑只有一帘之隔的营帐外,将心中积存已久的秘密全部喊出来。

“殿下,劳烦让一下。”

忽然,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

清璇转过身,就看见单淮朝这边走来,神se不见颓丧慌乱。她泪眼朦胧地张了张嘴,还未出声,却见他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对方平静的眼神如同一管镇定剂打入她的血ye中,温柔抚平了所有躁点。

理智逐渐回笼,清璇深x1一口气,默默退到旁边。

关心则乱,事情还未定夺,她不该自乱阵脚的。

单淮进去不久,不甚清晰的谈话被瓷器碎地的声响打断,伴随着的,还有秦天佑带着明显怒意的粗吼:“这就是你管的东厂!”

清璇下唇咬得太久,已经尝出了一嘴铁锈味。

春季的梅雨说下就下,一道惊雷打过,如她的心跳般又闷又重。身旁的丫鬟想牵她去有棚的地方躲雨,却被甩开手拒绝了。绵绵细雨浸sh藕se的蜀锦短衫,在上面印出斑驳的sh痕。清璇不在乎自己现在有多狼狈,她的全部心神都飞进了那顶营帐里。

约莫一个钟头,雨都停了,单淮才出来。他额头带伤,鲜血沿着眉骨不断往下淌,将眼角那颗泪痣淹没在了一片猩红之中。更让清璇揪心的是,他身边紧跟着四名禁卫军,隐隐有押解之势。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注视,单淮微微偏头,不着痕迹地投来安抚一笑。

含泪目送他的背影远去,清璇忽然听到身旁有脚步声渐近,她转头一看,发现是秦月年。

“阿姐怎么哭了?”

清璇强笑着说没事,飞快抹掉脸上的水迹,又拉着他的手问:“年儿,你们刚刚在里面说什么了,怎么还有人受伤?”

“受伤?……哦,你说单厂公吧,皇兄砸的呗,谁叫他闯下大祸呢。”他不怎么走心地叹了口气,又道,“皇兄这次气大发了,不听任何辩解直接将单厂公革职查办。这不,人立马送天牢去了,虽然如何处置尚未确定,不过想来是没办法翻身咯。”

“天…天牢?”清璇只觉得今天的晴天霹雳一道接着一道。

凭什么,皇帝凭什么这样对他?盗窃国玺的贼人都能法外开恩地放走,为什么到单淮这里,连案子都没侦破就直接降罪了?他可是凌朝的gu肱之臣啊,秦天佑这哪里还算什么明君?!

她气得颅顶升烟,甚至在某一瞬间生出了珍妃si不足惜的y暗想法。

少年的语气非常轻蔑:“对啊。皇兄的宠妃都被他害si了,还一尸两命,他不用即刻偿命已经很走运了。”

“蛊惑珍妃的人一定不是受他指使,他若真有此心,大可以找个不相关的人,不必动用自己手下。这件事明显是有人想栽赃嫁祸!”清璇听不得单淮被人诋毁,语气不由变得急切。

秦月年冷眼瞧她为他人辩驳,脸se渐渐黑沉:“就算真如阿姐所说,那也是他无能,连手底下的人都没看管好。单淮这人,哼,不过是罪有应得。”

罪?

他能有什么罪!

弟弟的话语如同佛杵撞钟猛砸在清璇的脑海中,让她头痛yu裂,连下腹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自觉状况不妙,她伸手护住依然平坦的小腹,气愤地抛下一句“我懒得和你说”,便赶忙让丫鬟搀扶着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的剧情不太好写,我要变更成两日一更了,希望小可ai们t谅,ai你们!

回到皇g0ng后,清璇喝下碗中的安胎药又歇了半个时辰,便起身准备去天牢看人。

几个丫鬟赶忙冲过去拦住她。

她们哪敢放公主去那种地方,人到了那里,不是明摆着说自己和关押之人有g连吗?

“我会乔装打扮再过去的,说几句就回来。”清璇慢声慢气同她们讲理,而紧蹙的眉头却已泄露出不耐。

丫鬟们丝毫没有动摇,布丁更是带头反驳:“不行,如今到处都不太平,主子您不能再以身犯险了!”

叽叽喳喳的劝告声此起彼伏,扰得人太yanx发疼。清璇正要发火,忽听门外传来一道特意放低音量的尖细男声:“公主,奴才可以进来吗?”

是单谨行!

清璇愣了愣,回神后连忙放人进来,免掉他的行礼,着急问道:“有你g爹的消息吗?”

单谨行点了点头:“奴才过来就是替g爹传话的。他让您安心养身子,暂时别去找他。”

“他现在怎样,在天牢有没有受刑?会不会……”

后面的话哽在喉咙中,就连清璇这样口无禁忌的,都开始忌讳那个字眼。

单谨行头垂得很低,没让人看见他苦涩的表情,语气却是截然不同的轻松:“公主放心,我们在里面有人手,能够将g爹照看好,他也没怎么受刑。g爹尚有自保能力,但是恐怕无法护公主周全了,请您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如有要事,随时可以找奴才帮忙。”

“本g0ng知道了。”

她抿紧双唇,强行压下内心的不安。

……

y云笼罩夜空,繁星明月被淹没在一片黑暗之中,令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正如清璇现在的心境。

食不知味地用完晚膳,她忽然听到丫鬟过来通报说国师来访。

他人回来了?!

心头一跳,清璇顾不得天se已晚,赶忙有请。

白发雪衣的老者信步走进会客厅,似是仙人般不染一丝尘世间的烦扰困苦。他微微躬身朝清璇做了个揖:“听道童讲,公主在老夫出海时曾上门拜访,让您白跑一趟实在是失礼,老夫特来告罪。”

她将人请到上座,表现得十分客气温和:“国师大人不必如此。本g0ng心有困惑,想要大人帮忙解答,上次未能如愿,不知今日可否劳您解惑?”

“公主但讲无妨。”

“世人皆知大人可算国运,不知您是否算到了近期皇家所遭遇的不测?”

“不曾。”天羽抚上长须,古井无波的眼眸中罕见地透出一丝凝重,“老夫早在江南时,就为帝王家推算过命理。凌朝兴盛,龙气浩瀚,依照卦中所示,皇室福泽深厚,先帝的几位皇子皇孙皆应平顺一生。直至后来,雯亲王的驾薨让老夫对当初的卦象生出了一丝犹疑,于是又重新推演一遍,却发现他们的命数全乱了,杂不可期。照此番异象来看,若无能人救世,天下恐将大乱。”

清璇听得心情沉重,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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