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泯的抗争
省委办公大楼。
会议上,江楠钦正在总结工作。
“这是非常繁忙的一年,大家都辛苦了。首先,重点表扬育德同志,这一年的绿化工作完成得很出se……这几个项目抓紧时间开始执行,至于美食城的项目我还需要考察,迟些日子再定夺……”
桌子底下,手机在不停地震动,江楠钦没理会。
直到会议结束,手机还在震动,江楠钦不耐烦地接了:“什么事?”
袁蔚惊慌失措地说:“楠钦,我们的事被别人曝光了!”
李军匆匆跑过来,一脸着急:“书记,不好了!钟琴欢在网上发了一部具有讽刺意味的动画电影,影s我们,网友对号入座后扒出是我们。”
“消停了几个月,又开始了?这次我绝不放过他。”江楠钦拧了拧脖子,“立即全部撤下所有视频,马上叫公安厅的人把他关起来,恶意造谣还是什么罪名都行,往重里罚。”
李军说:“来不及了……他已经站在反贪局门口了,实名举报,声称手中有实质x证据,有一大批记者媒t实时报道……”
“砰!”一张椅子被江楠钦踹翻。
江枝歌记得钟琴欢对她说过“试图通过电影的方式把自己想讲的故事呈现给全世界看”,看了这部动画电影后她终于明白他最想讲的故事是什么。
不是某些人的飞行梦,是那些渺小又伟大的人终生不泯的抗争。
那一年的冬天,风很冷。
钟声接了父母后又去接放学的钟琴欢。
平安夜,他们一家人要齐齐整整地过节。
钟琴欢背着沉沉的书包站在校门口乖乖等待,见到张开双手的钟声后兴高采烈地跑过去,书包一颠一颠的。
车上,钟琴欢坐在爷爷nn中间给他们背古诗,钟声接到陈欢苓的电话。
钟声说:“还在颂江大桥上堵着,既是下班时间又到圣诞节,太多车了。你先休息会,过了桥,就快到家了……”
“啊!——”
车外一声惨叫。
以桥的某个点为圆心,万道裂痕如同蛛丝飞速向四周延伸。
刹那间,震耳yu聋,桥梁从中间撕开一道巨大的裂缝。
钟声大喊:“坐好抓——”
他想说坐好抓紧,但话没说完就一阵“轰隆”,整座桥崩塌。
根本没有时间去细想究竟发生了什么,车里的人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昏脑胀。
坐在车后座没有系安全带的钟琴欢和爷爷nn瞬间撞向车顶,爷爷nn下意识将钟琴欢护在怀里。
车辆很快沉入江中。
江底,黑暗幽深。
钟声解开安全带,回身查看三人的情况。
爷爷nn已被撞击得头皮破损、四肢疼痛,钟琴欢仍被他们双双环抱着,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羊羔。
nn有气无力地说:“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要si了吗?”
爷爷轻声安慰道:“不要怕,一会有人来救我们,一定会没事的,你放轻松。”
得知事故消息后,救援大队迅速出动。道路堵塞,人们纷纷自觉为救援车让路。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江水慢慢从车身孔隙进入车内,水位逐渐上升。
无法确定救援什么时候到达,钟声知道不能坐以待毙,车门、天窗都打不开了,他只能砸车窗。
在找安全锤时,钟声听到摔在底板上的手机传出的声音,是陈欢苓的呼唤,她已经惧怕得声泪俱下。
钟声拿起手机,镇定地说:“欢苓,我们没事,前面有几辆车相撞了,和我们无关,但路暂时通行不了,我们会晚点到家,你在家好好等我们,别担心。”
说完,他挂了电话,向三人嘱咐道:“现在脱外套。待会我砸烂车窗,砸烂时每个人都要先做个深呼x1,然后有序快速地从车窗逃出去,先是琴欢,接着妈、爸,最后我。妈,你不会游泳,但别慌,我和爸带着你。”
紧接着,他举起锤子向车窗的右上角奋力一击,又一击。
爷爷用他那颤巍巍的手紧紧地握着nn的手,微笑道:“老太婆,如果我们能同年同月同日si,也是不可多得的幸运了,下辈子我还会找到你,和你结婚,陪你到老……”
在车窗碎裂的那一刻,江水如同猛兽一般涌进车内,冰冷得像有千万根毒针同时刺破皮肤直入骨髓。
爷爷nn知道他们存活的几率渺茫,让钟声只救钟琴欢,别管他们。
钟声咬咬牙,一狠心,便先只顾钟琴欢了。
钟琴欢没游几步,小腿肌r0u就突发x痉挛,江水趁机闯入他的呼x1道令他缺氧窒息,他感觉自己的身t像被灌满水的气球一样沉,只能往下坠。
越来越下……
钟声救了钟琴欢。
钟琴欢隐约记得,在自己神志将丧未丧时,钟声的声音一直若有若无地在耳边回响。
他说:“要撑住。”
他说:“告诉妈妈,我ai她……”
钟声再次下水去救爷爷nn,可这一次,他一去不复返。
他们,都没有归来。
大桥因超载而全然坍塌这样糊弄人的借口只有傻子才会信,钟琴欢不信,可这只是他的主观猜想,年幼的他也说不出别的原因,直到在钟声的葬礼上,他听到李军和别人的通话内容。
李军是钟声的si党,两人从初中就认识,有二十多年的交情。
当时,李军正在角落里和袁蔚争执谁来承担责任的事情。
袁蔚,是承包大桥工程的建筑公司的掌权人,也是江楠钦的情人。
这个有美貌有才华有手段的nv人让江楠钦心甘情愿背弃妻子,并为铸就她的事业不遗余力。
大桥出事,袁蔚不愿意负责任,江楠钦也不舍得让她站在风口浪尖处,可李军不同意。
李军斥责道:“袁蔚,这项工程本来远远轮不到你这家小公司来承包,你说好一定会保质保量,现在却出了那么大的事故,你还想逃避责任!你从中搜刮了那么多钱,拿出一部分来赔偿是有多为难?处长真是昏了头,竟然被你这贪钱的nv人哄骗得没了道德和良心!”
袁蔚讥讽道:“良心?你跟我说良心?真是天大的笑话。你拿的钱就少了?别五十步笑百步。你还是省点力气,在你的好兄弟的葬礼上努力挤出一滴鳄鱼的眼泪吧。”
躲在李军背后偷听的钟琴欢如遇晴天霹雳,一向被自己视为g爸爸的李叔叔此刻就像表面香su内里却满是蠕动的蛆虫的面包,令他作呕。
钟琴欢质问李军,一遍又一遍,可李军只会回答“这是一场没有人想发生的意外”。
江楠钦维护得了一段婚外恋,他和孟妍绮的ai情便终将会油尽灯枯。
孟妍绮问:“是我不够好吗?我不b她美吗?我的身材不b她诱人吗?我唱歌不b她好听吗?我不b她用心待你吗?还是,她b我更解风情,她画图b我出se,她泡的茶特别对你味?”
江楠钦说:“任何人都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感情,我依然是ai你的。”
孟妍绮笑了,笑得苍白无力,如醉如狂。
自此之后,为了江楠钦戒烟十年的孟妍绮烟瘾复发了,b以前ch0u得更多、更狠,她控制不住自己。
有一段时间,她手抖得厉害,连握麦克风都艰难,没有办法上台演出,待在家里度日如年。
她想要离婚,可是江楠钦不让,因为,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