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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饱览最为美丽的沿途风景的同时不受打扰。
可惜任何规则都会被打破,加了一定金额的“超享费”之后,这间白金皇后套间便被斯贝丘收入囊中。
这是一间奶油色基调的拱形房间,一边是如同阳光房一般从穹顶到墙壁全部是白色格栅玻璃构建成的观景墙,如果天气晴朗客人甚至可以躺在床上欣赏夜幕星空,而另一边则是装修华丽的奶油色金色饰条的法式空间。整个房间里最为醒目的则是中间的白色立柱纱帐大床,床上摆着一大束红玫瑰,馥郁的玫瑰香味萦绕在他们的鼻间。
范艾一时说不出话来,震惊地在房间里东碰碰西摸摸,斯贝丘噙着笑将行李箱放进衣柜。
“还喜欢吗?”
范艾点点头,在玻璃墙边站定,好奇地看外头缓缓驶过的风景。斯贝丘走过去自然地环住他的腰。他有一瞬的紧张,随即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斯贝丘浑不在意地继续道:“其实还有一个金尊国王套间,不过我想你应该更喜欢这间。”
“是什么样的?”范艾忍不住问。
“和这间很像,不过配色更金碧辉煌,我猜你应该会更喜欢这种色调。”斯贝丘低头看他的表情,范艾果然表示了赞同。
“我们在车里会被外头的人看见吗?”范艾忽然问。
斯贝丘笑了起来:“当然不会,这是单向玻璃,保护客人的隐私也是列车公司的义务。”
天气晴朗,他们到餐车用午餐,周围的客人并不多,他们穿着t恤短裤像别的旅行者一样。有个三人乐队在演奏,斯贝丘点了两首外语情歌,范艾没有听过,但是歌里缱绻缠绵的情谊他似乎感觉到了。
“你们是来蜜月旅行的吗?”有个老人问他们。
那人笑起来很怀念似的对他们说:“真好,我年轻的时候和我夫人也是火车旅行度的蜜月。”他独自一人喝酒,看起来夫人没有陪在身边。
“祝你们幸福,人的一辈子可是很快的,要好好珍惜身边人啊。”
他们二人对他微笑点头,等回了房间欧铂尼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怎么样?吃过饭了吗?”
范艾答了一句,又问他吃过了没。
欧铂尼晒了他的午餐,一大份牛排和酒外加一盘蛋糕。
斯贝丘凑过来看,忍不住吐槽:“我挺期待看你上了年纪后的体型。”
范艾也笑起来,欧铂尼说:“嘿!放心吧。只要天天保持运动强度,我能一直保持身材。”
他们聊了会,在挂电话前斯贝丘说:“旅行已经开始了,接下来的是二人时光,如果你不希望我在新婚夜来打扰的话。”
欧铂尼在电话对面露出了一个懊恼的神色,把电话按掉了。
范艾接过手机,斯贝丘抓住了他的手。
“二人世界是有代价的,我答应了在新婚夜让你们独处。”他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范艾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我以为一般而言猎手不会向猎物宣布瓜分决定。”
于是斯贝丘将他拉进怀里:“你还在赌气吗?”
他长叹一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范艾有点自暴自弃地一动不动,仿佛自己是个玩具娃娃。
“你看过我的原形,你知道狐化形人一般有什么能力吗?”
他捧着范艾的头,绿色双眼凝视着他蓝紫色的异色瞳。范艾渐渐觉得世界眩晕起来,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和斯贝丘,甚至于只剩下斯贝丘。这红发的狐化形人就是他的世界之主。然而下一刻,他忽然又梦醒一般回到了地球上,意识也从斯贝丘的掌中回到了自己的大脑中,他仍是自己的主人。
范艾悚然后退,却被斯贝丘强硬地抱回怀中。
“这是‘狐魅’,不过我的能力可能会比一般的更强。然而在今天之前我从来没有向你展示过,因为我想至少在我的爱人眼里,我应该是真实的,无论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
范艾感觉到一颗心怦怦直跳,他刚才感觉到了意识受人摆布且无限依恋的错觉,此时才明白化形人到底意味着什么。
房间里安静极了,几乎听不见什么声响,范艾被斯贝丘拥着躺在床上感觉到列车在行驶过程中轻微的晃动。
他一时有些迷惑,觉得两人似乎就是一对刚刚新婚的夫妻,一时又觉得这种想法是被斯贝丘的狐魅控制住了。
斯贝丘搂着他顺着他的背拍了拍。
“睡会吧,这几天你都没睡好吧?”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范艾并不讨厌,床上的纱帘慢慢罩了下来挡住了阳光,范艾的眼皮也慢慢闭上了。
这一觉好眠,直到日落黄昏他才醒来。
他独自躺在床上,空气里除了花香还多了食物的香气,他坐起身发现桌子上已经摆上了晚餐。浴室的门响了一声,斯贝丘穿着浴袍走了出来。夕阳照在他红色的头发上将之晕染成金橙色,他发现范艾醒来脸上便浮起笑意,坐到他身边问:“睡得好吗?”
范艾点了点头,斯贝丘自然而然地凑上前在他唇角留下一个轻吻:“先去洗澡吧,我订了餐,可以在房间里慢慢吃。”
浴室里很干净,白色的四脚浴缸里甚至已经放满了热水,范艾脱光了衣服慢慢跨进去,整个人都泡在了粉色的水里。一切都是香的,一切都是暗示,今晚斯贝丘不会放过他了。他难以想象要怎样去承受一个男人,一个男性化形人。之前在金鸽俱乐部里的见闻再次浮上眼前,那个被同时侵犯女阴和后庭的热纳似子,他是不是会成为他?没有人告诉他,而未知便是恐怖。
范艾恍恍惚惚地泡完澡,裹上浴袍回到了房间。
天色更晚了,晚霞将夕阳吞没了,在天际留下斑斓的云彩勾勒出城市的剪影,而他们的火车又义无反顾地一路向前行驶将城市远远地抛向后方。
斯贝丘正喝着酒,他给自己点了杯红酒百无聊赖地眺望着窗外的景,见范艾过来又殷勤地给他拉开座椅。
“东部线路的火车便当相当有名,我们可以试试看。”他说着帮范艾揭开了餐盒盖子,“要是不喜欢的话也可以换别的。”
事实上这种餐盒相当受欢迎,成年男性手掌大小的餐盒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是由各种凉拌素食、冷餐肉食以及花色米饭构成的拼盘,下层则是甜品点心和各色水果。
餐盒有不同种类,给范艾准备餐盒里有牛肉和各色菌子,斯贝丘自己的则是海鲜鱼蟹。他看范艾看向自己的餐盒不由弯起嘴角给他夹了一尾炸虾,然后期待地看着对方,范艾犹豫了一下也给他夹了一筷松露煎牛肉。
红毛狐狸高兴地接受了妻子的回礼,举起酒杯向妻子致敬:“新婚快乐,亲爱的。”
范艾看着他,他闹不明白婚姻是什么,就像他还没搞明白爱情究竟是什么。
他的母亲终身不婚,而他的父亲选择了包办婚姻,人的身体和心灵居然是可以分割的两个面。他不知道自己今后会不会也变成范子爵那样为了利益精心算计的人,但管他呢!
或许此时此刻斯贝丘是真正快乐的吧。
终于他没说什么,也举起佐餐酒和对方碰了杯。
至少现在他决定忘记这一切享受暮色下的美酒和晚餐。
斯贝丘或许真是个耐心的好猎手,他并不心急,或者换一种说法,他从不把心急摆在脸上。吃过饭,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他们喝着佐餐酒,他给范艾说这次行程的景点,也许是因为轻松的氛围,范艾已经没有最初的那种紧张和防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