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和高冷江江的初见
花瓣都沾在窗玻璃上,也有的从窗缝里吹进来,落了江衍满肩。
想起来真像是一场暖融融的梦,会让陈思尔忘记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如天堑。
隔壁包厢吃牌碰牌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把陈思尔的思绪拉回到眼下,她盯着面前缺一se的牌面,发现自己真有点犯困了。
捏了捏眉心,陈思尔跟邻座那个看上去很有个x不ai作声的nv孩借了根烟抿着。
她从小好动玩心重,家又住在棋牌室扎堆的老城区,没遇上江衍之前耳濡目染,牌馆里的这些陋习多少都会点。
遇上江衍之后?江衍aig净,日子过得优雅jg致,陈思尔馋他的新鲜,自然把以前的狐狸尾巴统统藏起来,学得一副乖巧模样去接近他。
才抿住烟嘴,火机还没接过来,陈思尔丢出去的牌就又被路轩捡了。
路轩乐得喜上眉梢:“又胡了!”
彤姐拿着扇子压住那枚六筒,不让路轩抢:“稀奇,双响pa0,我也胡了。”
“确实稀奇。”路轩故作可惜地连连摇头,把牌拿到自己那边:“不过本地规矩没有多和牌,不好意思了啊彤姐,下家优先。”
彤姐不满地去推搡拉扯他,陈思尔这边没等看过路轩的牌就推牌站起了身:“你们继续,我看看明天的车票。”
玩的是一桌多人轮流上桌的玩法,原本观战的人来一个接手即可下桌,那边彤姐得了路轩的授意,有意撮合他俩,想把陈思尔留在牌桌上:“不行不行,赢家才下桌。”
陈思尔笑着摆手:“你们嫌我输得还不够多啊,真不行了,再输车票都买不起了。”
“呦,买不起让路轩给你买啊,他今晚赢这么多。”
彤姐说到这个,眉飞se舞地去看那边以拳掩面假咳的路轩,愣是把他给调侃得红了脸。
陈思尔坚持下场让位,却不料是后门边上的江衍走了上来。
“我来吧。”江衍和陈思尔擦着肩膀过去,在桌边坐下,声音在麻将机洗牌的轰隆声里清晰沉稳。
桌边几人彼此相看一眼,都陷入了沉默。
陈思尔背身对着他们,看不见神情,只见她低头把烟从嘴边拿下来。
半晌,路轩耸耸肩,朗声一笑:“好啊,没想到大学霸也会打麻将,那我就不客气了。”
江衍落座,蓝se的麻将洗了上来,摇了骰子几人开始轮流抓牌。
陈思尔不放心地走回桌边想看江衍ga0什么幺蛾子,见江衍自顾自摆好牌,像没看见她杵在旁边似的。
余光径直扫向路轩,他语气无波无澜地道:“刚刚学的,不难,不用客气。”
路轩闻言笑容僵了僵,很快自己缓和下去,轻佻地跟周围人挑眉道:“听听这口气,大学霸就是不一样啊。”
彤姐挥着小扇子,在对座笑得花枝乱颤:“今天路轩手气好,你们不知道,我们这些人里以前小念牌技是最好的,看看今天都输给路轩多少回了。”
陈思尔咳了咳,余光里瞥见江衍的手悬在牌上半晌,目光犹疑,唇角压成一线,似是下了决心才落下去拿,心知他是洁癖犯了嫌脏。
她皱起眉,勉强开口跟他说了今晚第一句话,语气颇为不快:“不会玩来凑什么热闹?别扫了大家的兴。”
江衍手指夹起一枚牌,如夹棋子般放下,莹白双手在灯下像雕刻品一般。
他依旧没看陈思尔,落在牌桌上的眼神沉着:“规则我明白了,不会打差的。”
路轩眼神飘忽不定地在江衍和陈思尔身上转了一会,忽然哼哼笑起来,撂出一张中字定在桌上:“既然大学霸都叫我不要客气了,光是赌钱没什么意思,要不玩点不一样的彩头吧。”
江衍稍稍转过了脸,光是赢钱确实没什么能引起他兴致的:“你想赌什么?”
“赌……陈思尔,怎么样?”
江衍沉下了眉眼,还没发话,陈思尔第一个不同意,站在他俩中间敲他的桌子:“怎么回事啊,你们打赌,赌注怎么是我?”
路轩哪能看不出陈思尔没真的生气,不过跟他娇嗔打闹,他笑yy道:“开个玩笑,何况现在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我要争……也不是跟某些过去式争。”
陈思尔和江衍分手的事情早顺着某些八卦集中地在熟人圈里传开了,不怪路轩夹枪带bang的这么大敌意,两人一整个晚上没说过话,路轩察言观se,自然以为他们前任相见分外眼红,想替她出气。
陈思尔笑笑,没立即当着江衍的面解释开,只和路轩打诨:“班长你这竞争意识倒是三十年如一日。”
路轩在灯下仰眸望着陈思尔,大方吐露心意道:“我是b别人好胜些,那么,小念,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陈思尔微微挑眉。
“过去的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你的好总有人知道,譬如,我就不是有眼无珠的人。……结束了也好,有的人看着光鲜亮丽的,都是骗小姑娘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藏着不能见光的心思。”路轩絮絮得恳切,不忘暗戳戳贬低一下江衍。
江衍方才还沉得住气,这下抬起头来,却只看得到陈思尔的背影。
他神se似有霎那的怔忡,过了两秒又默默低下眼帘,扬起下巴,依旧是那副看不见任何人的冷淡模样。
看不到陈思尔的表情,只听到她沉默片刻,俯身同那人说了句“过后再谈”,声音里满是亲近的笑意。
过后再谈?他们还要见面?念念……不拒绝么?
啪嗒一声,厚重的麻将方块跌在桌面上砸出闷响。
众人望去,却是江衍缩起僵y的手,面se发白地催促道:“继续吧。”
几人都不言语,包间内si水一般的静,只有彤姐时不时娇笑连连地缓和气氛,沉默下来都打得很快,推牌倒牌你来我往,没一会牌桌就转了三局。
路轩之前一直连庄,但显然江衍也不是信口开河,难说是新手保护期还是什么使然,总之路轩的好运到此结束,连着三局牌运都臭得不行,整个人脸se垮下来十分难看。
江衍倒也没有一门心思要赢,不喜不怒,端的是一副云淡风轻,只是将下家看得极si,宁可自己错失也不给路轩一点机会,和陈思尔那种连连放pa0的打法截然不同。
路轩被江衍刻意针对压着打,又应付不过来,难免怄气。陈思尔看不过意,在江衍也拿下一局后顺势叫江衍下桌。
陈思尔低声训他,“还不快下去。哪有你这么捣乱的,弄得别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江衍嘴角抿起,低着眉目不吭声,显得有点可怜。
“行了,走吧。”
陈思尔叹气一声,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