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公主3
“就这?”苏怀倾凤眸惊讶地睁圆了:“就为了这个,你离开我十六年?!”
“难道皇上原本知道?”何绛一愣。
“我当然不知道,你如今说了我才知道,”苏怀倾苦笑:“你当时为何不告诉我?”
何绛却哼笑一声:“你当时那么恨先皇、恨母上,对我又那么凶、那么狠,我要是告诉你,你还不得把我剥皮ch0u筋了!”
当时她察觉自己有孕,正不知该如何,却被苏怀倾在先皇病榻前bj,接着就嫁给了她,等到她发现怀疑,自己只好谎称孩子是她的,就这样生下了苏慕,婴孩尚小t味不明显,只是怕苏怀倾有朝一日终会发现,定自己一个si罪,只好求助于母上,吃了假si的药,装作溺si离开了皇g0ng。
“……后来母上跟我说,你竟把小慕当成我,行了逆l之事,我便想回来阻止,但她又说,你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叫她把我还回来,我怕你罚我们si罪,就犹豫到了现在。”她眼神楚楚,言辞恳切。
“哼,我是要罚你!”苏怀倾抱着她的腰,狠狠地亲了亲她脸颊:“罚你到我的凤塌上,赎罪一辈子!”
母上竟然是……我的姐姐?苏慕听不下去了,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菡萏池,躲回云乐g0ng,好几天也没人找她,仿佛她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在这期间,g0ng里传来几个消息:苏颜开被册封为永乐公主,迎娶风骄宁;丞相何放告老还家,风骄宁成为了新丞相;皇上因为找回云妃,凤颜大悦,宣布大赦天下。
苏颜开的回归,使母上对她的关注减了一半,而何绛的回归,使剩下这一半也没了,她不知道怎么面对相伴十六年的母上,或者说,是姐姐……她现在真的不宠我了,怎么办?苏慕想起风骄宁的话:“你还可以去和亲。”
她来到凤栖g0ng,“皇上,儿臣想去赫漠和亲。”
“什么?”皇上从云妃x前抬起头,眼中满是q1ngyu,云妃两手急急地掩起衣襟,脸secha0红得不好意思抬头。
苏慕尴尬地低下头:“赫漠一直侵扰我凤朝边境,若是派儿臣去和亲,想必能避战言和,从此不再si伤。”
“小慕,”苏怀倾意外地看着她:“你长大了。”
“皇上,”何绛坐进她怀里,声里带上几分撒娇:“妾身才刚回来,怎好让小慕远嫁?”
“我要远嫁,”苏慕跪下来,朝地上一磕头:“求你们让我远嫁吧!”再也不想,再也不想看到……她们卿卿我我的画面!
“快起来,地上凉。”何绛过来扶她,她却肩膀一偏,不让她碰自己,抬起眼冷冷瞪着她,像看情敌似的。
何绛眼神一黯,慢慢地收回手,深深叹了口气:“好罢,由你去。”
车马粼粼,将士们浩浩荡荡地护送云乐公主前往赫漠。
华丽jg致的车厢里,苏慕撩起帘子,看着马车驶出g0ng门,离开了这个她长大的皇g0ng,看着车外飞驰而过的、不断变化着的陌生景象,泪水夺目而出。
这一去,下半世都见不着母上了。
“呜呜呜……”从小被母上捧在手心里长大,她原以为,自己此生不嫁,跟母上在一起就好了,后来与母上1uann,她害怕了,才娶了风骄宁,却并非自己的良人,如今母上竟然不是自己的母上,自己也不是她唯一的小公主,短短时间遭此巨变,她根本无法接受,只能选择离开皇g0ng远赴赫漠,去嫁给一个陌生的nv人。
好想念,被母上抱着的时候……她躺到软榻上,蜷缩着将自己抱起来。
不知不觉,马车停了下来,有人撩起锦帘:“公主可是身t不适?”
“滚开!”她翻过身面朝车厢里,脸上都是泪,她不想让别人看见。
“公主该下马车了,臣等要在这里扎营。”那人说。
“我要在这躺会。”苏慕背对着她说。
“公主,”那人有些着急:“天se已晚,林深雾重,公主一人留在马车里不安全的。”
看来自己不下来,她就没完了,苏慕抬袖子擦了擦泪:“废话真多!”爬起来打开车门,那人便扶着她下了马车。
看她脸上泪痕未g,那人关切地问:“公主饿不饿?臣这有g粮,还烤了兔子……”
抬眼一望,nv人头戴凤翅兜鍪,身披朱漆甲胄,露出的脸和手都是r0u桂se,一双吊梢虎目炯炯地看着自己,身材高大,自己才堪堪到她x口,这么一个猛虎般的nv人对着自己柔声细语的,忽然感觉有些好笑。
“扑哧。”苏慕忍俊不禁,nv人却松了口气:“公主终于笑了。”
苏慕收了笑意:“要你管。”向那堆篝火走去,见她过来,将nv们纷纷往旁边让,把中间最暖和的地方让给她坐。
“我要吃兔子。”她说,nv人便将串在树枝上烤熟的野兔取下来,放到托盘上,ch0u出刀来唰唰几下切碎,双手恭恭敬敬地端给她。
“筷子呢?”她问,nv人忙叫旁边将nv:“去拿筷子。”她们平时战役紧急,扎营时用树枝烤猎物,用刀快速地片着吃,没有公主这般jg细,好在公主的嫁妆一应俱全,那将nv很快拿来了一副象牙筷子。
苏慕还是第一次吃野兔,虽然只撒了些盐巴,但r0u质鲜neng,也算吃的下去。这时天已全黑,只听到风从林间穿过的萧萧声,和篝火里树枝噼啪声,树林里黑漆漆的像是有什么猛兽藏在里面一样,她一时觉得荒凉可怕,还好有这众多将nv在荒林里陪着自己,等自己嫁过去,她们也就不用再打仗了。
想到此,她问那nv人:“还有多久到赫漠?”
nv人顿了顿:“我们现在是沿着官道走,等出了大凤便没有官道,都是沙漠,最快也要三个月。”
“三个月?”苏慕一惊:“怎么这么远?”
nv人苦笑一声:“若不是这么远,她们早就打进来了。”
苏慕心里一沉,那我岂不是要在荒林野地间度过这三个月?一天都这么难受,三个月要我怎么忍?况且我对沙漠一无所知,到了那边,要怎么过完这下辈子?心里像被压了块沉沉的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连话也不想说了。
她放下了烤兔,往营帐里去,只见空荡荡草地上铺着一道地铺,连床都没有,看着就不想躺上去,况且她坐了一天马车,身上发汗还未洗浴,又怎么睡觉?只好出来问那nv人:“有没有水?”
“有。”nv人忙递给她水囊。
她低声道:“我是要洗澡,不是喝的。”
“再往前一百里地有条小河,公主明日再洗吧。”nv人说。
顿时,心中所有的怨愤、委屈、难过涌上来,泪水再次夺目而出。
nv人慌了,抱拳道:“臣这就去取水!”说罢,便要去牵已经睡着了的马匹。
“等等,”苏慕喊住她:“你怎么取?”
“臣快马加鞭,一百里,天亮前应该能返回。”nv人说。
“那水呢?”苏慕问。
“水……”洗澡用水量大,如何取回?荒郊野岭也没有浴盆,要如何洗?nv人眼神中透出无奈:“公主可不可以只洗脸?”
“算了。”苏慕抬袖子擦了擦眼泪,不能再哭了,她想,这里不是g0ng中,再也没有人会抱住我、哄我、帮我擦眼泪了。
草地sh气重,当晚她在那地铺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天一亮,她呆木地上了马车,只觉浑身酸痛,进入新一天的折磨。
nv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