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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艾并不挑食,但很显然斯贝丘和欧铂尼都知道他爱吃什么。他心里有些复杂,便也没跟他们客气。
吃饭的时候斯贝丘的电话又响了几次,他都出去一一接听了。
欧铂尼看范艾吃得差不多了,说:“宝贝儿,这家的火焰冰激凌特别好,你一定得试试看。”
范艾对“宝贝儿”这个称呼很不满意,欧铂尼一边安抚他,一边按了服务铃。
正餐还没吃完,他就让人上了整整两盘甜品。
范艾尝了几口就停下了,剩下的全让欧铂尼吃了。
斯贝丘打完电话进来,正巧看见他吃完最后一个巧克力圣代,他有些无语地说:“我以前就想问了,你是不是有甜食瘾?”
欧铂尼难得噎了一下,喝了口水立刻否认:“没有的事,我并不挑食。”
范艾也发现了,见他嘴硬故意说:“你是不挑肉食和甜食,我就没见你吃过什么蔬菜水果。”
欧铂尼被他数落了,还有些喜滋滋的:“欸,这你可错怪我了,哪有老虎爱吃蔬菜水果的?”
斯贝丘凉凉地说:“那也没见过哪只老虎爱吃蛋糕冰激凌的。”
欧铂尼怪他扫兴,横他一眼道:“你今天怎么回事,难得吃顿饭电话就没消停过。”
“唔,被爆料了呗。”他说着点开手机,把新闻转发给欧铂尼,又拿给范艾看。
那是某知名财经媒体的新闻,要不是斯贝丘提醒,范艾还以为是什么三流狗仔小报,标题极为夺人眼球——金融大鳄现身市立八院疑携未婚妻婚检,配的照片正是斯贝丘在医院大门口护着自己上车的几个画面,只可惜欧铂尼在帝都没他名气大,被那些记者当成了保镖兼司机。
欧铂尼看完报导脸都快黑了。
斯贝丘慢条斯理喝了杯茶,解释道:“那些人不认识你,而且我们的婚讯还没曝光,所以就有不少人来问。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不过新闻发布会也该开了。”
范艾听到这些头皮都发麻了,转头去看斯贝丘,说:“我不想去。”
斯贝丘并没有怪他,点头道:“我们的婚姻有些特殊,有必要跟人解释清楚。这次你不用去,但欧铂尼得跟我一起去。我喜欢你躲在我们身后,不过你总要走到人前的,亲爱的。我们会有一场盛大的婚礼。”
这是范艾最害怕的,他低下头,不愿去想那些。
欧铂尼对斯贝丘的安排没什么意见,总得让人知道他是范艾的丈夫,而不是斯贝丘的保镖。
跟范艾不一样,欧铂尼对婚礼筹备很有些想法,虽然斯贝丘已经找了团队来给他们策划布置,但欧铂尼仍然想来点特别的。
“这是我们的婚礼,总要有点我们自己的想法。”欧铂尼有些兴奋地问范艾,“你想穿婚纱的话,我可以弄来一套古董钻石婚纱,你穿上一定漂亮。”
范艾简直寒毛倒竖,立刻摇头:“我可不是女人,我才不要穿裙子。”
欧铂尼有些失望,正想试着说服他,斯贝丘咳了一声,说:“这样吧,干脆明天去那边让他们把设计拿出来,你们都挑一挑,选个最合适的。范子爵的意思是下半年就回坤恩,我们最好能在下个月就把婚礼办了。这虽然是个很重要的仪式,但也只是个仪式而已。至于爱穿什么衣服,以后总有机会。”
把范艾装扮成童话公主的美梦成了泡影,然而欧铂尼听懂了斯贝丘的言下之意,便没再提婚纱的事。
范艾看他们俩轻而易举又达成一致,便觉得有些头疼。他既不想穿什么古董婚纱,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嫁给两个男人,更不像使用什么水溶性润滑剂,于是那个逃婚的念头不由自主地又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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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欧铂尼先把范艾送回家,他其实还想跟范艾多待会,但斯贝丘显然还有事要跟他商量。
范艾下车前主动说:“明天几点去春轲路?我还想去那边的书店看看,你们就不用来接我了,到时我自己去好了。”
那里有一家挺有名的咖啡书屋,斯贝丘和欧铂尼都知道。
斯贝丘朝他莞尔:“不用太早,下午去也行。”
范艾像是松了口气,向他们两人点点头便下车了。
“他这是要跑了?”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确定了,欧铂尼没有立刻发动座驾,看着范艾走进了别墅,一边跟斯贝丘说话。
斯贝丘好笑地摇了摇头:“毕竟是没有经过社会毒打的小少爷,想跑也能理解。”
欧铂尼有些心烦,掏出一包烟,抽了一支出来递给斯贝丘,自己也点了一根,一边抽一边说:“话虽这么说,也不能真让他跑了。不过真要说我自己也舍不得毒打他。”
狐狸听着他的话,微微眯了眯眼:“既然舍不得打,那看看别人怎么挨打的总不要紧,也算是给他提个醒?”
这完全就是个算计人的行家,这会连自己老婆都不放过,欧铂尼不禁笑骂:“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斯贝丘完全不在意地掸了掸烟灰,回敬道:“彼此彼此。”
范子爵不在家,范艾的婚事定下了,他心里的大石头差不多也放下了,最近时常出去应酬。
范艾只觉得一颗心突突地跳着,好像马上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他几乎一路小跑回到房间,关上门立刻查询了车票,那是他之前查阅过的地点中的一个,是个位于东南山岭中的小村子,因为有不少历史遗迹,并没有被大规模开发,因此并没有完全普及联网系统。他买了第二天上午的车票,并且打算发车前再去取钱——太早出门不是贵氏的习惯,一定会引起范子爵的警觉。
收到车票购买成功的信息后,他几乎立刻瘫软在床上。
他躺在柔软的床上环视着这间房间,虽然才住了几个月,但确实非常舒适,无论是色调还是摆设都是照着他的喜好布置的,衣柜里的衣服首饰也都是最衬他的。
但他不会带走任何一件,这些就好像是礼物的包装纸,马上就要跟他无关了。
范艾心里既有些兴奋又有点紧张,甚至还有些负罪感,对父亲和对那两个化形人的。他们其实都对他不错,但他们向他索要的实在太多。
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个难眠之夜。
他辗转反侧,几乎就没怎么睡,早上又早早地醒了过来,坐在床上待到8点才起床。
所幸范子爵没跟他一起用餐,他昨天很晚才回来,这会还没醒。
吃完饭,他又磨蹭了一会,仿佛和往常并没有区别。
9点刚过,他终于对管家说:“替我跟父亲说一声,我今天要跟欧铂尼先生和斯贝丘先生挑选婚礼布置,不会太早回来。”
管家不疑有他,让司机送他出了门。
范艾坐上那辆车之前又回头看了眼这栋白色的别墅,他的父亲这时也许还在梦乡,当他醒来的时候自己应该已经在火车上了。
他脸上装得若无其事,其实手心里全是冷汗。
他就像说得那样在春轲路上下了车,让司机先回去,然后向火车站走去。他的火车班次是11点多,这时过去刚好还能取些现金出来。
他其实计划的很有条理,但却并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当成猎物似的窥伺了很久。
早在昨晚订车票的时候,细柳就第一时间告知了欧铂尼这一消息。
“是明天11点12分的班次,帝都开往南湘,不过看样子他是想去鱼泽乡呢!我说老板,你该不会是吓着人家了吧?你们今天不是才见过面吗?”细柳一边报告一边不忘