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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助

 

就在玻璃门外,彷佛伸手便能触碰。

夏妍心不甘心也追上,从背后抱住纪翀宇声音很轻,“你肯定是在故意说气话在气我对不起,我不相信你会这么狠心。”

她怕这些话再不说便没有机会了,“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一点感情,你是因为我发传单可自从和你在一起,我有一点表现的不好吗?”

纪翀宇再次拨过她的手,一只手握住她的两个手腕让她站好,“妍心,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们分手不是因为你发不发传单,有没有耍什么小计谋。到这里就结束了好吗?”

夏妍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手背忍不住擦了擦眼睛,“现在你们家里所有人都知道,蔺月和靳若尘才是一对,你和蔺月不可能有机会了。就让我陪着你好吗?你就算不喜欢我,但是让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好不好?你以后说不定,不是说不定,你以后一定会喜欢上我的对不对?”

纪翀宇沉默了一会,只说,“对不起。”

而门外,靳若尘身影高大,将蔺月的身影笼罩在他的y影之下,眼神诚恳,语气带着轻松,问着同样的问题,“现在我妈妈,我家里人都认识你了,蔺月你想逃再也逃不开了。”想要伸出手握住她,“蔺月你还要拒绝我吗?”

蔺月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伸出的手,沉默了一会,也说,“对不起。”

同样深情的表白,却同样被一句话轻飘飘地击碎落地。

四个人的心却因不同的原因沉入湖底,如果把视角拉高再高拉高,以一个俯视的角度来看他们,每个人的轨迹明明迥然不同却又朝着一个方向慢慢驶去,每个人明明都有虎口脱险的机会,却都到来了日暮途穷的境地。

回去的路上纪翀宇妈妈开车,他喝了酒坐在后排,纪翀宇妈妈感叹,“哎连你表弟那个样子看起来都要结婚了。”说完透过后视镜,又望了望儿子的表情。

话到这里截然而止,不点破,但车内三人心里都清晰异常。

他一路无话,手指因用力而显得有些发白,一会松一会紧,心里有说不出的焦灼。一到家就躲在房间里打电话,几声嘟声之后终于接通,她那里好像很吵,还未等纪翀宇开口,蔺月便说,“我今晚要出差,嗯,现在正赶去机场。”

“这么着急?”

“老狄,嗯,我们合伙人在召唤。”

他想开口问靳若尘,但这三个字就像一口巨石压在他x口,他开口,“蔺月”

蔺月接着说,“没什么事我先挂了,已经到机场了。”

好像真的没什么事,蔺月出差,他只用在渝都好好地等待她回来。于是他洗脸刷牙躺倒,怎么都睡不着,又翻身起床。

父母已经在另外的房间熟睡,整个房间都沉浸在温和的初夏夜里。他走到卫生间目光落在正在充电的剃须刀上,毫不犹豫,把自己的头发全都剃光。

蔺月到达流亭市已经凌晨,事务所接了个公司非法经营案,这个案子已经有两年的诉讼期,参与的律师多达五十位,本来已经到了法庭审理的阶段了,整个团队忙得连轴转,团队一个成员病倒,蔺月临危受命,连夜就赶过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累,上次我整理他们的诉讼材料整理到凌晨三点,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裙子后面的拉链都忘记拉,最关键的是一上午他们都没有发现,还是中午吃饭做电梯的时候被一个小孩子提醒的。”同事见蔺月来,忍不住跟她抱怨,“对了你先去冲个澡,半个小时后我们开个碰头会。”

蔺月回酒店迅速冲了个凉,接着抱着两个鼓胀的满满的文件袋下楼,开策略会讨论,人员的增幅又缩减,最后老狄另选了助手,且法庭旁听席座位有限,蔺月不用上庭。一整天她帮着整理诉讼材料和卷宗,在会议室里坐在红木椅上写写画画,只是怎么也不舒服,索x跪在地毯上一页一页地把卷宗的复印件铺在地上,这样总能一目十行。

觉得疲倦了,掏出手机来看,已经凌晨,心里想着一个人,在担心他睡没睡,想见他又有一百个理由说不要再见了。

于是老狄进来会议室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穿着衬衣西k的蔺月,两只腿跪在地上,望着手机发呆,不知在想什么。他看着蔺月这幅呆呆的模样,忍不住说,“回去吧。”

另一个助手伸伸懒腰,俩人互相搭把手站了起来,腿跪久了有点麻,两人一瘸一拐地走向电梯,老狄看着大家都疲惫不堪,“等庭审结束了,给你们放个假。”

但这也并不能点燃他们的热情,另一名同事在5层楼下了,电梯内又只剩下蔺月和老狄二人,蔺月突然开口,“等这个案子结束,我想出国,读ll。事务所不是一直有这个传统吗?员工出国深造,回来后再为事务所效力,你不也是很鼓励我们出去读书吗?”

这似乎是深思熟虑的一个结论,但她说出口,老狄还是有点难以置信,“为什么突然要走?决定了吗?”

蔺月似乎听出了他的不信任,答得很笃定,“这是我的后悔药。”

一审判决那天,流亭市下了很大的雨。法院电子墙上甚至都滚动播放起了气象预警,“今年入汛以来,我国南方多省迎来连续强降雨,长江流域6轮强降雨轮番来袭,平均降水量已经超过2010年同期”

大厅里聚焦着等待的记者,本是因为这个大案而来,也不得不因为今年的强降水而分心,没有出庭的同事聚在一起讨论,“该不会渝都又要被淹了吧?”

“是呀我还记得10年的那场降雨呢,连我们内陆地区都被淹了呢”

蔺月站在大厅前,雨水打在玻璃上不停地冲刷像是人哭泣的脸,法院门口有交警穿着明hse的衣服来回走动着指挥着交通,“也不知道什么能结束?”

旁边的同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怎么了?回去还有别的事?哎不过也是,这次出来白天黑夜颠倒的工作了这么久,老狄都说了回去可以有三天假。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两个星期而已,只过了两个星期,当那晚她接到电话通知她出差的消息时,她居然觉得庆幸,可以躲开那样进退两难的维谷。长长的飞行途中,空姐t贴地关上了已经睡熟乘客的灯,她睡不着觉,0出了一个y币,这是距离天空最近的距离了,说不定自己的心愿会被最接近的神听见。

数字是走,图案是留,她在黑暗中将自己的命运抛起,神态虔诚,像是赌博一样。

渐渐打开合拢的双手,借着黑夜里的不知哪位乘客的光看清了答案。

“想好了吗?想好了就可以开始准备,学校那边不用担心,我帮你写一封推荐信。”回程的路上老狄不免开口。

蔺月因为长途飞行总觉得疲倦,但眼神却始终没有变过,她耸耸肩,“已经决定了,哦对了你答应我的三天假可别忘了批,得要好好休息准备材料了,顺便看看我的雅思成绩过期了没。”

老狄看着她跃跃yu试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担心。想嘱咐她些话,却发现本来同行的人渐渐停下了脚步。

雨势还没有蔓延到渝都,因为流亭市的大雨,他们飞机晚点了将近十个小时,等候大厅里堆满了彻夜等候的乘客家属,连她的同事都因为看见自己是妻子老婆而有些兴奋地朝他们奔去,而她在人头攒动中她隔着层层人海看见了等着他的纪翀宇。

剃了头发的纪翀宇。

剃头的第二天,纪翀宇被他妈妈吼着“发了什么疯”然后扭送到理发店,理发师勉为其难地修补了一下仿佛狗啃过的头发,留下了薄薄的一层发根,像是春天里刚播种下的草苗,只用等待几场春雨,它便能蓬b0而出。

整个人像褪去了固有的少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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