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烛泪花语4-3
!!」声音如虎吼般呼啸而来,其势之威猛,不仅那小帐篷给震得嘎吱响,地上也掀起一阵飞砂走石,连周遭平静的水面都给刮起了水波来,炎枫在那当下,脑中是真的如此想像的,可想而知他心底那份惊恐有多麽巨大。
雨璃跩着毛巾气冲冲的跑出来,b近炎枫面前,手一摊就要他交出纸老虎来,说那是她最喜欢的动物,赶快还给她。炎枫看事已至此,再瞒不去了,也想不出任何缓兵之计,只得艰难而缓慢的,从怀里0出那个摺纸,两人一看到那摺纸,都呆滞了一小会,堂堂一个百兽之王先是给炎枫整形成熊猫,接着又在他衣服里被压到皱缩扁掉,此刻还给雨璃时,已经变得奇形怪状。
「我的……老虎……」雨璃看到她心ai的摺纸在炎枫手中,无力的瘫软着,失去了昔日的威风凛凛,让雨璃不禁眼泛泪光,又怒目圆睁,炎枫曾听过虎姑婆的故事,老虎会变ren的样子来吃人,现在炎枫才知道,原来人也可以变成老虎,还是只母老虎。
「雨璃,我……真心向你道歉,我……我再做一只新的还你,好吗?」
「好……」
「好你个头啦!!!」随着一记虎爪挥过去,炎枫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回荡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炎枫坐在帐篷外的ㄧ角,不断的挤眉弄眼,扭嘴歪鼻,不是在对谁打暗号或传情意,纯粹是因为右脸颊上,一个大红掌印正在re1a辣的烧灼着他,怎麽这一巴掌b火还更痛辣,炎枫在心里暗暗叫疼,用手想去r0ur0u脸颊,指尖刚一触上,「哎呦!!」那gu灼热感更加被放大了,痛得炎枫大叫出声。
「太奇怪了,当时给李元傲那帮人殴得满身是伤,都没现在这一巴掌来得痛,这到底是什麽怪力……」炎枫专心的思考着两者的差别,没察觉到自己默默把心底话都说了出来。
帐篷里又传来雨璃的怒斥:「炎枫你还敢说我坏话!谁有怪力啊!信不信我在你另一边脸颊上再来一掌?」
「对……对不起啦!我不吵你了,你专心吃吧!」炎枫赶快起身远离帐篷,跑去一旁练他的调息和感身法,虽然父亲教了他诀窍,但这几天练习下来,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仍在原地踏步,今天想要秀一手给雨璃瞧瞧的幻想也破灭了。
雨璃从帐篷里出来,看到炎枫在练功,得意的对他说:「喔!你也开始练五行易法罗!想要知道将自己的元素塑形的话,也可以请教我喔!」
「塑形?不是,我现在还无法控制这火焰,塑形什麽的之後再说吧……」
雨璃取笑他说:「嗯?都隔了好几天了,你还没学会控制元素吗?那你慢慢加油吧!告诉你,塑形可b这难太多了,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雨璃从手中招唤出一gu水流,在手中摆弄一下,水流就变形为一只兔子的形状,让炎枫看一下子後,她再动一下手腕,那团水又转变成一只公j样子,再来,出现了一只老虎,张着大口,一口森森利齿也清晰可见,毫不马虎,当然,是全由水构成的。
做出这只老虎後,雨璃又给了炎枫一个渗人的目光,哼了一声然後一个摆手,让水流消散无踪,不继续展示了,没好气的叫炎枫一起上路。
炎枫露出一抹苦笑,心想以後一定要想个办法补偿她才行,虽然雨璃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她记仇可是会记一辈子的。
两人赶紧要离开此地,毕竟这里到处是废弃物和泥泞,既不乾净也不雅观,更没有什麽能欣赏的,他们一样穿过了排水孔,乘着小舟前往湖北岸。
「怎麽今天一大早太yan就这麽晒啊!」坐在船上的炎枫承受不住yan光的炙烤,不断的捞湖水往自己身上洒,雨璃则早就跳下湖去消暑了。
「原来火行的人也会怕热呀!」雨璃从水里冒出来,两手攀上船缘,挖苦一下待在船上汗流浃背的炎枫。
「当然……当然怕啊,yan光这麽晒,这里又没有遮荫,我汗一直流没停过的,很难受的。」
「那我可b你更怕!所以我才躲到水中,可惜你是旱鸭子,嘻嘻!」雨璃边说边放开水,让身t仰躺着浮在水面上,无需劳动手脚,身旁的水流就自动推着她前进,一路跟在小船旁。
「雨璃,火行的我也可以学会游泳吗?」炎枫倚在船旁,问在水中畅游自在的雨璃,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便赶快拜托雨璃教他。
「你这厚脸皮,方才才惹我生气,现在还来拜托我……别作梦了!」雨璃拒绝炎枫後,便见他表情沮丧,落寞的瞥过头去,盯着远方看,炽热的yan光让他脸上的巴掌印更加发红,汗水一颗一颗滑过那肿胀之处,看起来很痛的样子。
见到他这副样子,雨璃感到有些心疼,但立刻又在心底暗骂自己,何必同情炎枫,明明就是他犯错在先,还敢装得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雨璃爬上了船,对着炎枫,突然泼了一摊水到他身上,炎枫抹了抹sh漉的头发,转过来疑惑的看着雨璃,雨璃对他说:「我改变心意了,会教你游泳,不过,这里是湖中央,太开阔了,我们去另一个地方。」说完便加速让船往北驶去。
着陆之後,雨璃带炎枫往村子的反方向走,翻过几个起起伏伏的坡地後,两人一路步行花了一些时间,来到一处湖岸旁,炎枫发现此地十分隐蔽,四面几乎都被峭壁环绕,仔细观察,才能发现峭壁之间,隐藏着一条狭窄水道通往外面,这里的湖水一半被山影遮挡,增添了一gu幽静沁凉之感,而yan光洒落在另一半湖面上,又补足了这地方欠缺的明丽清新,座落於光影之中的这片湖光山se,真正的与世隔绝,隔绝一切烦扰和喧嚣。
雨璃牵着炎枫,来到其中一处峭壁下,那峭壁上方,整个往前凸出,形成一个天然的遮yan棚,两人把衣服都放在此处,只穿着内衣去湖里玩水。
炎枫慢慢踏入湖水之中,彻骨的冰凉从脚踝逐渐蔓延上来,让他身上开始冒出j皮疙瘩,不过炎枫却感到很舒爽,把整个身t浸泡在水中,那些因日晒而郁积在他身上的,闷热和黏腻都被一扫而空,呼出的鼻息不再炙热难受,脸上再也没有抹不完的汗水,在沁凉的湖水之中,本来凌厉的yan光立刻变得柔和无害。
水行的人一定都会游泳,就算不会也无须担心,几乎所有纪朝人都是这样认为,因为他们不需要摆动四肢,就能在水中移动自如,为何还需要游泳?水行一生都和水为伍,他们不会因鼻子或嘴里进水而呛到,还能在水中自在呼x1,可以在水里待上好几个时辰。
雨璃和这座湖作伴已好几年了,一般人游泳的样子暗地里也见过不少,耳濡目染之下,雨璃很快学会并喜欢上了游泳,她陶醉在双手拨开水流那种互相的感觉,无论是迎着湛蓝天空,破开那蔚蓝湖面,任那飞溅的水花洒落身上;或是潜入水中悠游,触碰深沉之底,挖掘那些埋藏在湖底的秘密;抑或是……
什麽都不做,就让雨璃这个名字沉沦在深水之中,不碰着天,不踏着地,无拘无束却又受百般束缚,从里到外她禁锢着所有,又被所有禁锢着,过去、现在、未来都是,洗不掉、抛不下、放不开,往湖面望去,即使是天上那道夺目的yan光也无法穿透层层湖水,照耀到她这里。
如果能够就这样,在这水中,永远的沉睡不醒来,那有多好?每一次来到这里,独自一人待在这深水之下时,雨璃都这样想过,可叔叔许朗说过,如果雨璃消失,那水行的血脉或将就此断绝,或许,在这世界上,她是还存在着的唯一了。
唯一,代表的是孤独,不是独特。
心还在下沉着,太在意好累,不被在意又好寂寞,雨璃闭上双眼,细小的水珠垂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