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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残花败柳

 

楚先生,实是世道艰难,我们寺里吃食难以过冬。”

楚江暗喜,果然善心是有回报的。

沉思片刻,觉得可行,但自己靠着寒山寺这棵大树未免太过点眼:“大师,为何不去给富贵人家超度做法事赚些银钱呢?”

静岩和尚冷笑:“为富不仁,恶贯满盈者,我们寒山寺的僧众决计不能超度!我师父前年与金兰寺的方丈论经讲道,那金兰寺的和尚辩输了,暗地里下阴——”

“静岩!”初岫老和尚呵斥道。

静岩低头:“徒儿知错。”

楚江略一想:“黄白之物是凡人都不可缺,方丈,我觉得此方法可行,但细则还需周密商议。”

“自然,自然!只要您答应!”初岫老和尚很高兴。

楚江微微一笑:“您就这般信得过我?”

静岩大和尚感激道:“楚大夫,您这几日为我们师兄弟义诊,医术精湛,还治好了师父的老寒腿,对您的表弟也是极尽照顾之能事,您这般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悬壶济世的好大夫,我们寒山寺若是不信您,就再无人可信了。”

楚江拍板定下,抱拳朗声道:“好!自然不会辜负各位!”

老和尚、大和尚、小沙弥高兴的互相看看,对着楚江三度稽首,连连感谢。

其实楚江也怕寒山寺的和尚们别有所图,但细想,若是真的那般多心机谋算,这寺庙怎么会被经营成这副模样,何况和尚们连功德箱里的捐银都不要了,他若是再多想。

他楚江岂不成了别有所图之人了?

明明郎朗,互惠互赢,没想到古代和尚还挺有头脑,挺端正的呢。

定下要在寒山寺开义诊药堂后,楚江也写清了利益分成。

药堂功德箱的所收全是他的,观音菩萨前的功德箱他是坚决不肯全拿的。他只要一成、寺里收九成、每日再供给饭食。等寒山寺香火好后,每日供给两人份的米粮蔬果即可。楚江不参与香火灯油钱的分成。不过药堂的各种药材、柜子、大案等成本全由寒山寺负责掏钱购买,但药堂内的所有是楚江规划全权使用。

初岫老和尚不同意,这一看便是楚江吃亏了,但楚江坚持,他也无法。

除此之外,楚江还要求有个帮手。

于是,初岫方丈大方的派了两个小和尚,皆是他教导的入室小徒,一个叫莲池,十一二岁上下很是灵巧机敏、另一个一个叫扶风,八九岁的模样呆呆的。

事情定下,唯独一件重中之重。

尽管方丈不同意,但楚江一定要收药的成本钱,否则这寒山寺的药堂肯定又会黄摊子了。

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寒山寺虽然穷,却有不少值钱的积年法器。方丈派人将金银铜铁法器当了一百多贯钱,在楚江的安排下,购置了两面墙的中药七星斗柜,正中大,侧旁小。包括看诊的乌漆大案、小铜戥子称、药碾轮子、碾子、切药铡刀、虎称铃、铜的木的石的药臼各一只。等等用具,应有尽有。

名贵的药材暂时少量购买,多多购买一些便宜量大的,更有药材能在寒山采摘栽种的。

有了银钱,楚江和静岩大和尚商量,修整了一下寺的屋顶,白漆墙壁,再给菩萨相修一修,在寒山寺后院多多种一些蔬果。

楚江几乎快以为自己是寒山寺的总管了。

短短五日的功夫,一间像模像样的药堂在观音大殿旁开立。

楚江带着舒晴方搬到了更好些的居士房舍,这本是供应来上香的达官贵人休息的地方,与寺庙观音大殿仅有着一墙之隔,方丈把距离观音殿最近的一间好院子给楚江住,并开了一扇门。

看楚江带着病重体虚的“毁容表弟”不易,方丈给了楚江五百个铜板周转。楚江非常高兴,当即买了一只鸡烹了浓而不油腻的人参须鸡汤、五味子鸡汤给舒晴方喝。

“楚大哥,您的医术一定能扬名立万。”舒晴方恭喜楚江,摸摸自己的结痂瘢痕狰狞的脸,看了一眼楚江精明强干的模样,自惭形秽的低头。

楚江苦笑:“扬名立万不需要,目前是治好你,混口饭吃,平平安安的。”

舒晴方的皮外伤恢复的不错,喝了几天的鸡汤精神气也比往日好多了。

楚江狠下心,留下两个小和尚照料,自己背着药箱开始在城郊的各个村子走动‘免费留药义诊’,天不亮出门,天黑归来。

夜里还要照顾舒晴方,累的晕头转向,人活活瘦了一圈儿。

初岫老方丈不明白楚江为什么放着草堂不用反而这般劳碌。

大和尚静岩却看出了其中门路,笑着对师父道:“楚先生真是精明强干,他这是把咱们寺的自在堂传出去呢。”

五日后,寒山寺‘观自在堂’开张。

观自在菩萨,身自在堂,心自在堂,身心健康得自在的好兆头。名字还是楚江取的,方丈和僧众们非常喜欢。

初初来人并不多,大都是周围看不起病的农家老人幼儿。直至楚江当众接了城内一名小捕快的老阿姆错位断裂的骨头,立刻贴上膏药并施针止痛,那老阿姆当场行走自如,‘观自在堂’的名声因此传扬开来,沧河城城内的老百姓闻名而来看诊上香的人愈来愈多。

每日卯时一过坐堂看诊,至酉时七刻闭寺歇整,六个时辰坐堂看诊。

来看病的人一定还会拜观音,香火灯油钱日日递增。

楚江与老和尚商议,若是能在寺内举办了一场祈福法事,定然能让许多信众慕名而来。于是,初岫老和尚带领一众僧徒三天三夜通宵念经祈福,不眠不休,诵经声震得寒山回嗡响,每天都有上千老百姓们一同朝拜祈福,场面异常宏达震撼。

一身灰僧袍的初岫老和尚神圣肃穆的举着玉净瓶,一支杨柳枝条沾上无根水,点点跪拜的百姓。

说来有趣,法会前一连几日阴天小雨,法会当日却天公作美,三日来全是晴空万里,每到日落之时,祈福的会场上空竟然升腾起漫天火红的朝霞,第三日的时候,无数人看到了寒山寺上空的五彩祥云。

此等异景,人人都道寒山寺是圣地。

寒山寺不要法会的入门银,更不要捐银,对功德箱的银两也没有任何要求,给或者不给皆可,参加集会的信众每人给一只福饼,有寒山寺观自在坐下的神医免看诊钱。比起金兰寺那昂贵的会费,香油钱,寒山寺不知道有多高风亮节。

如此这般,寒山寺竟在短短一月时间内,与金兰寺分庭抗礼,甚至风头盖过了金兰寺。

一个月后,楚江分了一成的香火钱,把药堂内塞的满满的几只药堂功德箱搬到自己和舒晴方的小院卧房内打开,清点。

“哗啦啦……”目测足足五十多贯的铜板。

舒晴方赞许的点头,目光滞涩。

他暗道:我好生无用,拖累了楚先生,否则此等医术上的造诣,早晚能成大器。

楚江很高兴:“还有碎银呢十多两,香火钱方丈分了我一成,共七十两九百五十一钱银,怪不得每逢战乱灾年,只有寺庙有银钱收留流民施粥放粮呢。”

见舒晴方并未有喜色惊色,楚江讪讪的,颇不好意思道:“你是官宦人家出身的小哥儿,想必这些银钱也不算什么。”

舒晴方苦着脸,牵强勾起唇角:“怎会,我是舒家的嫡出次子,舒家的嫡系子孙每个月月例银子才十两,我还没有自己赚过一文钱的银子,我实是比不上先生您能干。”舒晴方寥落惭愧的道。

楚江噗的一笑:“不急,你还小呢,十四五岁的孩子赚什么钱,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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