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陈粟是不是找揍呢?”
尖轻压,感受皮下脉搏的一下下跳动,轻声道:“因为你啊,哥哥。”
嗓音缱绻无奈又带着隐隐的恶意。
今天是陈粟入学的日子,他站在镜子面前,身穿着修身的深蓝色校园制服,别好校牌,单手插兜,凑近镜子臭屁地拨了拨头发,兴奋地吹了个口哨,“呜呼,一如既往的帅~”
他喜爱地摸了摸衣服料子,听说光这几套校服就得十几万。
楼下的秘书已经在催促了,小姨没时间来,让她的秘书陪自己。
十二月初旬,s市比k市暖和,但空气中还是带着一股冰冰凉凉的寒意,秘书带陈粟办理了入住手续后,带陈粟逛着这所贵族学院,详细地介绍校园的一些建筑和他以后所学的课程。
陈粟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东张西望,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嘴里不停啧啧称奇,手里新换的手机上还显示着整个校园路线的3d视图。
现在是上课时间,走动的人不多,倒是没多少人看见陈粟这丢人的一幕。
送走秘书后,陈粟一个人拿着地图在校园里瞎逛,穿过一栋教学楼后,被一阵淡雅的香味吸引。
入目便是漂亮西式风格园艺区,花草的种类琳琅满目,近处白玉兰花苞错落枝头,鼓鼓囊囊,远处的园丁大叔正在修剪蜡梅花枝,他看见陈粟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当做打招呼了。
“叔,工作呢?”陈粟走上前熟练地搭话,“这啥花啊,闻着还怪香的。”
“蜡梅,香吧,今年冬天暖和,它开的比往年还早点。”大叔似乎是没想到陈粟会主动搭话,热情地回答。
陈粟从小在市井长大,惯会聊天,特别是年纪大点的叔叔阿姨,几句话就能给人哄开心,他们没聊几句,陈粟连哪个食堂好吃,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都知晓了。
大叔得知陈粟是第一天上学,还特地剪下一支开的正艳的淡黄蜡梅送给他。
“谢谢叔,走了啊。”陈粟和大叔道别,下课的时间快到了,他也该去老师办公室报道了。
“同学们,上课之前我先说个事,我们一班来了位新同学。”老师偏头轻声道,“陈粟和同学们介绍一下自己吧。”
站在讲台上的陈粟有些局促,班里统共也就二十几名同学,只有小部分人抬头看着他,大部分人都是抬头瞟了一眼他后就低头做自己的事情了。
即使是这样陈粟还是紧张的不行,正准备开口,门被敲响。
“报告,我来晚了。”
门外的少年穿着制服,身材修长高大,单手插兜,领带松松垮垮的系着,语气淡淡没有半分歉意,整个人透露出几分漫不经心的清冷气质,深棕色的瞳孔像漂亮的琥珀石,一双上挑的丹凤眼冷淡地扫了一眼陈粟。
“没关系的梁凤元同学,快入座吧。”老师笑道。
他经过陈粟身前带来一股熟悉的幽香,冷峻深邃的侧脸,面若冰霜,像雪山上高不可攀孑然独立的雪莲花,左耳的黑钻耳钉在阳光的折射下有些炫目。
直到一旁的老师催促,陈粟才回过神,简单的介绍了自己后就走向了教室里唯一的空座。
好巧不巧正是刚刚进来那位同学的旁边。
一些之前没抬头的同学此时像是提起来兴趣,转过头看向最后一排,嘴角噙着看戏的笑意。
陈粟敏锐地感知到他的这位同桌可能不是善茬。
梁凤元一落座就趴在桌子,其实他也不太想睡觉,只是单纯享受闭眼时太阳洒落在眼皮上暖融融的感觉。
他的座位在最后一排的窗边靠过道,这个座位能接受到两侧的阳光,位置向阳,采光很好。
眼皮感受到光线微暗,有人悉悉索索地站在他面前,他不耐烦地撩起眼皮看——因为逆着光,那个转学生身体的轮廓都带着一层朦朦雾雾的淡黄光晕,头顶浮动着发光的发丝,眉眼弯弯,扬着淡粉色的唇,正不知廉耻地冲着他笑。
在落英苑也是,那么爱笑么。
“梁哥好,我叫陈粟,是你的新同桌。”
啧,刚见面就叫哥,真是有够上赶着的。
“第一次见面没准备什么,这是给您的见面礼,梁哥您睡,不打扰了。”
还笑。
一枝淡黄色的蜡梅轻轻放在他的桌头。
陈粟见梁凤元没拒绝就轻轻地拉开座位坐下,调整好座位后一偏头,梁凤元还在看着他,迎着光,琥珀色的眼瞳闪着蜜糖的光泽。
陈粟心里一咯噔,怎么个事?他都这样伏低做小了这哥还不满意?
没办法,他只能强忍着憋屈又冲梁凤元讨好地笑了一下。
这人看起来非富即贵,第一天上学,可不敢给小姨惹事。
这梁凤元见他笑后,眸色加深,低头骂了句什么,就扭头睡觉去了。
想看他出丑的一些人,见事情不痛不痒的过去了,眼里都流露出可惜的神情。
“同学们,打开课本的第”老师开始讲课了。
中午刚一下课,梁凤元就拎着书包走了,这一上午还算平安无事,这人要么睡觉,要么听到感兴趣的地方抬头听课,写了两笔就又趴下了,比陈粟预想的好相处。
“陈粟是吧,我叫何真真。”梁凤元一走,前面的短发女孩就转过身来搭话,“哇塞,梁神竟然没让你滚唉。”
女孩眼冒星星,像是很不可思议道:“三年了,他同桌存活记录最长一节课,最短三分钟,你们之前真的不认识吗?”
“不认识,梁神?他吗?”陈粟震惊,这是什么玛丽苏称呼,好他妈骚包。
“对啊,他很厉害的,蝉联三年综测全年级第一了,我们学院不光考文化课,马术高尔夫,绘画插花,钢琴小提琴等等,体育课程和艺术课程占总成绩百分之四十呢。”何真真掰着手指头算,又低头悄声道,“他家政治背景水可深可红了,他爷爷是常委,在京最高级别的那种。”
“我去,那确实可以叫神了。”陈粟越听越心惊,“何女侠,快教教我怎么样能在他身边活下去!”
何真真眉毛一挑,摊手道,“参照太少了,零存活率。”
“不过,保持安静应该够你不被打,对对对,他还会散打。”
一想到可能会被梁凤元痛扁的场景,陈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桌膛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庄青”,应该是询问他怎么还没出来,他们约好一起吃午饭。
何真真站起身来,手指勾起小牛皮信封包,出教室走到一半,她转身看向陈粟,深蓝色短裙下摆在空中划过一条好看的弧度,纤细的食指比嘘状轻轻放在唇前,“存活守则第一条,手机记得静音哦。”
存活守则么?
手里持续不断振动的手机唤回陈粟的思绪,他低头拿起手机,喉头忽的有些发涩,当他正要接通时,电话却被提前挂断,信息栏上弹出一条消息。
“哥哥,老师临时找我有些事情,你去我班里等我一会。”
陈粟动了动手指回复好,走之前想了想还是将手机开启静音模式。
庄青的年级和陈粟不在一栋楼,陈粟拿着手机地图找了好一会才找到。
他踏上最后一节楼梯,气喘吁吁地在教室外扫了一眼,有几个人零零碎碎的呆在里面,他不知道庄青的座位,不好意思进去,只能靠在教室外的栏杆上。
湛蓝的天空上飘着片片软软的云,云片像被撕碎的棉花糖,丝丝相连泛着甜,缕缕凉风顺着白色的衬衫领钻了进去,消散了些热气,因为刚刚爬完楼,陈粟如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