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廖芙用力去推他的肩膀,却换回他手臂的越发收紧,他本就那样高大,掐住她的腰往上一提,廖芙不得不踮起了足尖迎合,整个人被他圈抱在怀中。
身后拍门声越发急促,他越吻越密,却咬越凶,口涎从相贴的唇齿间滑落。她腿都软了,力气也被ch0u空了一般,呼x1间都是他身上的气息。
她是怎么敢进这间房间来的?她是只冒失的白兔,而这男人简直像只捕食的恶狼。
杨章用刀柄将拦路侍从击倒在地,扬声厉喝道:“妨碍官府办事,我看你们蓬莱轩是不想在增城地界混了!我身后这位爷可是布政司都事,识相的快把里面的姑娘放出来,别不知悔改!”
便在这时,房门忽然开了,一道倩影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方兰君一怔,赶紧上前将她接住。
“廖姑娘……”
廖芙盈盈一眼,却叫他瞬间收住了声音。美人鬓发散落,唇瓣yan似海棠,带着一点不惹人注意的破皮。身子也软得要命,要扶住他的手臂才能勉强站稳,像是被欺负得狠了,眼尾泛起cha0润的sh红。
只一眼,风情万种,叫人心摇魂荡。仿佛他又回到了当年,回到了弘华院中,天se晦晦,玉光公主却含笑朝他望来:“‘玉蕊g0ng腰,香浮绿遍,幽韵堪怜’,作得真好。”
照亮天地霁se。
回过神,他骤然怒火腾起,含怒看向门口:“你这登徒浪子,竟敢对公、廖姑娘无礼……!”
一个年轻男人正悠悠从门内走出,他身量挺拔颀长,腰封束起一截劲瘦的瘦腰,肌肤瓷白若雪,一张脸蛋生得玉树含姿,俊美风流。神se却冷冷淡淡,仿佛不将人放在眼里的睥睨模样。
廖芙挣脱了他,带着馥郁芳然的香气从他怀中离开,方兰君愣了一下,转头喝道:“杨捕头,你还愣着作甚!还不把这人抓起来!”
而刚才还言之凿凿要帮他捉人的杨章捕头,此时却怔愣得像着了魔一样,双眼直gg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言时修瞥了他一眼。
被方兰君吼了一下,杨章才倏然回神,却躲闪了眼神,讷讷道:“姑娘也救出来了,想必是一场误会,咱们还是先离开吧,方都事。”
方兰君不明白为什么他短短片刻间就换了主意,疑惑又气恼,可廖芙也牵牵他的袖子:“没什么事,快点离开吧,我想回方府了。”
再大的怒意,也在听见她说想回方府那一刻烟消云散。方兰君最怕的就是她离开方府。她愿意和自己回去,他b当年赶考高中还高兴。
柔情地应了声:“好。”
他又看向面前的男人,加重语气说道:“希望言少爷好自为之,再有下次,我怕是要找商会会长问问情况了。”
言时修的视线本来还是漫不经心的,直到落在他被廖芙牵着的衣袖上,忽而抬起的眸子潜藏冰se,这一刻,方兰君心中一悸,仿佛面对的不是个娇生惯养、颐指气使的少爷,而是某种兽x未褪的……深海捕食者。
……
离开蓬莱轩,坐在回程的马车上,他忍不住皱眉:“这位言少爷,怎么这么……”
廖芙似乎有些出神,望着窗外,半晌后才问:“他怎么了?”
“瞧着无害,却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他是布政司,手底下也经手过不少案子,他见过杀人不眨眼的匪徒,见过穷凶极恶的凶手,可这些人给他的感觉,都没有那一眼的心悸来得深。
“对了,还不曾问过殿下,为何会进蓬莱轩去?”
廖芙浅浅垂着眸子,沉默片刻,道:“大抵是他的模样和我一位故人相似吧,只是ga0错了。”
“殿下的故人,必然也是知书达理的人,这等恣肆之徒岂能妄图并论?”方兰君道,“既是ga0错了,误会一场,殿下还是和那种人离远点为妙。”
此时马车驶过闹市,忽然听到一阵澎湃的欢呼,堵得马车前进不能。方兰君蹙了眉:“婴时,问问怎么回事。”
婴时掀开车帘,片刻后探了回来,脸se很是激动:“公主殿下,公子,天大的好事!”
太子治水结束,从邺地出发,朝京城北伐而上。
当今太子廖枕云,懿淑皇后长子,为玉光公主的同胞兄长。文韬武略,ai护百姓,深得民心。
他治军有方,又有着平叛反乱的旗帜,每到一地都受到百姓官员的热烈夹道欢迎。琰王军节节败退,照目前的进度,很快就能进军京城,结束这场动乱。
增城官府得到消息,特地在榜上张贴告示以振奋民心。
廖芙把告示翻来覆去看了许久,闭上眼,抚了抚心口,感到一阵热流从心脏流出,汇聚四肢百骸。
终于,终于,一切都能结束了。
……
回到方府,不多时,方兰君接到消息又要出门去。
“辅佐太子殿下的武官,王栩王都尉采办粮草,要经过增城。公主勿急,我这就上马出城去,在官道上等他。能知道公主的下落,太子殿下一定会很高兴!”
廖芙点点头:“注意安全。”
她细细思忖着,如果进展顺利,那她在增城停留的日子就不多了,到时候……
到离开的时候,她要把蓬莱轩的那位少东家也一并带走。
不管他愿不愿意。
太子北伐顺利,有人欢喜,却也有人纠结。
月上中天,人约h昏后。
寂静的假山后方,传来nv人压低的jia0y和男人的粗喘,一前一后,一起一伏,听得人面红耳赤,免不得要唾骂一句哪里来的不要脸的野鸳鸯。
清冷月光下移,照亮两张沉迷在yuwang中的脸。若是方兰君看见,定是要大吃一惊,因为此刻在野外放肆jiaohe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大伯方慎和他的亲生母亲方杜氏。
“大爷,慢点,弄得人家心慌。”方杜氏娇嗔着说,又想起白日的事,断断续续道,“你说这太子北伐,若真夺回京城,事后清算,咱们家不是完了吗?要知道,你弟弟之前可是为那位办事的……”
方慎粗声道:“你怕什么?府上不是还有位‘免si金牌’吗?她当时来方府,我哪边也没通风报信,就是顾忌着今天这局面。”
“若琰王倒台,咱们有从龙护凤之功……若太子北伐失败,琰王上位,咱们就借机献上‘明珠’,还怕等不来富贵荣华?”
“大爷真是好算计,咱们就观那鹬蚌相争,坐等渔翁之利,只是我怕君儿他……”
“这也是为了咱们方家好,他会理解的。”
便在这时,月光倏忽一暗,似是空中有一道y影掠过,吓得两人齐齐一颤,方家大伯更是一个哆嗦,把子孙都交代在了亲弟媳的里头。
寻声看去,却是一只猫,坐在假山石上t1an着爪子。
“去,去去。”方慎扔了颗石子儿,颇嫌晦气将它驱赶远了。
廖芙今日睡得早,也睡得沉,窗户被掀开的细微动静并没有将她惊醒。
晚风微凉,接着,一道影子落在她床边。
他来得轻盈,像梁上一只无声的黑猫,谁也没有惊动。一gu目光落在她的面容上,顿了顿,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她柔neng的脸颊。
这人嗤声哼道:“笨成这样,都要被人打包卖了,还一点戒备心也没有。”
他的手指拂得她有些痒,发出一声低哼,微微侧过了头,在他指腹上蹭了一下。黑影的动作倏然顿住,眼神变得有些凶狠起来,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