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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开元禅寺

 

宁靖王与陈永华沉默不言,等待着郑经说明来意。

「两位知道日月之护吧!先王留下用以守护大明的军锱。先王带着它随军东征台湾,台湾平定後先王将其藏放在一个安全的地点,地点的入口就在承天府衙署内的那口古井中。当时知晓此事的人,在先王与马信亡故之後,就只剩下陈泽了,负责搬运的士兵并不知道他们搬的就是日月之护。後来因为郑经做了不肖之事,先王不能谅解,於是下令将通往日月之护埋藏地点的通道以及入口封闭。所幸陈泽已经事先测量出埋藏日月之护的所在地,大大减低了由入口处开挖通道的困难度。」郑经说。

说到这里,郑经自怀中取出了两封锦囊,交给宁靖王与陈永华。

「今郑经即将西渡,且吾子尚皆年幼。除了政事全权委托总制使之外,我还要将日月之护埋藏地点的秘密交由王爷及总制使代为保管。王爷及总制使是郑经最为信任之人,郑经西渡之後如有万一,恳请在吾子克臧继位之後,告知克臧日月之护的埋藏地点。我将这个秘密拆成两部份,分别装在锦囊之中交由两位保管,这两个锦囊合而为一,即可知晓日月之护的埋藏地点。日月之护是中兴大明的重要凭藉,天地会则是反清复明的重要力量,你们一位是大明宗室,一位是天地会总舵主,日月之护交由两位守护是再适当不过了。将来继承延平郡王之位者,必须通过二位的共同认可,才有资格继承日月之护。」郑经说。

宁靖王不等郑经说完话,就拉起郑经的手、潸然泪下,泪水滴落在自己与郑经紧握的双手上。

「你父子二人对大明的忠心,术桂没齿难忘啊!」宁靖王说。

「如此说来,此次西渡,郡王并不打算使用日月之护吗?」陈永华问。

郑经对陈永华的问题并无回答,有些心里的话不方便在宁靖王面前说。

三人结束谈话之後,郑经与陈永华告辞了宁靖王。刚走出王府大门,郑经突然拉住了陈永华的手。

「复甫,陪我走走吧!」郑经说。

陈永华於是陪同郑经往延平郡王府的方向走去,半路上郑经这才开口向陈永华释疑。

「刚才你问说,此次西渡是不是不打算使用日月之护,有些话我不能在王爷面前说。没错,我是不打算使用日月之护,因为在我心目中,那已不只是日月之护,而是台湾之护。自从来到台湾之後,我就深刻领悟到反清复明是愈来愈没有希望了,那已经不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了,而是一个愚不可及的妄想。这也是为什麽我要将东都改称东宁,因为我希望将台湾建设成东海上一个和平而安宁的王国。所以我不想把日月之护浪费在反清复明之上,我要让它成为台湾之护,用它守护这块土地。」郑经说。

「郡王既然认为反清复明是妄想,那为何还要西渡?岂非明知不可为而为。」陈永华说。

郑经这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陈永华说:

「因为那是使命,我父亲留给我的使命,一个我一出生就背负的使命。世人千万只眼监视着我,即使我认为那不可能成功,我也一定要做啊!复甫,吾子克臧虽然年幼,但那刚正明断的个x和我父亲简直如出一辙,将来定是一位明主。我不在时,希望你能教导他,并辅佐他好好治理台湾、守护台湾。」

「属下明白。」陈永华承诺。

送郑经进了延平郡王府,陈永华才踏出郡王府的大门,黑暗中一道熟悉的身影,令他颇感意外。

「参军可否移驾寒舍一谈。」

说话的是陈泽。陈永华心里寻思,今晚是怎麽了?稍早郡王请他一同前往宁靖王府,现在人都还没回到家,陈泽又来邀他会谈。郡王是为了托负日月之护,不知陈泽又是为了什麽事?

看来今夜是很难早点回家了。陈永华跟着陈泽往统领巷走去。

一刻钟後,两人在陈泽宅邸的厅堂中坐了下来。

「这麽晚了还请参军移驾寒舍,陈泽心中真是感到过意不去。」

一坐下,陈泽就先为暗夜打扰致歉。陈永华挥了挥手,示意陈泽不用在意。

「濯源怎知我人在郡王府?」陈永华问。

「我已经先在参军府邸见过了梦玮公子,公子说傍晚郡王差人来请参军议事,陈泽於是到郡王府前等候参军。」陈泽回答。

「濯源,有何要事但说无妨。」陈永华说。

「那在下就直说了。陈泽随郡王西渡之後,想请参军承接这个宅邸。参军可将此处当作天地会的根据地。」陈泽说。

听闻这个请求,陈永华一脸狐疑看着陈泽。朝中百官知晓天地会这个秘密团t的人不在少数,只是鲜少有人过问天地会的运作,因为所有人都清楚,天地会是一支延平郡王的直属部队,身为下属无权过问。今日陈泽竟然提议要将自己的宅邸做为天地会根据地,着实令陈永华感到诧异。

「为何?」陈永华问。

「参军且听陈泽委委道来。请问参军,郡王今夜召见参军,是否要请参军代为保管日月之护?」陈泽说。

陈永华心中反覆思量着是否该向陈泽吐实。最终,陈永华认为陈泽为人正直、值得信任,这才缓缓颔首点头。

「参军不必惊讶为何陈泽知晓今夜郡王召见参军的目的,因为日月之护的埋藏地点,是陈泽告知郡王的。」陈泽说。

听了陈泽的解释,陈永华反而更为惊讶。稍後,陈泽将士兵发现古井、自己测量通道的行经路线、国姓爷指示藏放日月之护以及封闭入口通道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再对陈永华叙述了一遍。

但是听完这段叙述,陈永华对於陈泽适才的请求,仍然无法释疑。

「郡王是否告知参军日月之护的埋藏地点?」陈泽问。

「郡王没有明讲,只分别交给我与宁靖王一个锦囊,说将这两个锦囊的内容合而为一,即可知晓日月之护的所在地,并希望大明宗室与天地会共同守护日月之护。」陈泽说。

陈永华心想,既然已经决定信任陈泽,就没有必要再对他隐瞒,於是将今夜在宁靖王府发生的一切向陈泽据实以告。

「既然郡王没有明确告知日月之护的所在,那麽陈泽自然不便透露,但陈泽还是必须告诉参军一件事│那条地道通过了这宅邸的正下方。」

彷佛这个事实带电,陈永华被这句话触得倏然站起。

「郡王既然选择不明确指出日月之护的所在地,自然有他的考量,你实在不该告知永华这件事。」陈永华说。

见陈永华仍一脸怒容,陈泽立即以手势示意陈永华坐下,并安抚道:

「参军不必动怒,陈泽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听到这里,参军难道仍无法t会的陈泽的用心吗?如果郡王要天地会守卫日月之护,那陈总舵主更应该以陈泽的宅邸做为天地会根据地了。」

陈泽的用意,陈永华或许已经略知一二,但心中却不多做揣测,他想听听陈泽怎麽说。而陈泽见陈永华毫无回应,於是说出了自己稍早所做的决定:

「陈泽即将随郡王西渡,这一去不论结果如何,陈泽都不打算再回台湾了。陈泽离家太久了,半生的漂泊,陈泽累了,所以战事结束後,陈泽就将告老回乡。但陈泽在台湾又无後嗣,所以才希望在陈泽走後,参军能接管这座宅邸,不但能就近守卫日月之护,还能防止日月之护的秘密外泄。试想,如果接手统领府的人改建此宅,挖基整地之下,难保地道的秘密不被揭开。再者,虽然国姓爷封闭了此地道与入口,但万一入口的秘密被不该拥有日月之护的人所发现,那麽参军指挥天地会帮众从此地开挖,必定能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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